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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最近子不好過,不過,這不是我們的責任。過幾天情況會好一些,我只能説,現在還不到解決問題的最佳時機。”
“達克大人,我…”
“好了,此事不在我們這次討論範圍之內,過後再説,我再説一遍,會有辦法的,”達克近乎蠻橫地中止了這個話題“你們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聽監到那些小人的陰謀的?”
“請大人解惑。”
“通訊法陣可以用來聽監,人所共知,但它的隱蔽和成本一直解決不了,現在,這兩個問題在我手裏都解決了——是史萊姆。分發蘋果只是個幌子,當他們的注意力放在我和蘋果身上的時候,伍茲已經悄悄把經過特殊處理的史萊姆放進了房間。我只要在裁判所裏舒舒服服地坐着,就能從終端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如果各位願意,我們能聽到老鼠放
的聲音。”眾人一陣大笑。
凡妮莎問道:“那麼,這樣做會不會招致市政廳的反?”
“何止反?恨我入骨!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有暴
在陽光下的可能,所有的權錢
易都可能被實時播放,每個人在工作時都會想着,啊,光明神在看着我呢。”凱瑟琳讚道:“如此一來,行政效率想必會大大提高吧,不但收拾了貪污受賄的蛀蟲,捎帶把官風也整肅了,真好。”費爾南德斯道:“短時間內可行,但不是長久之道。你想,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監視市政廳,那自然也可以監視聖城。別忘了,我們現在的權力是聖城賦予的,也會被聖城收回。”眾人一驚。
即使是教皇,也不能隨意剝奪政府的權力,像達克這種霸王硬上弓的做法,全大陸獨此一份,它會成為一個範本嗎?聖城會效仿嗎?世俗官僚集團又會如何反應呢?
達克不慌不忙道:“聖城賦予我們權力的目的,是希望看到我走出一條新路,讓聖教在烈的競爭中立於不敗之地。那麼,這條新路的標準是什麼?”
“大家發財?”凡妮莎試探着問。
凱瑟琳道:“我覺得是重建大家對聖教的虔誠。”
“強大的力量,”伍茲道“足以震懾異教徒和異端的力量。”達克張開手臂畫了一個大圈:“你們説的都對,成果,聖城那邊要成果。現在聖教內憂外患,只要我能在短時間內拿出實實在在的成果,就算成功。”費爾南德斯嘆道:“殺雞取卵嗎?一旦失敗,您會粉身碎骨——恕我直言,成功的可能實在太小。就目前而言,恐怖監視下暫時提高的行政效率未必能解決所有問題。”
“説得好費爾南德斯,我問你人們是因為恐懼而虔誠呢,還是因為嚮往而虔誠?”
“嗯,從理論上説,應該是嚮往吧。”這句話説得大家很無奈。
嚮往?嚮往什麼?什一税?還是贖罪券、神聖捐?或者奢侈**的風氣?
伍茲直通通道:“除了人數多,我看不出我們比窮漢派好在哪。”達克很開心:“不錯不錯,就是這樣,各位,開會實實在在的,把問題都擺出來。那麼我們第一個問題已經取得一致,就是要重新樹立大家對聖教的嚮往。那麼第二個問題,我們該依靠誰,取悦誰,滿足誰?”
“民眾,”達克給出了答案“讓他們重新抱有希望,覺得明天會比今天更好,這才是一切問題的本解決之道。”凡妮莎搖頭:“我不覺得這些容易被人誤導的蠢貨有什麼力量。”
“你知道為什麼烏爾比諾的窮漢派發展迅速麼?”
“為什麼?”
“他們廢除了神聖捐、什一税和贖罪券;據小道消息,在窮漢派新控制的地區,還將開放‘守舊’貴族和官員的地產,給貧民耕種。”眾人大吃一驚:“什麼?”
