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怕不是簡單的藥。我已經給楊哥服了一粒解毒丹,只是…”被問話的青年話到一半便不吭聲了,而孫護衞則是面
一沉,看向萎靡在地的小侍女寒聲道:“你可知白蘭用了什麼藥?”小侍女忽然抬起頭,眼中閃爍着恨意,竟是呵呵笑了一聲道:“我怎麼會知道?你得去問我家姑娘。”簡而言之,若是想救人,就得先救白蘭。
她篤定這幾個青年護衞,不會扔下同伴,所以她不怕了,也不哀求了,而是明晃晃的要挾。
“你倒是忠心。”孫護衞嘴角一扯,出一個諷刺的笑來,卻不再搭理小侍女,而是對另外兩人道:“楊子的情況一時半會兒不礙得,等天亮了再去尋白蘭。”説着便是冷冷撇過小侍女一眼,才道:“活見人、死見屍。”話中的寒意叫小侍女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便是害怕都顧不得了,先前一直裝屍體,身上雖然覆蓋了稻草,穿的卻並不厚,再加上淋了雨,又在地上滾了一遭,可説是早就涼透,而孫護衞又把她扔在了門口,冷風從背後吹來,只叫她身上一絲兒暖意都沒有了。
好容易慢騰騰挪到了牆,小侍女才忍不住悶哼出聲,她在滾下去的時候磕到了後背,此刻便是隱隱作痛,只是她不願意在幾個大男人跟前乞憐,才咬牙忍住罷了。
哪知道一抬頭,卻發現角落裏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正看着她,正是先前救了她的人,卻是個冷心冷面的。
“你叫什麼?”青年忽然開口問道,卻不等小侍女回答,又道:“倒是個能忍的,比你主子還強些,只可惜跟錯了人。”小侍女勾了勾嘴角,有些事情難道是她能自己選擇的嗎?不過卻不會同眼前此人説道,只是閉上眼睛不去搭理。
只聽那人又繼續道:“你所恃不過是我兄弟身上的藥,可我若是快馬加鞭趕回京城,我不信太醫會認不出——只是你的姑娘會如何,不用我説了罷?你們主僕的命,都在我的手上,你沒有資格同我談條件。”小侍女忍不住驚訝看去,既然如此,那又為何應允她的要求?怕不是信口胡謅?就憑他們的身份如何能請的動太醫…
“太子妃心慈仁善,不會不管。”孫護衞低頭淡淡拂了拂衣袖,又看了看旁邊睡着了的同伴,才道:“你們主僕,是上元節那天的行刺九皇子的那兩人。”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這一句話讓一直勉強裝作鎮定的小侍女再也無法淡定,腦中一團亂的時候,便聽的那聲音繼續道:“如此重犯,既然叫我們遇到了,自然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白蘭便是滾下山坡,卻未必會死,焉能輕易放過。”小侍女不由得苦笑一聲,她雖然有些功夫,可如何能跟英王挑細選的護衞相比?更不要説,眼前這幾人絕對都是殺過人的!
她的覺沒錯,英王府的護衞十有**都是趙長寧從軍伍中提拔而來,剩下的則更是文武兼資,可以説,隨便拉出一個來都是小軍官,手裏當然有人命。平時或者不顯,但此刻他身上的殺氣卻不再掩飾。
“我和姑娘不過是破家的苦命人罷了,九皇子就金貴,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就只能死了?”小侍女眼中帶淚,卻是強壓着冷笑一聲“姑娘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若非…”
“行刺當今聖上和皇子,當是死罪,什麼理由都不行。”孫護衞冷聲打斷道“我不會徇私的,你不用白費心思。”孫護衞原是這一路對白蘭最照顧的一個,她原以為他是看上了白蘭的美,抑或是真的一見鍾情,但不管如何,總該有些憐惜之意,卻不料竟是如此冷血!
破廟裏頓時沉默下來,門外雨聲漸大,彷彿帶着某些奇特的韻律,小侍女不由得將頭埋進了雙膝之中,帶着深深的絕望——總是難逃一死嗎?
半晌,卻聽見孫護衞冷不丁的開口:“你們想到這樣的法子出城,莫不是指使的人過河拆橋,不管你們了?”
“我們本就不是——”小侍女下意識的接話,等反應過來卻是遲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對面的青年“既然都是死,我什麼都不會説的,你死心罷!”
“是嗎?”青年扯了扯嘴角,沒再吭聲。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眼底的譏誚:在那些人手底下,能扛得住的人他還真是沒見過呢,就不知道這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能堅持幾。
一夜風雨聲,等天邊終於泛出一抹亮時,下了一夜的雨也漸漸的停了,樹上新生的
芽冒着青綠,山間的空氣卻是越發清新了。
幾個人出了破廟,這次換成那位倒黴的楊子躺車板兒,仍舊是留一個人看着,兩個人出去尋找白蘭,被搜走了所有利器的小侍女被滾成了粽子,拴在了破廟裏的柱子上。
而此時,半夜裏一腳踩空,不知道撞上了多少草木碎石的白蘭卻是一瘸一拐的在山間慢慢挪動着。
遠目望去,四周一片陌生,她甚至分不清東南西北——渾身上下都在疼,五臟廟也要造反,甚至她向以為榮的臉蛋也受了傷,兩邊臉頰都是火辣辣的。
然而身上再疼,她卻不敢留在原地,不説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她,萬一他們找過來,自己落入他們手中定然討不了好,就是他們不過來找,在這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她本不能指望有人會來救她,只能靠自己。
可就在她四顧茫然的時候,身後的樹林深處忽然卻傳出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