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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郝暉低喝一聲,道:“軍國大事,哪裏輪得到你這頭小子?”
“可是父親,孩兒已經十六了。”他拍了拍雄壯的膛,辯解道:“整個沮陽城都沒人是我對手,人家十三四歲就能上牆守城,為什麼我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郝暉眉頭一皺,道:“滾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府!”
“不!”青年大聲反對:“父親連未曾好好休息,守城兵丁死傷嚴重,城內百姓惶惶不可終
,孩兒身為太守之子,怎可躲在府中?難道孩兒還不如那些兵丁?”
“你…”郝暉指着兒子,着他毫不相讓的目光,心中極是無力。
“夫君,你就讓大兒去吧。”這時,郝夫人一把握住丈夫的手,輕聲道:“男兒事在戰場,建功立業方是正理,我們做父母的,唯有支持,怎能阻攔?”郝暉頹然,良久,才道:“罷罷,你下去了,明隨我守城便是。”青年臉上一喜,轉身就跑了出去:“父親,母親,我去準備披掛…”夫婦倆相顧無言。…城外,鮮卑大營。
檀石槐,鮮卑人的大汗,一代梟雄。
此時的檀石槐已經老了,昔雄壯的身軀已經略顯佝僂,蓬鬆的須都已經斑白,一雙眼睛混混沌沌,若不是那時而閃過的
光,任誰也不會相信,這就是那個一統鮮卑的大汗,檀石槐。
檀石槐手裏握着一隻杯,懷裏躺着一個美姬,他靜靜的倚在榻上,聽着屬下的彙報。
“大汗,步度王子阻攔漢軍失利,損失多達兩萬,您看…”檀石槐聽了,一張臉上竟沒有絲毫生氣,卻輕聲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兒步度
常在我羽翼之下,為人雖有些謀略,卻沒經過風雨,遇上漁陽的漢軍,失敗不足為奇。”他坐起身來,放下了酒杯,道:“雛鷹終究要經過風雨,才能翱翔天際呀。”下人連忙諂媚道:“大汗英明。”檀石槐嘴角一咧,道:“雖然如此,但步度
畢竟是失利了,不能不罰,就讓他回來,把軻比能換上去,擋住漢軍吧。”下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連忙躬身,退出了大帳。
軻比能,鮮卑人心目中的勇士、英雄。其人有勇力,又頗有智謀,鷹視狼顧,一直窺探這檀石槐的寶座。但檀石槐是什麼人?哪裏看不出軻比能的野心?所以一面重用他,一面為他樹立敵手,牽制他。
此時,軻比能在自己帳中,接待了shi候檀石槐的那位下人。
“軻比能將軍,大汗的意思…”
“呵呵…”軻比能哈哈一笑,傲然道:“我怎不知大汗的意思?一方面,只有我單獨領軍才能抵抗、打敗漢軍;其次,是想借漢軍之手,削弱我啊。”
“將軍英明。”
“不過,哼哼…”軻比能眼睛瞟向檀石槐大帳方向,不屑道:“此次又何嘗不是我的機會?”
“呆在這裏,連攻城不下,受這窩囊鳥氣,還不如與漢軍野戰,將其消滅,奪取功勳。”那下人遲疑了一下,道:“聽大汗説,這股漢軍可不好對付…”
“哼,也就是步度那草包罷了,若是我在彼處,定能將漢軍殺個片甲不留!”軻比能手一揮,意氣風道:“只要我消滅了這股漢軍,上谷就是囊中之物,到時候我聲望大漲,蓋過了檀石槐之時,就是我稱汗之時!”
…
步度軍中。
步度自撤離居庸,趕了半天路,眼看沮陽就在近前,便紮下營寨,準備休息一番,次
一早便拔營,前去見檀石槐。
這時候,步度正在營帳之內,與許賈討論。
“先生,你説父汗會派軻比能接替我嗎?”步度患得患失。
“當然!”許賈斬釘截鐵道:“你父汗不是特別關注漁陽軍嗎?在鮮卑各將領之中,最有才能的當屬軻比能,獨領一軍,抵抗漁陽軍的,必定是他!”
“嗯,”步度緩緩點頭,接着又憂慮道:“萬一軻比能借口不接命令呢,那該怎麼辦?”
“哈哈,我料定他必接無疑!”許賈哈哈大笑,反問步度道:“軻比能是不是野心頗大?”
“是!他時時刻刻無不想着接替父汗的位置。”
“軻比能是不是非常自信?!”
“是,他嘗自比神鷹、狼王,説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既然如此,王子還有何好擔心的?”許賈笑道:“軻比能自信到了自負的境地,就不會把漁陽大軍放在眼中;他覬覦大汗寶座,就要想方設法立功,增加自己的聲望;而圍困沮陽,有大汗坐鎮,便是破城有功,也輪不到他,還不如獨領一軍,自立功勳;沮陽援軍就只有漁陽一支,只要破了它,上谷就是囊中之物,其中功勞之大,嘿嘿,軻比能又怎會放棄?”步度恍然,這下才放下了心中憂慮,與許賈
杯換盞,痛飲起來。然而,他喜氣
濛的雙眼,卻沒有現,許賈嘴角飄過的那一絲詭異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