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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愛語為昭君心裏注滿最甜美的瓊漿,她偎緊他。
“你要帶我去哪裏?”
“去我們的窯。”
“我們的?”她好奇地抬起頭。
斑歡用額頭贈了贈她的面頰。
“是的,柳兒將她制葯時住的窯借給我們,那裏比較安靜,適合剛成親的人住。”他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讓她急切地希望此刻他們就能置身於窯
中。
斑歡與她有同樣的渴望,他抱著她,大步往最高的山坡走去。
站在窯內,昭君欣喜地看着四周。這是一孔依山坡挖掘的“靠崖窯”
壁抹了層黃泥,鑲銅框的門窗結實又美觀,所有佈置都十分整潔舒適,用青石築成的炕距地面有二尺高,炕
墊起黃土,再用土坯撐起,上面蓋石頭炕板。炕底與鍋台連在一起,冬天只要拆掉隔熱石板,在燒飯的同時便熱了炕,窯
底部砌了道矮牆覆蓋住爐灶的煙道。灶台上有一口大鍋,大鍋旁有一個火眼,上面放了一個她所
悉的,燒水用的圓柱形帶把大銅壺。
而鋪墊了舒適被褥的炕面乾淨整齊,與她昨晚住的騾馬客棧有著天壞之別。
“來吧,洗洗換身衣服會舒服些。”就在她東張西望時,高歡提著一桶水進來了。再指指炕上的衣物説:“那是柳兒留下給咱們的乾淨衣服。”
“你要去哪兒?”看到他抓起一件青衫要出門,她趕緊問。
他對她擠擠眼睛,那是她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的神情。
“我去湖裏洗個澡,今夜,是我們真正的房之夜,我得讓你永遠忘不了。”門在他身後關上,昭君笑了。她一點都不懷疑她的夫君所做的暗示,而且十分期待。
事實證明,那是一個讓他們雙方都永遠無法忘記的夜晚。一次又一次,他們在狂喜的漩渦中攀升、騰躍、爆發,愛充盈著他們的身心,他們對彼此的愛是那樣驚世駭俗,那樣投入。
斑歡想起自己曾經絕望地想要逃離她的愛,害怕承認自己的愛,不由得暗笑。
現在,要他放棄對她的愛,可比讓他下油鍋還難。如今他們仍然身分不同,地位懸殊,但他已經明白,在愛與夢想的天地裏,沒有任何事是不可能的。
兩天後,懷朔鎮那位短小悍的鎮將帶著他的侍衞到了,斛律金宣佈,他們將於次
啓程赴京。
傍晚,夕陽渲染著西方天空,昭君坐在窯前,眺望着眼前的美景。
暮四合、霞光微霽。山坡上,一孔孔窯
前飄散著裊裊炊煙,一羣羣潔白的羊在牧羊人的驅趕下離開碧綠的草地跑回羊圈,牧場上仍有大羣的牛馬在奔跑,昭君由衷地讚美著靜謐和諧的大自然,可是心裏憂鬱的情
卻怎麼也徘徊下去。
當看到高歡的身影出現在山坡上時,她站起身,著他跑去,一頭栽進他的懷裏,用力地親他,絲毫不在意是否會有人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