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零八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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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穆宗登極,以師傅之舊,進位檢校司徒,優禮甚至。元和十五年十一月卒,詔曰:“故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司徒、兼太子少師、上柱國、滎陽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户鄭餘慶,始以衣冠禮樂,行於山東,餘力文章,遂成志學。出入清近,盈五十年。再秉台衡,屢分戎律。凡所要職,無不踐更。貴而能貧,卑以自牧。謇諤聞於台閣,柔睦化於閨門。受命有考父之恭,待士比公孫之廣。焚書逸禮,儘可口傳;古史舊章,如因心匠。朕方諮稟,庶罔昏逾。神將祝予,痛悼何及!乞言既阻,賵禮宜優,可贈太保。”時年七十五,諡曰貞。

餘慶砥名礪行,不失儒者之道;清儉率素,終始不渝。四朝居將相之任,出入垂五十年,祿賜所得,分給親黨,其家頗類寒素。自至德已來,方鎮除授,必遣中使領旌節就第宣賜,皆厚以金遣之。求媚者唯恐其數不廣,故王人一來,有獲錢數百萬者。餘慶每受方任,天子必誡其使曰:“餘慶家貧,不得妄有求取。”專振起儒教,後生謁見者,率以經學諷之。而周其所急,理家理身,極其儉薄。及修官政,則喜開廣。鎮岐下一歲,戎事可觀。又創立儒宮以來,學者雖行己可學,而往往近於沽,故當時議者不全德許之。上以家素清貧,不辦喪事,宜令所司特給一月俸料,以充賻贈,用示哀榮。有文集、表疏、碑誌、詩賦共五十卷行於世。

兄承慶,官不顯。弟膺甫,官至主客員外郎中、楚懷鄭三州刺史。次弟具瞻、羽客、時然,皆官至縣令賓佐。餘慶子瀚。

翰本名涵,以文宗籓邸時名同,改名瀚。貞元十年舉進士。以父謫官,累年不任。自秘書省校書郎遷洛陽尉,充集賢院修撰。改長安尉、集賢校理。轉太常寺主簿,職仍故。遷太常博士,改右補闕。獻疏切直,人為危之。及餘慶入朝,憲宗謂餘慶曰:“卿之令子,朕之直臣,可更相賀。”遂遷起居舍人,改考功員外郎。刺史有驅迫人吏上言政績,請刊石紀政者,瀚探得其情,條責廉使,巧跡遂,人服其識。時餘慶為僕,請改省郎。乃換國子博士、史館修撰。丁母憂,除喪,拜考功郎中。復丁內艱,終制,退居汜上。長慶中,徵為司封郎中、史館修撰,累遷中書舍人。

文宗登極,擢為翰林侍講學士。上命撰《經史要錄》二十卷。書成,上喜其博,因摘所上書語類。上親自發問,瀚應對無滯,錫以金紫。太和二年,遷禮部侍郎。典貢舉二年,選拔造秀,時號得人。轉兵部侍郎,改吏部,出為河南尹,皆著能名。入為左丞,旋拜刑部尚書,兼判左丞事。出為山南西道節度觀察使,檢校户部尚書、興元尹、兼御史大夫。餘慶之鎮興元,創立儒宮,開設學館,至瀚之來,復繼前美。開成四年閏正月,以户部尚書徵。詔下之,卒於興元,年六十四,贈右僕,諡曰宣。有文集、制誥共三十卷,行於世。浣四子:允謨、茂諶、處誨、從讜。

