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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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李宗閔楊嗣復子授損技拭捴楊虞卿弟漢公從兄汝士馬植李讓夷魏周墀崔龜從鄭肅盧商李宗閔,字損之,宗室鄭王元懿之後。祖自仙,楚州別駕。父,宗正卿,出為華州刺史、鎮國軍潼關防禦等使。兄夷簡,元和中宰相。宗閔,貞元二十一年進士擢第,元和四年,復登制舉賢良方正科。

初,宗閔與牛僧孺同年登進士第,又與僧孺同年登制科。應制之歲,李吉甫為宰相當國,宗閔、僧孺對策,指切時政之失,言甚鯁直,無所迴避。考策官楊於陵、韋貫之、李益等又第其策為中等,又為不中第者註解牛、李策語,同為唱誹。又言翰林學士王涯甥皇甫湜中選,考核之際,不先上言。裴垍時為學士,居中覆視,無所異同。吉甫泣訴於上前,憲宗不獲已,罷王涯、裴垍學士。垍守户部侍郎,涯守都官員外郎,吏部尚書楊於陵出為嶺南節度使,吏部員外郎韋貫之出為果州刺史。王涯再貶虢州司馬,貫之再貶巴州刺史;僧孺、宗閔亦久之不調,隨牒諸侯府。七年,吉甫卒,方入朝為監察御史,累遷禮部員外郎。

元和十二年,宰相裴度出征吳元濟,奏宗閔為彰義軍觀察判官。賊平,遷駕部郎中,又以本官知制誥。穆宗即位,拜中書舍人。時自宗正卿出刺華州,父子同時承恩制,人士榮之。長慶元年,子婿蘇巢於錢徽下進士及第,其年,巢覆落。宗閔涉請託,貶劍州刺史。時李吉甫子德裕為翰林學士,錢徽榜出,德裕與同職李紳、元稹連衡言於上前,雲徽受請託,所試不公,故致重覆。比相嫌惡,因是列為朋黨,皆挾取權,兩相傾軋。自是紛紜排陷,垂四十年。

復入為中書舍人。三年冬,權知禮部侍郎。四年,貢舉事畢,權知兵部侍郎。寶曆元年,正拜兵部侍郎,父憂免。太和二年,起為吏部侍郎,賜金紫之服。三年八月,以本官同平章事。

時裴度薦李德裕,將大用。德裕自浙西入朝,為中人助宗閔者所沮,復出鎮。尋引牛僧孺同知政事,二人唱和,凡德裕之黨皆逐之。累轉中書侍郎、集賢大學士。七年,德裕作相。六月,罷宗閔知政事,檢校禮部尚書、同平章事、興元尹、山南西道節度使。

宗閔為吏部侍郎時,因駙馬都尉沈結托女學士宋若憲及知樞密楊承和,二人數稱之於上前,故獲徵用。及德裕秉政,羣不悦,而鄭注、李訓深惡之。文宗乃復召宗閔於興元,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命德裕代宗閔為興元尹。既再得權位,輔之以訓、注,尤恣所,進封襄武侯,食邑千户。

九年六月,京兆尹楊虞卿得罪,宗閔極言救解,文宗怒叱之曰:“爾嘗謂鄭覃是妖氣,今作妖,覃耶、爾耶?”翌,貶明州刺史,尋再貶處州長史。七月,鄭注發沈、宋若憲事,內官楊承和、韋元素、沈及若憲姻黨坐貶者十餘人,又貶宗閔州司户。時訓、注竊威權,凡不附己者,目為宗閔、德裕之黨,貶逐無虛,中外震駭,連月陰晦,人情不安。九月詔曰:朕承天纘歷,燭理不明,勞虛襟以求賢,勵寬德以容眾。頃者,或台輔乖弼違之道,而具僚扇朋附之風;翕然相從,實篸彝憲。致使薰蕕共器,賢不肖並馳;退跡者成後時之夫,登門者有吠之客。繆戾之氣,堙鬱和平,而望陰陽順時,疵癘不作;朝廷清肅,班列和安,自古及今,未嘗有也。今既再申朝典,一變澆風,掃清朋比之徒,匡飭貞廉之俗。凡百卿士,惟新令猷。如聞周行之中,尚蓄疑懼,或有妄相指目,令不自安,今斯曠然,明喻朕意。應與宗閔、德裕或親或故及門生舊吏等,除今已前黜遠之外,一切不問。各安職業,勿復為嫌。

