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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夏河煩躁的話口而出。…泉轉過臉來看着她,金
的路燈光芒讓她的眼睛看上去很柔和。延夏河在她沉默的注視下尷尬萬分,他懊悔地轉過頭,一時也想不出話為剛才解釋。
你在嫉妒他嗎?泉平靜地問。
我嫉妒他?拜託…他動地回頭,卻看到泉瞭然的笑容,話一滯,訥訥説,…拜託你不要笑得那麼
詐好不好。大概他本來要説的是,拜託他要先有這個資格之類。可是似乎今天卻怎麼也嘴硬不起來。
當然,在家的時候,你嫉妒延立秋,在學校的時候,你嫉妒小汐。我説的不錯吧。泉説。
我有把嫉妒兩個字掛在臉上嗎?延立秋捏捏自己的臉,鬱悶地説。
不過,你的嫉妒是杯檸檬茶,味道剛好,不惹人討厭。
你在寫小説嗎?
嫉妒過頭就是醋和芥末的味道,又酸又辣,甚至是鶴頂紅,要人致命。可是你的嫉妒是些微的酸和甜,泉微笑着解釋,就像對延立秋,牢騷很多可是聽話,雖然嫉妒還是依賴。而對小汐,大概就是天裏的妹控情結,因為在意。延夏河是個
情很真的人呢。泉沉浸在自己的分析裏,突然聽見延夏河從嘴裏擠出一句,喂!她停下來看着他。
延夏河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説,你的自作多情可以停止了。他轉身向停車方向加快了腳步。
泉在愣了三秒之後,追着他的背影跑去,一邊喊着,喂延夏河你不要害羞嘛,跟我講講嫉妒延立秋的原因,一杯茶喝到一半多沒意思啊…和你的檸檬茶見鬼去好了!遠處延夏河悶悶的聲音傳來,夜風卻把它温柔托起,染上金燈芒,在泉頭頂的高處開成一朵明亮的焰火。
半個小時後,泉靠着車窗睡着了,旁邊一直繃着臉的延夏河不知不覺中嘴角泛起一絲笑容,才不會告訴你,嫉妒延立秋的真正原因。他想着,漸漸眼睛裏有些傷,這是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的秘密。
在他六歲,哥哥十歲那年,有一天爸爸在書房裏對哥哥説話,他在門口玩耍。爸爸似乎很有心事的樣子,經常走神,哥哥很耐心地等着,後來爸爸發現之後,就語氣歉意地對哥哥説,立秋,對不起呢…你的眼睛,總讓我想起某個人。一個特別的人。他記得爸爸那時候的語氣,非常滄桑,是小孩子都能受深刻的沉重。
他記得以前哥哥受到表揚的時候,他總是暗暗不服氣地想,將來我也可以。可是從那一刻,他知道了自己是永遠也比不上哥哥。那時候自己對大人的事懵懂無知,於是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了哥哥身上。從那一天起,他再也不曾叫過哥哥而是直呼其名。哥哥在略微詫異之後也縱容了他的方式。
他一直因為命中註定的缺失嫉妒着延立秋,對於那個聰明絕頂的人來説,不可能沒有察覺,所以延立秋總是以自己的方式來彌補和承擔歸咎於他的過錯,他也不可能沒有覺。兩個人的關係控制着似遠又近心照不宣的微妙,也許剛剛好,正是一杯檸檬茶的味道。
啊呀呀…思緒紛飛的延夏河突然慘叫醒轉,又是檸檬茶,他看了看身邊睡正酣的泉,我被這丫頭洗腦了嗎?
次早晨,泉已經先走,延夏河喝完一杯橙汁,對王姐説,以後換成檸檬茶吧。
對於另一個人來説,也許檸檬茶的味道及不上一杯黑咖啡。他十幾年如一地熱愛這種氣味濃郁而苦澀的
體,覺得它純粹,簡潔,深刻,隨時讓他保持
鋭的頭腦和旺盛的
力。他很早就有意識地分擔家族企業的事務,延仲季沒有做的事情延立秋完成的讓外人無可挑剔。母親在和父親長年的冷戰中心力
瘁再撐起家業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至於延夏河,也許還是讓他在單純的世界裏多待幾年好。
這麼多年來他為延家做的有目共睹,在競爭慘烈的商場上贏得讚譽一片,這一切不能阻止他常常到
茫,到底我在做什麼,值得嗎,我快樂嗎。
他看着辦公室落地窗外高樓錯落之間初生的太陽,明亮的光線灼熱着他的眼睛。室內的温度是宜人的季,但桌上的一杯咖啡早已冷卻,似凝結成一塊黑
的冰。
曾雪雅的咖啡要加糖,泉的咖啡要加鹽,延立秋的咖啡沒有多餘的味道,亦如人生,選擇的是一種態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