“如果我是個貧苦農民,我也要去支持窮漢派了。各位,危機就在眼前,有好辦法嗎?”凡妮莎不假思索:“我們為什麼不能呢?要知道贖罪券什麼的已經榨不出多少油水了。廢了倒好…”
“絕、對、不、行!”凱瑟琳咬牙切齒道。
“為什麼?”
“因為窮漢派做的是無本生意,那些所謂的‘守舊’貴族可都是我們的人啊,分了他們的土地,窮漢派一點都不心疼!可我們呢?我們已經得罪了行政官僚集團,再對自己人下手?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達克笑道:“這就兩難了,做,自掘墳墓;不做,會被別人甩得越來越遠,各位,敵人的兵源越來越雄厚,聲望越來越大,抱殘守缺的我們該如何是好?”凱瑟琳嗔道:“您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這就是剛才我説的,依靠、取悦和滿足了。凱瑟琳,冒着生命危險得到十鎊和平平安安得到一百鎊,你選擇哪一種?”
“當然是第二種。”
“這就是我要實現的目標。當大家知道我們能給予的遠遠超過窮漢派,危機自然就解除了。窮漢派最大的弱點在於,他們必須通過武力進攻來獲取更多可分配的資源,也就是説,他們所代表的是反叛的、不安定的‘混亂’。而我們,則代表傳統的、穩定的‘秩序’——康斯坦丁,你聽説過北海聯盟嗎?”突然被提問,康斯坦丁哆嗦了一下,趕緊咳嗽兩聲,定定神,道:“據説,是以原本北海之都雅克為中心建立起來的新聯邦國家,信仰十分混亂龐雜,聖教在那邊是被敵視的對象,形勢很不樂觀。”
“你對它的農税瞭解多少?”
“這個…下官實在不知,但想來一定不低,因為北海幾乎沒有可耕種的土地,糧食需要大量進口,一旦有地,税還不
上天去?”
“正好相反,因為收不上税,所以那邊乾脆把農税廢除了。”全場目瞪口呆。
“我在來聖城前考察過北海的經濟模式,很有意思,我打算複製一下。”
“不行啊大人,”康斯坦丁慌了“我們這邊可是有不少上好耕地啊!農税是主要財政收入,如果…”達克起身,盯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本地林多地少,您説的上好耕地只佔全部可耕種面積的7%,這7%提供的收入幾乎為零,您知道為什麼嗎?”康斯坦丁汗出如漿。那還用説,當然是被聖教的教士和貴族佔了唄,每年象徵的
上幾個大子兒拉倒。
達克嘆道:“地位高人一等,税收一點也無;缺衣少食的窮人卻承擔着各式各樣的苛捐雜税,人世間沒有比這更不公正的了。”伍茲低吼一聲:“大人,請下令!”眾人全身一抖。
怎麼,清理了官僚集團,下一步要對低等級教士和貴族下手?這可要捅馬蜂窩啊!
“伍茲你冷靜點,我暫時不打算用武力解決——康斯坦丁,如果有比農税更豐厚的利税收入呢?”康斯坦丁硬着頭皮道:“這個,這個,下官愚鈍…”達克哈哈笑着拍拍他肩膀:“放心,當初我也很愚鈍啊,現在不也開始變聰明瞭麼,放心,子還長呢。現在你是行政方面的老大,這是羅爾商會和‘黑
聖地’商會的貿易申請,我希望…”
“請放心,下官一定辦妥。”
“那就好,各位,接下來一段時間,康斯坦丁大人的工作是重中之重,我們都要給他保駕護航,明白嗎?”裁判所的干將們全體起立:“遵命!”
“散會,伊麗莎白留一下,我有任務。”頭漸漸落下,血
的餘暉漸漸塗上一層濃重的黑灰
,夜幕即將降臨。
在裁判所外的大街上,有幾個曾被達克釋放的老學究站在路邊,每個人身上都掛着一塊自制的白木牌,上面寫着兩行大字:“被囚
的,是官員;被扼死的,是自由。”可惜,行步匆匆的過客們,幾乎沒有誰去看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