文宗以二李朋黨,繩之不能去,嘗謂侍臣曰:“去河北賊非難,去此朋黨實難。”宗閔雖驟放黜,竟免李訓之禍。

開成元年,量移衢州司馬。三年,楊嗣復輔政,與宗閔厚善,拔用之,而畏鄭覃沮議,乃託中人密諷於上。上以嗣復故,因紫宸對,謂宰相曰:“宗閔在外四五年,宜別授一官。”鄭覃曰:“陛下憐其地遠,宜移近內地三五百里,不可再用。陛下若用宗閔,臣請先退。”陳夷行曰:“比者,宗閔得罪,以朋黨之故,恕死為幸。寶曆初,李續之、張又新、蘇景胤等,朋比險,幾傾朝廷,時號‘八關十六子’。”李珏曰:“主此事者,罪在逢吉。李續之居喪服闋,不可不與一官,臣恐中外衣冠,興議論,非為續之輩也。”夷行曰:“昔舜逐四凶天下治。朝廷求理,何惜此十數纖人?”嗣復曰:“事貴得中,不可但徇憎愛。”上曰:“與一郡可也。”鄭覃曰:“與郡太優,止可洪州司馬耳。”夷行曰:“宗閔養成鄭注之惡,幾覆邦家,國之巨蠹也。”嗣復曰:“比者,陛下加鄭注官,宗閔不肯,陛下亦當記憶。”覃曰:“嗣復黨庇宗閔。臣觀宗閔之惡,甚於李林甫。”嗣復曰:“覃語大過。昔玄宗季年,委用林甫,妒賢害能,破人家族。宗閔在位,固無此事。況太和末,宗閔、德裕同時得罪。二年之間,德裕再領重鎮,而宗閔未離貶所。陛下懲惡勸善,進退之理宜均,非臣獨敢黨庇。昨殷侑與韓益奏官及章服,臣以益前年犯贓,未可其奏;鄭覃託臣雲‘幸且勿論。’孰為黨庇?”翌,以宗閔為杭州刺史。四年冬,遷太子賓客,分司東都。時鄭覃、陳夷行罷相,嗣複方再拔用宗閔知政事,俄而文宗崩。

會昌初,李德裕秉政,嗣復、李珏皆竄嶺表。三年,劉稹據澤潞叛。德裕以宗閔素與劉從諫厚,上黨近東都,宗閔分司非便,出為封州刺史。又發其舊事,貶郴州司馬,卒於貶所。

子琨、瓚,大中朝皆進士擢第。令狐綯作相,特加獎拔。瓚自員外郎知制誥,歷中書舍人、翰林學士。綯罷相,出為桂管觀察使。御軍無政,為卒所逐,貶死。

自天寶艱難之後,宗室子弟,賢而立功者,唯鄭王、曹王子孫耳。夷簡再從季父汧國公勉,德宗朝宰相。夷簡諸弟夷亮、夷則、夷範,皆登進士第。宗閔弟宗冉。宗冉子深、湯。湯累官至給事中,鹹通中踐更台閣,知名於時。

楊嗣復,字繼之,僕於陵子也。初,於陵十九登進十第,二十再登博學宏詞科,謂補潤州句容尉。浙西觀察使韓滉有知人之鑑,見之甚悦。滉有愛女,方擇佳婿,謂其柳氏曰:“吾閲人多矣,無如楊生貴而有壽,生子必為宰相。”於陵秩滿,寓居揚州而生嗣復。後滉見之,撫其首曰:“名位果逾於父,楊門之慶也。”因字曰慶門。

