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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燁往船頭邁步,一面説:“讓我來,這是我的船——”語未了,船艏的安醫師已迅捷上岸拉繩。
海英拖住蘇燁移動的身形,道:“你要,給你。我來看看是否需要正側和加強…”把纜繩往蘇燁手中。
蘇燁抓着纜繩,凝頓一下。
海英用力拍他的肩。
“快點!配合安醫師,雖然你對安有着盲目的信心,不怕她撞上碼頭壁,
壞你的新船——”
“蘇醫師,動作快!”岸上的安醫師繫着纜繩喊道。
蘇燁不悦被命令,長腿一抬,踩踏船舷欄杆,拉着纜繩的兇狠動作宛如是上岸去打架。
安秦一見蘇燁跳上岸,走過去從他手中拉取一纜繩,往繫纜樁扯緊。
“不要多事。”蘇燁奪回纜繩,親自拉綁,牢牢纏繞繫纜樁。
安秦沒再手,淡淡説:“抱歉。”離岸風持續吹着,隔壁機帆船的駕駛與乘客上岸,與蘇燁打照面。他們熱絡地圍着蘇醫師寒喧,其中一人説:“蘇醫師,你真行,不用噴氣式船舵靠岸,技術好得跟加汀島那些帆船怪物不相上下!”另一個人也説:“蘇醫師喝酒開船嗎?”有人暗暗竊笑。蘇醫師是他們島上人人敬畏的怪胎醫師,他的
湛醫術通常在酒醉的狀態不屑現,想必開船技術也是同樣道理,畢竟他清晨出港撞翻一艘小艇的消息。正午前已從中央碼頭傳到菜園灣來,此刻仍甚囂塵上,品酒會的人們恐怕都在津津樂道這事。
蘇燁説:“我正是趕回來喝酒的。今夜,要敬我優秀的女船長——”田安跟着海英登陸,岸上一羣人對她投以欽佩眼神,那眼神在路燈鋒芒與燈塔光束
相輝染下,顯得暈燦燦,猶若
星。
“唷唷唷!”海英將田安拉至背後,伸展雙臂,語調高昂、興致高昂地説:“祭家海島果然講規矩、重禮節,這
客陣仗嚇到無國界的安醫師了——”頭一個歪撇,眄睨五公尺外那個孤家寡人。
“安醫師——”田安叫喚,等着他回頭。
他沒有回頭,腳步徐然無聲地移動着,沿着繫纜樁的影子,悄悄緩緩與他們拉遠。他末喝花瓣粉紅酒,那步調卻走得如她想象中電影結局的掘心公爵。
他是個全科醫師。要掘一顆心,更可以做得徹徹底底、內內外外。
“安醫師——”他又走過一系纜樁,她忍不住提腳
追。
“別過去。”手被人拉住。她甩開,以為是海英,回眸發現是蘇燁。
“我們要去酒館看電影,會錯過開場。”蘇燁看看腕錶.對田安皺眉。
“安醫師路才拖了時間,”田安
神情平靜,定定地説:“我不想再一次花時間等他、找他。”她轉身,往安秦走去。
幾乎是跑着追上他的。她在他要走下一道階梯時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