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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虧本生意,代璇還是收留了那男孩。,!
安珀驚奇的説原來四姑娘還是個心軟的人,真沒看出來!話音未落便招了紫蘇紫萍兩個白眼兒。
在她們眼中,自家姑娘本來就是個寬厚仁善的,安珀這話真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代璇卻是不在意,這年頭,真正純善的人可是活不好的,沒幾個心眼兒,被人坑死還要替人數錢。
因着這個小意外,代璇便也沒再多逛,畢竟見識過京城的熱鬧,對她的引力不大,至於當地的小吃,打包帶走就好啦。
回到客棧,代璇吩咐去買衣裳的小廝也回來了,男孩洗了澡又換上了衣服,才又被帶到代璇跟前。
這一瞧,果斷是不一樣了。
倒不是説洗個澡出來就變漂亮了,男孩的容貌雖然不錯,可也比不上年紀稍長的李行瑜,驚豔是沒有的。
大約是因為生活有了奔頭,男孩這一收拾出來,整個人就顯得有了氣神,眼睛亮亮的,氣質也沉靜了許多。
代璇將人叫到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笑道:“不錯,有了神了。”紫蘇和紫萍都各自湊趣的説了幾句,倒是安珀,卻上前捏着男孩的胳膊
了一番,興奮道:“筋骨不錯,要不要跟姐姐習武?”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住了,倒是王姑姑笑了笑道:“安珀倒是有心,只不知姑娘是什麼意思?”畢竟這孩子歷來不明,若是
給安珀。倒是省了一番心思了。
代璇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微笑道:“這樣着急作甚?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説吧。”安珀的身手她心裏是有數的,葉子比她也還略有不如。她若是想要給自己調教兩個人那當然是好,可這孩子才來,還得先觀察一番才好,莫要養個白眼狼出來。
説罷,便看向男孩道:“可有名字?”男孩一進來,就看見了摘去帷帽出真容的代璇,確定這就是個那個和氣的姑娘。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聽見那個説話很隨意的姑娘説要教自己習武。
雖然是個孤兒出身,可他還是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他怎麼能跟這樣一個姑娘習武呢?
這麼一想,瞬間明亮的眼神又黯淡了下來。然而再聽見代璇問他名字,便又睜大了眼睛,有些侷促的道:“小的沒有名字…”才説完,就見坐着的姑娘搖了搖頭,心裏頓時一緊。
莫非她是對自己不滿意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太沒用,出身低又俗不堪?想到這裏,男孩更加緊張起來。
代璇哪裏知道男孩的心思,便笑道:“罷了,看你緊張的。我又不能吃了你,怕什麼?”説着,就見男孩的臉有些紅了,便道:“那你與你起個名字可好?今兒是中元,李商隱曾雲‘會省驚眠聞雨過,不知路為花開’。不若你就叫眠雨吧?”説完,見那男孩一臉
惘,顯然是不知此詩何意,便又自笑道:“只你得了這個名字,
後可莫要一逢下雨就偷懶睡覺。”一句話説的屋裏幾個人都笑了起來,代璇擺擺手叫人把眠雨帶了下去,只帶着安珀進了內室,才道:“你方才是什麼意思?”安珀眨了眨眼睛,方才咳了咳笑道:“姑娘莫要多想,因着我以前便是做的這個差事,方才不過是見獵心喜,習慣成自然罷了,真沒有其他意思。”這一説,代璇才明白,原來安珀這姑娘在趙長寧手底下乾的竟是教官的活,怪不得葉子對她格外尊敬,原還以為是資歷深的緣故,不想竟是多年積威!
“我倒是巴不得你有別的意思呢,”代璇聳肩,若是可以,她倒想把身邊幾個信得過的丫頭送給安珀訓練一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若是你真的看好眠雨…”
“就把他給我?”安珀眼睛亮亮的,立即接口道。
代璇忍着笑咳嗽了兩聲,這話怎麼聽着那麼有歧義呢,該不會這姑娘真的有什麼不良癖好吧?