嗣復七八歲時已能秉筆為文。年二十,進士擢第。二十一,又登博學宏詞科,釋褐秘書省校書郎。遷右拾遺,直史館。以嗣復深於禮學,改太常博士。元和十年,累遷至刑部員外郎。鄭餘慶為詳定禮儀使,奏為判官,改禮部員外郎。時父於陵為户部侍郎,嗣覆上言與父同省非便,請換他官。詔曰:“應同司官有大功以下親者,但非連判及勾檢之官並官長,則不在迴避之限。如官署同,職司異,雖父子兄弟無所避嫌。”再遷兵部郎中。長慶元年十月,以庫部郎中知制誥,正拜中書舍人。

嗣復與牛僧孺、李宗閔皆權德輿貢舉門生,情義相得,進退取捨,多與之同。四年,僧孺作相,薦拔大用,又以於陵為東都留守。未歷相位,乃令嗣復權知禮部侍郎。寶曆年元二月,選貢士六十八人,後多至達官。文宗即位,拜户部侍郎。以父於陵太子少傅致仕,年高多疾,懇辭侍養,不之許。太和四年,丁父憂免。七年三月,起為尚書左丞。其年宗閔罷相,德裕輔政。七月,以嗣複檢校禮部尚書、梓州刺史、劍南東川節度觀察等使。九年,宗閔復知政事。三月,以嗣複檢校户部尚書、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觀察處置等使。

開成二年十月,入為户部侍郎,領諸道鹽鐵轉運使。三年正月,與同列李珏並以本官同平章事,領使如故,進階金紫,弘農伯,食邑七百户。上以幣輕錢重,問鹽鐵使何以去其太甚?嗣復曰:“此事累朝制置未得,但且銅,未可變法。法變擾人,終亦未罷去弊。”李珏曰:“銅之令,朝廷常典,但行之不嚴,不如無令。今江淮已南,銅器成肆,市井逐利者,銷錢一緡,可為數器,售利三四倍。遠民不知法令,率以為常。縱國家加爐鑄錢,何以供銷鑄之弊?所以銅之令,不得不嚴。”八月,紫宸奏事,曰:“聖人在上,野無遺賢。陸洿上疏論兵,雖不中時事,意亦可獎。閒居蘇州累年,宜與一官。”李珏曰:“士子趨競者多,若獎陸洿,貪夫知勸矣。昨竇洵直論事,陛下賞之以幣,況與陸洿官耶?”帝曰:“洵直獎其直心,不言事之當否。”鄭覃曰:“若苞藏則不可知。”嗣復曰:“臣深知洵直無惡,所奏陸洿官,尚未奉聖旨。”鄭覃曰:“陛下須防朋黨。”嗣復曰:“鄭覃疑臣朋黨,乞陛下放臣歸去。”因拜乞罷免。李珏曰:“比來朋黨,近亦稍弭。”覃曰:“近有小朋黨生。”帝曰:“此輩凋喪向盡。”覃曰:“楊漢公、張又新、李續之即今尚在。”珏曰:“今有邊事論奏。”覃曰:“論邊事安危,臣不如珏;嫉惡則珏不如臣。”嗣復曰:“臣聞左右佩劍,彼此相笑。臣今不知鄭覃指誰為朋黨。”因當香案前奏曰:“臣待罪宰相,不能申夔、龍之道,唯以朋黨見譏,必乞陛下罷臣鼎職。”上勉之。文宗方以政事委嗣復,惡覃言切。

