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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師爺抬眼望望費獨行,苦笑一聲沒説話!
費獨行道:“姚老!您這是要我的命。”轉身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了下去!
姚師爺走過來跟着坐下,他忽一跺腳道:“都是這幫該殺的教匪!”費獨行剛要説話。
只聽九夫人在樓上道:“中堂叫你們兩個上來,快上來吧!”費獨行跟姚師爺對望一眼,相繼出屋往樓上行去!
登上了小樓,進了和-的卧室,和-擁被靠在牀頭,手裏拿着那隻小絲囊,九夫人就坐在牀邊!
兩個人上前見禮,和-睜着惺鬆睡眼看了兩人一下,道:“聽説這東西你們兩一個是往外推,一個是不敢接,是麼?”姚師爺賠上一臉苦笑道:“您是知道的;那些個教匪太猖獗…”和-道:“教匪不是讓獨行給剿了麼.哪兒還有教匪了。”姚師爺道:“潛到京裏來的教匪是沒了,可是各地方還有他們的同黨,獨行昨兒晚上告訴我,他説…”他把費獨行説的話幾乎是一個字兒不漏地告訴了和。
費獨行一旁説道:“稟中堂!這是實情,獨行不敢不提!”和-皺了眉,沉説道:“這些個我也知道,教匪在各地方鬧得很厲害,各地方官也始終難以一網打盡他們,要照這麼看,這東西還是
由獨行保管的好。”資獨行忙道:“中堂!獨行是個武夫,賣力拼命的事兒即使是再危險,獨行也絕不敢辭,可是這件事責任太大萬一出點差錯,獨行個人的生死事小!愧對中堂事大,千萬請中堂收回成命!”和-皺了眉道:“你們這個不要,那個不接,那麼你們説怎麼辦,難道讓我來保管這樣東西不成嗎?”姚師爺賠笑道:“那倒不是,只是…”九夫人突然説道:“瞧你們倆,哪個像個男子漢?乾脆!給我吧,我收着,教匪該絕不會想到我頭上來。”她伸手把東西奪了過去!
費獨行為之一怔,但他沒説話!
和-有點遲疑!但他還是點了頭,道:“這樣也好!那就暫時放在你這兒吧,等我找着了合適的人再跟你拿。”九夫人跟沒聽見似的,美目一橫道:“你們倆還站在這兒幹什麼,讓人生氣,下去吧!”費獨行跟姚師爺答應一聲要走!
和-一抬手道:“獨行!你下去打點打點,待會兒跟我出去一趟!”費獨行答應一聲躬身而退!
費獨行跟姚師爺一走,九夫人把東西往枕頭下一!立即就侍候和-穿衣裳,一邊穿,一邊道:“往常你都不帶費獨行的,今兒個怎麼張羅帶他出去了?”和-道:“今兒個情形跟往常不同!”九夫人道:“今兒個情形跟往常不同?怎麼個不同法?”和-道:“今兒個是陪太上皇上西郊打獵去!”九夫人道:“打獵又怎麼了?”和-道:“你怎麼點都點不透,太上皇上西郊打獵,皇上自然得跟着去!他的侍衞人人弓上弦、刀出鞘,打獵的時候刀槍沒眼,
矢也多,你説我能不防着點兒麼?”九夫人聽得心頭一跳,道:“哎呀!你既然知道,幹麼還非往前擠不可?”和-道:“我往前擠?瞧你説的,太上皇打獵,連皇上都得敬陪,我能不去麼?”九夫人道:“話是不錯,可是命總是你自己的,你不想買了我還想要呢。”和-回身伸出胖手在九夫人粉頰上輕輕擰了一下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帶獨行去的道理所在…”九夫人道:“帶誰去也不如在家裏安穩,你就不會隨便找個辭兒告個假麼?”和-一搖頭道:“不!你不明白我的用心,有獨行跟在身邊我是萬無一失,那我還有什麼好怕的,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獨行的名氣如今是傳遍了京城,可是大家都還沒見過他,我要讓大家見見他,也讓有些人知道,我不是那麼好動的。”九夫人一擰嬌軀道:“早知道就不給你穿衣裳了,不行,説什麼我都不能讓你去!”和-央告上了,説好説歹老半天,九夫人總算點了頭,但是她還是不放心,她把費獨行叫了上來道:“費獨行!你可知道中堂要你跟他上哪兒去?”費獨行道:“回九夫人!獨行不知道。”九夫人道:“中堂讓你跟着他陪太上皇上‘西郊’打獵去!”費獨行呆了一呆“哦”了一聲。
九夫人緊接着問道:“你可知道中堂為什麼今兒個單挑上了你?”費獨行道:“回九夫人!獨行愚昧!”九夫人當即把和-剛剛告訴她的告訴了費獨行,最後凝望着費獨行道:“你聽清楚了,我把中堂給你了,中堂要是受點驚,出點兒差錯什麼的,你也就別回來了,聽清楚了沒有?”費獨行雙眉微揚,欠身説道:“您的意思獨行懂!您請放心,中堂但受一點驚,出一點差錯,獨行提頭來見就是。”和-笑道:“聽見了沒有?”九夫人冷然道:“聽見了!我知道他本事大,武藝高,可是我不能不提醒他一下。”和-忙道:“好!好!好!謝謝夫人了,別讓人家大夥兒等我一個人,獨行,咱們快走吧!”他帶着費獨行走了!
九夫人深深地看了費獨行一眼,可是費獨行裝沒看見!
皇帝打獵是件大事,太上皇行獵那就更是件大事兒!照皇室多少年來沿襲下來的“習慣”
“打圍”是在“熱河”圍場,可是偶爾興來活動活動筋骨,那就就近上“西山”這小型的狩獵場了。
不管“大圍場”也好,小型的狩獵場也好,太上皇行獵總是件大事,淨路清道早幾天就辦好了,如今通西郊的廣敞大道上隔不多遠就布上了衞,宮裏的幾個營全出動了,而且打前站的已在“西直門”外約半里外的“倚虹堂”候駕了。
這“倚虹堂”原為清初所建,有宮門三檻,堂廊數間,乾隆幸西郊各園之際總會在這兒歇息一會兒,記得有一回抵“倚虹堂”適逢大雪,乾隆乃詠句“白雪當空”四個字,時和-在側,乃立應以“紅牌當道”對之“紅牌”者,報捷之意也,那時候乾隆正在川“金”用兵,未半月,果然捷報至,乾隆大喜,乃親為“倚虹堂”題額,而和-則以逢更得寵。
這是以前的事,如今“倚虹堂”裏到的是打前站的,也就是負責前途警衞的,除了一些貝勒、貝子之外,侍衞內大臣,幾個營的統帶全到了。
而和-跟幾位親王、郡王,外帶一些嬌格格,則在宮裏催請起駕,然後陪着太上皇浩浩蕩蕩出城了。
當然!各位親王、郡王、格格的護衞不少,費獨行別的不認識,可一眼就看見,訥郡王還有海容格格跟納蘭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