“若是他沒有問題,自然是可以跟你習武的,但是——”代璇頓了頓,看安珀有些着急想要開口詢問又不敢的模樣,便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道:“他的人,可不能給你。”安珀略有些失望,不過隨後便又釋然,不給就不給吧,反正等眠雨能練出個樣兒來,也得好幾年,到時候李姑娘還不早就變成了英王妃,從她手裏撬個人,想必也不會太難。
一夜的功夫,那些飛鷹衞便把眠雨的來歷給查了個底兒掉,這孩子是從小就被遺棄,後來被個老乞丐給撿了回去,取了個小名兒叫狗蛋,磕磕絆絆長到五歲上,老乞丐也死了,狗蛋就只好自己要飯,過着飢一頓飽一頓的子,倒也平安長到了現在。
後戰功赫赫的玉屏王每當想到這段過去,都會覺得自己真是幸運,如若不然,又怎麼會遇到代璇,還被帶了回來?不過他更慶幸的是,自己那個難聽到死的小名兒不曾説出來污了旁人的耳朵,不然可真是一輩子都洗不掉的黑歷史了。
可憐的玉屏王哪裏知道,他自覺丟人現眼的小名兒本沒藏住,早八百年前,就被那些該死的飛鷹衞給查出來了!
且説代璇一行人又走了大半個月,便進入了代州的地界。
代州地處西北,當然不若京城那般繁華,然則今年卻是風調雨順,從車窗看出去,道路兩旁一片綠油油的莊稼地,微風一起,便吹出一道道田間波,青草香不時竄入鼻尖,怡人的很。
聽着叮叮噹噹的鈴聲,代璇那因為趕路而有些萎靡的神也振奮起來,忍不住掀了簾子出了馬車,四處看過之後才瞧着不遠處的城牆道:“啊,這就到代州城了?”
“姑娘,您可仔細點,萬一摔下去怎麼辦?”紫萍見代璇晃晃悠悠的站在車轅上,這小心臟頓時就提了起來。
“啊呸呸,説什麼呢,當心我錘你!”代璇回頭對着紫萍吐了吐舌頭,又笑着錘了錘車廂,正説着,便聽見車伕吁了一聲,接着馬車就停了下來。
代璇回頭一瞧,卻是有個小孩冒冒失失的跑在了馬車前頭,正呆呆的咬着指頭看着代璇。幸好馬車行的慢,車伕又是個機靈的,停車及時,倒是沒出什麼事。
“姐姐!”小孩似乎有些怕正噴着氣的高頭大馬,猶猶豫豫的後退了一步,卻是對着代璇含含糊糊叫了一聲姐姐。
代璇有些好笑的歪了歪頭,隨手解了馬蹬下了車,正待開口,便見一個婦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攬過孩子就一個勁兒的賠禮道歉,見代璇沒啥反應,竟是噗通跪下了。
“誒?你快請起吧,”代璇方才正凝神聽着身後忙着下車的紫萍和紫蘇,一時沒顧上説話,這會兒竟是被嚇了一跳“這是你兒子?”婦人見代璇説話和氣,並不是那種盛氣凌人的小姐,便也放鬆了些,只還是有些唯唯諾諾,抱着孩子不放鬆。
倒是那小孩睜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代璇幾人,竟是又道:“好看的姐姐!”幾個護衞見代璇下車,便都下了馬,不過見這兩人沒甚威脅,就都停住了腳步,卻不料正聽見這一句,俱都笑了起來,心説這小子倒是嘴甜,李家姑娘戴着帷帽呢,哪裏看得見臉?
代璇也是笑了起來,不管怎麼説,被個孩子這麼叫還是有趣的,便回頭叫紫蘇拿了些點心過來,道:“道左相逢,即是有緣,你叫我一聲姐姐,我便送你些點心吃可好?”見那婦人又是一臉
的要磕頭,代璇連忙阻止了道:“莫要如此,不過些許吃食罷了,倒是這位大姐,可是這代州的百姓?”那婦人應是,代璇想到老爹正是這代州的父母官,便又問道:“我常聽説代州苦寒,百姓缺衣少食,可是如此?”代璇話一出口,便見那婦人面
一變,道:“姑娘從哪兒聽來的
言?自從知州大人來了代州,咱們的
子可是好多了,知州大人是好人!”説着,就要去奪兒子手中的點心。
“大姐莫要誤會!我這不是聽人説的嗎,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原來李大人竟有如此好名聲!”代璇見那婦人堪稱變臉似的態度,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莫非她是被當做要對老爹不利的人了?
大概是看代璇態度還好,那婦人才去了眼中戒備,道:“知州大人當然是好人,姑娘你莫要被人騙了才是,我們都巴不得大人一直留在代州呢!”説完,便抱着兒子跑遠了。
代璇忍不住挑眉,回頭對着紫萍紫蘇二人攤了攤手,笑道:“怪不得爹爹在京也常唸叨代州如何,卻是有了情了…”任誰在一處待了十來年,都會如此的吧?
不過讓老爹一直待在代州那可是不行的,這不是表示老爹一輩子都是個四品?不説別的,便是按照慣例,女兒做了王妃,老爹的品級也要升上一升呢。(。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