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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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別急,我是看時辰還來得及,想讓你多睡的。”王嬤嬤從小彌後方走了過來,朝她和藹的笑了笑。

餘孟嫺看到房裏多了個年長的婦人,心一驚,“對不起,你是…”

“我是負責照顧少爺起居的王嬤嬤,以前是他娘寧平公主的陪嫁嬤嬤。少夫人,您叫我嬤嬤就好了。”

“嬤嬤你好。”餘孟嫺客氣的朝她點了頭,忽然想到她該不會是想來檢查被褥有沒有落紅之類的,“昨晚孩子們過來…”她一臉尷尬地説。

王嬤嬤早知道了,一早她就看到孩子們踏出新房,“不打緊,你一個姑娘嫁來王府也很辛苦,你只要真心待他們父子三人就好了。”她安撫的拍了拍餘孟嫺的肩,圓房的事不急,子還長得很,這姑娘看起來柔順穩重,不像少爺的兩名妾室那般浮躁,讓她放心不少。

餘孟嫺聞言鬆了口氣,王嬤嬤這麼和善,安撫了剛嫁進來的她忐忑不安的心。

接着,餘孟嫺換上衣服,讓小彌梳了婦人髻,踏出了寢房,只見裴紹謙和詩兒、堯兒都在外頭等待。

裴紹謙看到她有些羞怯,搔搔頭憨笑道:“嫺兒,早。”然後他蹲下身,鼓勵着孩子們道:“乖,你們也快跟娘説早。”兩張小臉仰頭望着她,在昨晚一塊玩之後,對她稔多了,主動靠近她道:“娘,早。”這聲娘讓餘孟嫺聽得心頭軟綿綿,好動,她彎下身,“詩兒、堯兒,早。”王嬤嬤見他們處得那麼好,直點頭,深深覺得當初她説服太后下旨,讓這姑娘嫁給少爺的決定是對的。

一旁還站着幾名丫鬟,手上端着剛煮好的茶,王嬤嬤道:“少夫人,我們現在就去向王爺和周側妃、林姨娘奉茶,她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您別擔心。”一路上,王嬤嬤簡單代禮親王有兩名正妃,以及一側妃一妾室,第一任王妃周氏在禮親王平定內亂時,為保護他而死,之後皇上對禮親王到愧疚,才將裴紹謙的生母寧平公主賜給他當繼妃;另外,禮親王還娶了周氏的妹妹為側妃,另一個是小户千金出身的林姨娘。

四名妾各為禮親王生下一子,第一任王妃周氏所出的世子裴紹廉,體弱多病,如今已三十了,並沒有娶正,只有幾名妾室,沒有子嗣;次子裴紹義年二十七,為周側妃所生,他的元配一年前因難產而死,目前房裏只有幾名妾室,也沒有子嗣;三子裴紹禮年二十六,為林姨娘所生,身分卑微,好讀書,堅持要等到考取寶名才娶;而裴紹謙年二十五,是寧平公主嫁進來兩年後才生下的,因此排行最末,寧平公主過世後,禮親王並沒有再立正妃,對裴紹謙這個麼子也越發寵愛。

然而任誰都沒想到,裴紹謙這個天之驕子會摔馬摔成憨兒,禮親王在大受打擊下病倒,之後禮親王府便由周側妃掌權,當家至今。

餘孟嫺聽了忍不住咋舌,古代男人都愛娶那麼多老婆,連她那個將軍爹也有好幾名妾室、好幾個兒子,不怕有紛爭嗎?

餘孟嫺再聽下去,才知周側妃待人客氣又很能幹,王府被她管理得有條不紊,每個人都服她,而林姨娘長年茹素唸佛,守本分,兩人相處和睦;前王妃周氏所生的世子長年卧病在牀,不久於人世,裴紹謙這個最受寵的麼子又摔傻,往後可能由禮親王向皇上表述改由次子,也就是周側妃之子繼承世子位。這事雖還未證實,但大夥心知肚明,且皇上向來看重裴家與禮親王,想來也會看在這情分上允准由他的庶子承繼爵位。

這樣和和平平的最好了,她可不想捲入大宅門的鬥爭裏啊!

