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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不耐煩地説:我用不着,讓他們用吧。
她低着頭道:回去我再給你做,沒時間送就給你寄來。
傍晚的時候,田村領着蘇小小去了師部招待所。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後面。他快一些,她也快步跟着,兩人之間始終保持着一段距離。
路上有戰士看到了,就笑着沖田村説:這是嫂子吧?
田村一臉嚴肅地糾正道:別亂講,這是歇馬屯的蘇小小,拉練時是我的房東。
戰士們就笑,然後很有內容地看着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遠。
在招待所住下後,田村就躲了出去。晚飯的時候,炊事班特意多做了兩個菜,由田村端到了招待所。
蘇小小是第一次在部隊吃飯,到很新鮮,她不停地問這問那的,田村有一搭無一搭地回答着。
她似乎看出田村有些不高興,就説:我來這兒給你添麻煩了?
見她這麼問,他擺擺手,認真地説:你來部隊看看也是應該的,拉練的時候我們住在你家裏,不是也一樣地麻煩你?
她聽了田村的話,表情就有些訕訕的。來之前,她曾無數次地想象過和田村重逢的場面。自上次離開田村後,她人雖然回到了歇馬屯,可心卻留在了醫院。一想起躺在病牀上的田村,她的心裏就濕了一片,直到他出院了,她才舒了一口氣。後來又聽説他立功了,提幹了,她為他高興得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那時,她一直在等他,他答應過要來歇馬屯找她,可他卻沒有來,他在信裏説剛提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通情達理的蘇小小也知道,他要做的肯定都是大事,可以後他的信卻越來越少,就是來信,也是除了簡單的問候外,沒有什麼更多的內容,這讓她更加惦念他了。雖然心裏放不下他,可她還是在信裏説,如果沒有時間,就別給她寫信了,她會給他去信的。
蘇小小是通情達理的,但在接不到田村來信的子裏,她睡不着,吃不香,不停地嘆氣。時間長了,母親就關切地問:田村多久沒來信了?
她掩飾道:媽,田村忙,來不來信都一樣。
母親就以過來人的口氣説:丫頭啊,你聽好了,要想嫁給當兵的,就得學會等。我等你爸等了那麼多年,現在還得等着。
聽了母親的話,她就想哭,不知是為母親還是為自己。
更多的時候,她就在燈下給田村做鞋墊,把綿長的思念一針一線地嵌在鞋墊中。彷彿她面對的不是一雙鞋墊,而是田村本人,她正在向他訴説自己的情,這時,她的嘴裏就哼那支《沂蒙頌》,心一下子飛得很遠。
她是在母親的鼓勵下來部隊看田村的,之前,她不是不想來,而是沒有勇氣。母親理解女兒的心,就給她出主意:孩子,你只要認準這條道就往前走,千萬別回頭。
此時,田村對她的不冷不熱,仍沒有讓她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裂痕。部隊是有紀律的,田村只是不便對自己親熱罷了,她一直這麼認為。
在招待所裏,田村陪她吃完飯後,就站起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