帝延英謂宰臣曰:“人傳符讖之語,自何而來?”嗣復對曰:“漢光武好以讖書決事,近代隋文帝亦信此言,自是,此説滋,只如班彪《王命論》所引,蓋矯意以止賊亂,非所重也。”李珏曰:“喪亂之時,佐命者務神符命;理平之代,只合推諸人事。”上曰:“卿言是也。”帝又曰:“天后用人,有自布衣至宰相者,當時還得力否?”嗣復曰:“天后重行刑辟,輕用官爵,皆自圖之計耳。凡用人之道,歷試方見其能否。當艱難之時,或須拔擢,無事之,不如且循資級。古人拔卒為將,非治平之時,蓋不獲已而用之也。”上又問新修《開元政要》,敍致何如。嗣復曰:“臣等未見。陛下若遺之子孫,則請宣付臣等,參詳可否。玄宗或好遊畋,或好聲,與貞觀之政不同,故取捨須當,方堪傳。”四年五月,上問延英政事,逐何人記錄監修?李珏曰:“是臣職司。”陳夷行曰:“宰相所錄,必當自伐,聖德即將掩之。臣所以頻言,不威權在下。”珏曰:“夷行此言,是疑宰相中有賣威權、貨刑賞者。不然,何自為宰相而出此言?臣累奏求退,若得王傅,臣之幸也。”鄭覃曰:“陛下開成元年、二年政事至好,三年、四年漸不如前。”嗣復曰:“元年、二年是鄭覃、夷行用事,三年、四年臣與李珏同之。臣蒙聖慈擢處相位,不能悉心奉職。鄭覃雲‘三年之後,一年不如一年’,臣之罪也。陛下縱不誅夷,臣合自求泯滅。”因叩頭曰:“臣今便辭玉階,不敢更入中書。”即趨去。上令中使召還,勞之曰:“鄭覃失言,卿何及此?”覃起謝曰:“臣愚拙,言無顧慮。近事亦漸好,未免些些不公,亦無甚處。臣亦不獨斥嗣復,遽何至此。所為若是,乃嗣復不容臣耳。”嗣復曰:“陛下不以臣微才,用為中書侍郎。時政善否,其責在臣。陛下月費俸錢數十萬,時新珍異,必先賜與,蓋輔佐聖明,臻於至理。既一年不如一年,非惟臣合得罪,亦上累聖德。伏請別命賢能,許臣休退。”上曰:“鄭覃之言偶然耳,奚執咎耶?”嗣複數不入,上表請罷。帝方委用,乃罷鄭覃、夷行知政事。自是,政歸嗣復,進加門下侍郎。明年正月,文宗崩。

先是,以敬宗子陳王為皇太子。中尉仇士良違遺令立武宗。武宗之立,既非宰相本意,甚薄執政之臣。其年秋,李德裕自淮南入輔政。九月,出嗣復為湖南觀察使。明年,誅樞密薛季稜、劉弘逸。中人言:“二人頃附嗣復、李珏,不利於陛下。”武宗急,立命中使往湖南、桂管,殺嗣復與珏。宰相崔鄲、崔珙等亟請開延英,因極言國朝故事,大臣非惡逆顯著,未有誅戮者,願陛下復思其宜。帝良久改容曰:“朕纘嗣之際,宰相何嘗比數。李珏、季稜志在扶冊陳王,嗣復、弘逸志在樹立安王。立陳王猶是文宗遺旨,嗣復立安王,全是希楊妃意旨。嗣復嘗與妃書雲:‘姑姑何不斆則天臨朝?’”珙等曰:“此事曖昧,真虛難辨。”帝曰:“楊妃曾卧疾,妃弟玄思,文宗令入內侍疾月餘,此時通導意旨。朕細問內人,情狀皎然,我不宣出於外。向使安王得志,我豈有今?然為卿等恕之。”乃追潭、桂二中使,再貶嗣復州刺史。

宣宗即位,徵拜吏部尚書。大中二年,自陽還,至嶽州病,一而卒,時年六十六。贈左僕,諡曰孝穆。

子損、授、技、拭、捴,而授最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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