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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看到古淮南滿臉沮喪地回到“五仙堂”再聽芸娘──中山國最富盛名的媒人以三分諂媚、七分無奈的語氣講完對方父親允婚,女兒卻反對的求親過程後,穆懷遠確確實實學到了一課──有了完美的計劃,並不能保證有完美的結局。
“那個冷秋霞不識抬舉!”送走媒人,轉回屋內後,古淮南坐在席上,忿忿不平地説:“她竟敢提出要你入贅這樣荒唐、可笑的條件?”
“先喝口茶,你也辛苦啦。”與他隔幾而坐的穆懷遠反而神態平靜。
“我不辛苦,只是生氣!”古淮南端起茶碗,一揚脖子,喝去大半碗,擦擦嘴角繼續道:“就算她不知道你是穆家獨子,也該知道你是天下聞名的‘南北玉行’大當家,是轟動人間的‘金縷玉衣’製作者。你的身分和事業註定你現在、將來,永遠都不可能入贅!她那樣説,分明是在抗婚。你該親自去京城,看她敢不敢當着你的面要你入贅?”穆懷遠表面神自若,內心卻沸騰不已。
長這麼大,他想做什麼事或想要什麼東西,通常都能成功。可今天,得知自己的提親如同他的徵募一樣,被對方拒絕後,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但他不是個會將情外
的男人。
“沒必要那麼做,她的提議並非全然無理。”剋制着內心的失望,他冷靜地對朋友説:“她因擔憂出嫁後,她爹爹孤獨無依,因此提出招婿入贅的要求,我不會因為她的孝順而責怪她。”
“你真仁慈。那麼你自己呢?”古淮南仍替他抱屈。
“你兩個姐妹早已出嫁,你也算獨子,又經營着龐大的家業。與穆家比,冷家不過是個小作坊,怎能要求你舍大求小,入贅冷家?況且冷老爺已先允婚,如果冷姑娘孝順,就該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卻提出如此苛刻的條件,看來,她未必是個真孝女。”他的慷慨言詞,令穆懷遠心情輕鬆了不少,笑道:“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哪。不過我還是覺得冷秋霞説的是實話,並不是想為難我。”
“既然你如此想,那做朋友的我還能説啥?”古淮南也咧嘴一笑。
“只能怪兄弟這張嘴笨,沒替你把親事説成;也怪那女人沒眼光,看不到你的風度翩翩,竟然不願嫁給你。”
“她並沒説不願嫁給我。如果我答應她的條件,她會的。”穆懷遠悠悠地説。
“那麼你會答應嗎?”古淮南望着他追問。
“你會答應她的條件嗎?”
“當然不會。”雖説欣賞她的孝順,但穆懷遠不會答應她的要求。
古淮南鬆了口氣。
“幸好不會,否則你定被那個女人吃得死死的!”
“不可能。”穆懷遠面平靜,目光堅毅。
“我説過,沒有女人能支配我!”
“那求親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也不做。”穆懷遠神情平淡地説:“今天奴市蒼頭送來幾個奴隸,曾是皇宮官坊的玉工,手藝不錯,我買下了,這幾天想帶他們去杜陵看看。再説北雁南歸,此刻正是馬幫返程時,你也該去忙王爺的事了,這事以後再説吧。”他的退縮令古淮南意識到,儘管他對冷秋霞還談不上有情,但遭到對方拒婚,對他仍是個不小的打擊,他想要冷卻一下,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