餘孟嫺來到大廳,禮親王並不在,聽説是昨天勉強主完婚,今天身子不適,因此才沒出現,她只好向周側妃和林姨娘敬茶,周側妃雍容華貴,看得出年輕時有着美麗的容貌,而林姨娘衣着樸素,有如鄰家媽媽般親切。

她們身邊各站着一名年輕男子,是她們的兒子裴紹義和裴紹禮,裴紹義高大俊逸,是個貴氣的美男子,裴紹禮就跟他母親林姨娘一樣樸素,斯斯文文的不顯眼,兩人在她敬完茶後,分別向她和裴紹謙道喜。

周側妃朝裴紹謙囑咐道:“紹謙,娘子是寶,你可要好好待孟嫺,知道嗎?”

“是,二孃。”裴紹謙認真的點了頭,看得出他對這個二孃很敬重,不敢馬虎。

“弟妹,要是紹謙敢欺負你的話,二伯幫你出氣…説笑的,紹謙子那麼温厚,一定會待你很好的。”裴紹義打趣的對着她説。

裴紹謙似乎也很敬重這個哥哥,反應奇快道:“是,二哥,我會對孟嫺很好的。”餘孟嫺覺得出周側妃和裴紹義對她都很親切,但她總覺得有違和,周側妃的笑容太完美了,像是演員職業的演技,而裴紹義在對她説話時,那直勾勾望住她的眼神令她不太舒服,反倒是安靜待在一旁的林姨娘母子比較自然。

“側妃,王爺堅持要下牀見兒媳婦,可是又不能吹到風…”這時有僕人前來通報,周側妃蹙着眉,一副煩惱的模樣,“孟嫺,你看王爺多喜歡你,急着想見你,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既然公公不能下牀,就讓媳婦去見他吧,也許他喝了媳婦的茶後,神就會變好。”餘孟嫺提議道。

“沾沾喜氣是嗎?你説的真對,走吧!”周側妃笑道。

接着,一行人便往禮親王的院落蘭院方向走去,踏進了寢房,禮親王這會兒正讓下人更衣,周側妃讓他們在外室等着,和林姨娘到裏頭幫忙。

餘孟嫺一踏進來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又見屋子裏的窗子都關得密不透風,忍不住本嘀道:“這樣房裏不會不通風嗎?”王嬤嬤聽到了,説道:“王爺身子弱,側妃説不能讓王爺吹到一點風。”可是人都待在房裏,不吹一點風,也不曬個太陽,會悶壞吧。餘孟嫺沒有説出這句話。

在周側妃和林姨娘的攙扶下,禮親王踏出了寢房,坐在長榻上。

餘孟嫺馬上端了茶向他奉茶請安,禮親王仔細看看她,滿意的直點頭,“美,真美,又温柔,謙兒真是有福氣才能娶到你,很好、很好…”

“爹,我會對她很好的,爹,我…”裴紹謙像是還想説些什麼,卻頓住了,只見禮親王直朝兩個可愛的孫子招手。

“詩兒、堯兒,過來讓爺爺瞧瞧。”王嬤嬤帶着孩子們往前走,禮親王想摸摸孫子的臉,他們卻像嚇到般往後瑟縮,禮親王臉上帶着失望,緩緩收回手。

餘孟嫺見到這一幕,十分吃驚。

他們怎麼會怕自己的爺爺呢?

“唉,我這身藥味孩子不愛吧!”禮親王自嘲道,接着便咳嗽起來。

周側妃見狀囑咐下人道:“快扶王爺上牀躺好,去熬藥來。”當禮親王被扶入寢房裏躺着時,裴紹謙急追上一步,卻停下了,這一切餘孟嫺都看在眼裏。

明明很關心自己的父親,為什麼不走進去呢?

餘孟嫺心裏籠罩着濃濃的霧,這個王府裏彷佛潛藏着許多她所不知道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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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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