允謨,以廕累官台省,歷蜀、彭、濠、晉四州刺史,位終太子右庶子。

茂諶,避國諱改茂休,開成二年登進士第,四遷太常博士、兵部員外郎、吏部郎中、絳州刺史,位終秘書監。

處誨,字延美,於昆仲間文章拔秀,早為士友所推。太和八年登進士第。釋褐秘府,轉監察、拾遺、尚書郎、給事中。累遷工部、刑部侍郎,出為越州刺史、浙東觀察使、檢校刑部尚書、汴州刺史、宣武軍節度觀察等使,卒於汴。處誨族父朗。初朗為定州節度使時,處誨為工部侍郎,因早朝假寐於待漏院,忽夢己為浙東觀察使,經過汴州,而朗為汴帥,留連飲餞,仰視屋棟,飾以黃土,賓從皆所識。明年,朗果自定州鎮宣武,闢韋重掌書記。重將行,處誨告以所夢。明年,處誨轉刑部侍郎。其年秋,授浙東觀察使。行及潼關,朗遣從事勞,仍致手書,令先疏所夢。比至汴,宴於清暑亭,賓佐悉符夢中。朗仰視屋棟曰:“此亦黃土也。”四座嘆移時。後五年,朗卒,處誨繼為汴州節度使,乃賦詩一章,刻於事,以盡思朗之悲。處誨方雅好古,且勤於著述,撰集至多。為校書郎時,撰次《明皇雜錄》三篇,行於世。

從讜,字正求,會昌二年登進士第,釋褐秘書省校書郎,歷拾遺、補闕、尚書郎、知制誥。故相令狐、魏扶,皆父貢舉門生,為之延譽,尋遷中書舍人。鹹通三年,知貢舉,拜禮部侍郎,轉刑部,改吏部侍郎。典選平允,時無屈人。垂將作輔,以權臣請託不行,改檢校刑部尚書、太原尹、北都留守、河東節度觀察等使。逾年,乞還,不允,改檢校兵部尚書、汴州刺史、宣武軍節度觀察等使。期年報政,美聲聞。當途者懼其大用,改廣州刺史、嶺南節度使。

五管為南詔蠻所擾,天下徵兵,時有龐勳之亂,不暇邊事。從讜在鎮,北兵寡弱,夷獠棼然,乃擇其土豪,授之右職,禦侮扞城,皆得其效。雖郡邑屢陷,而、廣晏然。俄而懿宗厭代,從讜以久在番禺,不樂風土,思歸戀闕,形於賦詠,累上章求為分司散秩。僖宗徵還,用為刑部尚書。尋以本官同平章事。

乾符中,盜起河南,天下騷動。陰山府沙陀都督李國昌部族方強,虎視北邊。屬靈州防禦使段文楚軍儲不繼,郡兵乏食,乃密引沙陀部攻城,殺文楚,遂據振武軍雲、朔等州。又令其子克章、克用大合諸部,南侵忻、代。前帥竇瀚、李侃、李蔚相繼以重臣鎮並部,皆不能遏。俄而康傳圭為三軍所殺,軍士益驕,矜功責賞,勸為噪聚。加以河南、河北七道兵帥,雲合都下,人不聊生,沙陀連陷城邑,朝廷難於擇帥。僖宗以宰臣臨制之,詔曰:“開府儀同三司、門下侍郎、兼兵部尚書、充太清宮使、弘文館大學士、延資庫使、上柱國、滎陽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户鄭從讜:自處鈞衡,屢來麟鳳,才高應變,動必研機。朕以北門興王故地,以爾嘗施惠化,尚有去思。方當用武之時,暫輟調元之職,佇殲兇醜,副我憂勤。可檢校司空、司平章事、太原尹、北都留守、河東節度,兼行營招討等使。”制下,許自擇參佐。乃奏長安令王調為副使,兵部員外郎、史館修撰劉崇龜為節度判官,前司勳員外郎、史館修撰趙崇為觀察判官,前進士劉崇魯充推官,前左拾遺李渥充掌書記,前長安尉崔澤充支使。開幕之盛,冠於一時。時中朝瞻望者,目太原為“小朝廷”言名人之多也。時新承軍亂之後,殺掠攻剽,無無之。

從讜貌温而氣勁,沉機善斷,無遁情。凡兇謀盜發,無不落其彀中,以是羣豪惕息。舊府城都虞候張彥球者,前帥令率兵三千逐沙陀於百井,中路而還,縱兵破鑰,殺故帥康傳圭。及從讜至,搜索其魁誅之。知彥球意善,有方略,召之開喻,坦然無疑,悉以兵柄委之。

廣明初,李鈞、李涿繼率本道之師出雁門,為沙陀所敗。十二月,黃巢犯長安,僖宗出幸。傳詔謂從讜曰:“卿志安封域,權總戎麾,夷夏具瞻,社稷全賴。今月五,草賊黃巢奔衝;十六,駐蹕梁、漢。上慚九廟,下愧萬方。籓閫乍聞,痛憤應切。專差供奉官劉全及往彼喻。卿宜差點本道兵士,酌量多少,付北面副招討使諸葛,俾令入援。”從讜承詔雪涕,團結戎伍,遣牙將論安、後院軍使硃玫率步騎五千,從諸葛入關赴難。時中和元年五月也。

