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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吃了。我今天是想跟你點事。在我死後,我希望能把我在這個世間留下的一切痕跡都清除掉。這個別人辦不到,但是我想你可以。無論是隨心園的點心,還是郊外的香榭麗舍,亦或是我留下的哪怕一字一句,最好一點都不留。”瑤函正道。
“這,這是為何?”康熙不解的看着瑤函。
“我本來就不是你們大清的人,這些東西也不應該出現在這,我走了,這些東西自然要跟着我走。對了,還有,我死之後,不用給我準備任何的墓地棺槨,我不想死了之後被那些盜墓的先偷偷摸摸找上一遍,再被考古的光明正大折磨一遍。所以我也不要任何的陪葬品,一把大火燒了就好。骨灰嘛,是撒在田裏還是撒在水裏,要不撒在哪顆大樹下都好。但是,不要放在這個圓明園中,也不要在紫城裏。這輩子我都受夠了圈
了,死後的骨灰可不想再遭一次罪。”瑤函淡淡的説着,好像説的是別人的事一樣,不但云淡風輕的,還有心思開玩笑。
“胡説什麼?燒糊塗了吧?”康熙呵斥一句,看瑤函不以為意的樣子,忙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一下。不燒啊,這丫頭又想幹嘛?康熙心中腹誹。
“我這可不是瞎説,也不是開玩笑,你最好按我説的做。還有,我死的時候,不想讓弘曆看見,所以你放火的時候最好讓胤禛把孩子帶走。哦,這事你給別人我不放心。”瑤函認真的囑咐道。
“你,你…”康熙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要知道古人對死去的屍體還是很尊重的,要不然也不能恨人恨到一定程度才會開棺戮屍。
“嗯,我説的話你記住沒有啊?”瑤函好像很享受康熙的狀態,笑眯眯的問道。
瑤函仔細的想過了,要是她留下什麼墓地之類的,不説她現在是黑户名頭不好立,就説秋兒那個心狠的,在當上皇太后之後還不得鞭屍解恨啊!雖然瑤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得罪她了,可是秋兒的那種恨意瑤函一直都能受的到。而且,再次穿越的時間是乾隆二十五年,離現在撐死也就四十年,她可不想到時候親眼看見自己的墓地!
“你就這麼恨我?”康熙嘆了口氣,一時間好了好了不少,低下頭去落寞道。
“…”瑤函沉默了。是恨嗎?好像不是。可是説不是,其實她心裏還是有芥蒂的。但是她安排的這一切,真的只是為了她心裏能舒服點,但是她該怎麼解釋呢?
“你不用説了,好。我都知道了。還有別的嗎?”看着瑤函的沉默,康熙自嘲的一笑,好像要直了
板一樣的直直
,可是卻顯得身形更加蕭索。
“…,沒了。”瑤函搖頭,本來她還想再見胤祥一面的,可是想了想,自己已經是個要死的人了,還是不要再影響他的生活了吧。即使是維納斯的事,瑤函相信託付給胤禛來辦會更好一些。
“好,那你休息,我回去了。”康熙好一會才開口,可是説是要走了,股卻好像粘在凳子上了一樣,一動不動。
康熙不説話,是不知道這麼時候該説什麼,心裏本來是有很多話要和瑤函説的,可是現在卻不知道要先説哪句,或者是什麼都不説?而瑤函更是沒有開口的意思。如果説再次穿越對瑤函來説最開心的事,那就是終於可以遠離康熙了。瑤函不是厭惡他或者是恨他,她只是不想再被康熙關在籠子裏當金絲鳥罷了。
“你,有沒有,愛過我?”康熙終於開口,可是聲音淡的要不是屋裏太靜都不會聽得道。
“沒有。”瑤函一絲猶豫都沒有,一口咬定。
康熙倒了一口冷氣,可是這寒冷的空氣好像刺
了
肺,讓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瑤函躺在那,身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起來。她現在已經沒有必要或者説沒有資格去上前給康熙順氣了。剛才的問話,瑤函知道自己説的有多傷人,可是那就是實話。如果康熙是問她有沒有喜歡過他,瑤函很可能會徘徊一下,然後很艱難的點點頭。畢竟康熙曾經是那樣的恩寵於她。但是愛,那麼神聖的字眼,瑤函不能隨便褻瀆了。在瑤函心裏,這個字至始至終她能給的,只有蒙毅。
“咳咳,你休息吧,咳咳。”康熙自己倒了杯水壓了壓咳嗽,受到了瑤函的冷漠,最終站起身來,慢慢的走了出去。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在康熙最終邁出門的時候,瑤函掙扎着下地來,用她從來沒有過的恭敬和最挑剔的嬤嬤也説不出病的姿勢語氣,對着康熙的背影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
康熙向外移動的腳步一頓,再次抬腳的時候,步履變得沉重萬分。出得門來,康熙抬頭,紛紛揚揚的大雪還在繼續,而這周天的寒氣無視他身上的裘皮,直接鑽進了他的身體裏,冰冷一片。這種冷,從他的心裏冒出來,從骨髓中滲出來,從靈魂中湧出來,好像再也不會被温暖了。
屋裏的瑤函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膝蓋上傳來了刺骨的冰冷,這才慢慢的抬起頭來。眼前,康熙的背影早已不見,可是他身上濃濃的龍涎香卻留在了屋裏,留在了她身上,也留在了她心裏。
正月十八,一個雪霽天晴朗的好子。圓明園中的梅花開的正豔,配着藍的天白的雪,一派祥和寧靜。
早起,瑤函梳妝起來,先帶着弘曆進行晨讀,然後一起和弘曆去書房練字。本來瑤函的字就醜,這一段時間又沒有力氣,字便寫的更難看了。可是她一點都不介意,一筆一劃的寫的特別認真。弘曆也沒有調皮,沒有嘲笑額娘醜陋的字跡。小手抓着筆寫的比他額娘還用心。
突然,瑤函右手一抖,一大團墨跡甩到了手上。嘆口氣放下筆,瑤函抓起一旁的巾帕把手擦乾淨,可是沒想到衣袖上也沾染了一些。
“怎麼了,額娘,又到手上了嗎?”弘曆停下筆關心道。
“沒事,你寫吧,我自己擦擦就好了。”瑤函笑笑不以為意。自從她變得沒有力氣之後,寫字的時候總是抓不住筆,每次寫字都會的一手墨,所以桌子邊上也總是放了巾帕準備着。
“額娘,我幫你擦。”弘曆跑過來,接過巾帕一下下的擦着。瑤函欣的看着兒子,臉上
出母愛的光華。
“咦?額娘,你胳膊上也沾上了呀。”弘曆為了擦的方便,把瑤函的袖子向上提了提,在袖子邊上,看到了一塊黑乎乎的墨跡。
“不是!”瑤函一躲就想把袖子放下來。
“我來擦。”弘曆抓着袖子執拗的不撒手。
“這個…不是墨,擦不掉的。”瑤函知道要是不讓弘曆擦他一定不同意。
“是嗎?那這是什麼?”弘曆把額孃的袖子又往上拽了拽,看着一團黑的圖案奇怪道。
“額娘身上的胎記,就像你小上的那個一樣。”弘曆的左大腿
挨着
股的地方,有小小的一塊淡
胎記。一開始瑤函分不出兩個孩子的時候就是看着胎記來確認的。
“哦。”弘曆點點頭,可是還是仔細看了兩眼。
“沒事了,走吧,差不多要吃午飯了。”瑤函把“胎記”遮住,臉如常的拉着弘曆去吃飯。
“額娘,我覺得那好像是隻龍。”弘曆走了一半突然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