論安軍次離石。是月,沙陀李克用軍奄至,營於汾東,稱奉詔赴難入關。從讜具廩餼犒勞,信宿不發。克用傅城而呼曰:“本軍將南下,與相公面言。”從讜登城謂之曰:“僕父子,鹹通以來,舊忠義,血戰為國,天下之人受賜。老夫歷事累朝,位忝將相,今羣盜擾攘,輿駕奔播,蕩覆神州,不能荷戈討賊,以酬聖獎,老夫之罪也。然多難圖勳,是僕立功立事之時也。所恨受命守籓,不敢辱命,無以仰陪戎棨。若僕終以君親為念,破賊之後,車駕還宮,卻得待罪闕庭,是所願也。唯僕自愛。”克用拜謝而去。然雜虜不戢,肆掠近甸。從讜遣大將王蟾、薛威出師追擊之。翌,契苾部救兵至,沙陀大敗而還。

初,論安率師入關,至陰地,以數百卒擅歸,從讜集諸部校斬之於鞠場,並以兵眾付硃玫赴難。時鄭畋亦以宰相鎮鳳翔,與從讜宗人,同年登進士。畋亦舉兵岐下,以遏賊巢。廣明首唱仗義,斷賊首尾,逆徒名為“二鄭”國威復振,二儒帥之功也。

二年十一月,代北監軍使陳景思奉詔赦沙陀部,許討賊自贖。由是沙陀五部數萬人南下,不敢蹈境。乃自嵐、石沿河而南,唯李克用以數百騎臨城敍別。從讜遺之名馬、器幣而訣。三年,克用破賊立功,授河東節度代從讜。還至榆次,遣使致禮,謂從讜曰:“予家尊在雁門,且還覲省。相公徐治行裝,勿遽首途。”從讜承詔,即牒監軍使周從寓請知兵馬留後事。書記劉崇魯知觀察留後事,戒之曰:“俟面李公,按籍而還。”五月十五,從讜離太原。時京城雖復,車駕未還,道途多寇。行次絳州,唐彥謙為刺史,留駐數月。冬,詔使追赴行在,復輔政,歷司空、司徒,正拜侍中。光啓末,固辭機務,以疾還第。卒。有司諡曰文忠。

從讜知人善任,不驕矜,故所至有聲績。在太原時,大將張彥球強傑難制,前後帥守以疑間貽釁,故軍旅不寧。及從讜撫封四年,知其才用可委,開懷任遇,得其死力。故抗虜全城,多彥球之效也。累奏為行軍司馬。及再秉政,用為金吾將軍,累郡刺史。在絳州時,彥謙判官陸扆嗜學有才思,寓於郡齋,與之談宴,無間先後。乃稱之於朝,位至清顯。在汴時,以兄處誨嘗為鎮帥,歿於是郡,訖一政受代,不於公署舉樂,其友悌知禮,履如此。國之名臣,文忠有焉。

韋貫之,本名純,以憲宗廟諱,遂以字稱。八代祖夐,仕周,號逍遙公。父肇,官至吏部侍郎,有重名於時。貫之即其第二子。少舉進士。貞元初,登賢良科,授校書郎。秩滿,從調判入等,再轉長安縣丞。

德宗末年,京兆尹李實權移宰相,言其可否,必數而詔行。人有以貫之名薦於實者,答曰:“是其人居與吾同裏,亟聞其賢,但吾得識其面而進於上。”舉笏示説者曰:“實已記其名氏矣。”説者喜,驟以其語告於貫之,且曰:“子今詣實而明受賀矣。”貫之唯唯,數歲終不往,然是後竟不遷。

永貞中,始除監察御史。上書舉季弟纁自代,時議不以為私。轉右補闕,而纁代為監察。元和元年,杜從鬱為左補闕,貫之與崔羣奏論,尋降為左拾遺。又論遺、補雖品不同,皆是諫官。父為宰相,子為諫官,若政有得失,不可使子論父。改為秘書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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