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A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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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松辭職了,輾轉得到的消息讓季幽有了一些不安,對自己的工作那麼熱愛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辭職?見到張松的時候他正從一間超市出來,時間臨近秋季,氣温依舊炎熱,周圍的人都是一身清涼的裝扮,唯獨他長衣長褲,把身體裹得嚴嚴實實。

季幽跟在他身後,看着他抱着一堆東西神經質地走着,東張西望的樣子很不正常。為什麼會來看他?季幽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在他説出那句小離曾經説過的話之前,張松在他的心裏只是一個旁人而已。

張松比以前了很多,走路的時候好幾次回頭,似乎察覺了有人跟蹤他。沒有看路的後果就是在某次回頭之後,撞上了一對情侶。畫着濃妝的少女看着自己折斷的美甲大聲地叫了起來:“老孃剛做的!”強壯的男人立刻為自己的女朋友抱不平,拉住張松的衣領搖晃着,怒吼:“你這小子,眼睛是用來看路的,不看路需不需要老子幫你挖出來!”張松瘦弱的身體被搖來搖去,腦子一昏,不知道從哪裏升起無邊的勇氣,直接和男人叫起板來:“我沒看路,你們不知道躲開嗎?”

“呵!你還跩起來了啊!”男人嘲笑着,一拳打在張松的臉上。

張松連同抱着的東西一起倒在了地上,男人愣了一下,估計沒想這個敢叫聲的小子居然那麼弱,走上前想再給他一點教訓,走上去卻發現那小子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彈簧刀兇狠地盯着他,彷彿他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

再強的人也怕不要命的人,男人下腳步,和張松對持着。為了一點小事,男人還沒有豁出命的打算,但是就這樣離開又覺得輸掉了,特別是周圍已經有不少的人在圍觀了。男人尷尬着,他女朋友衝上來挽住男人的手臂後怕地説:“走吧,不跟他一般見識!”有了台階,男人順勢摟過女朋友朝着張松罵了一句:“神經病!”一滴紅體滴下來,落在地面上,很快第二滴第三滴。張松慌張地捂住鼻子揚起頭,用衣服去擦拭地上的血跡。在大街上,因為一點小事和別人起爭執,不去撿散落一地的東西,不去止住着的鼻血,卻在擦着街上的幾滴血。張松絕望地笑着,沒錯,他都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還是有一兩個好心的人留下,默默地幫着他把東西撿起來,最後到一個人的手裏。張松側過頭,看清來人是誰後,謝謝兩個梗在喉嚨就再也説不出口了。

兩人都沒有説話,一個狼狽一個光鮮,張松和季幽對視的畫面頗為詭異。最後季幽半蹲下來,拿出一手帕作勢要替張松指縫間擦掉溢出來的血

就這樣吧!讓季幽接觸到他的血,然後也染上同樣的病毒!這個念頭在張松的腦袋裏瘋狂地滋生着,最後一刻,身體卻比腦袋更早一步做出反應。

張松別過頭,悶悶地説了一句:“我自己來。”沒有説其他的話,季幽就抱着一包方便麪、麪包之類的食物跟着張松回到了他的家。很老式的兩室一廳房子,毫無人氣,只有一地的垃圾。張松好像説起過,他的父母出了車禍,家裏就剩他一個人,所以他一般都住在宿舍裏。

“你一聲不響地走了,賀老很關心你。”季幽説。

“關你什麼事。”張松靠在一面牆上,全身都陷在陰影裏,用一種陰深深的語氣漫不經心地説道。

“為什麼辭職?”

“關你什麼事。”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關你什麼事。”

季幽發現對話繼續不下去了,無論他問什麼問題張松都是一句‘關你什麼事’來打發他。以前的張松不是這個樣子的,特別是對他的態度。季幽心中升起一陣莫名的煩躁,強硬地把陰影中的人拉出來:“你聽着!我抱着目的接近你是我不對,但是我只是拿走了你第一個成品,你的資料還好好保存着,你並沒有損失什麼。至於…”他們之間並不只有這一層簡單的虧欠關係,在張松説出來之前,季幽並不知道他的情。不是他表現得不夠明顯,而是季幽本沒有把他當成會產生愛戀關係的對象。從來沒想到這個可能,也就從來沒有察覺。

張松的嘴角搐着,自嘲地説:“你是説我自顧自喜歡上你的這件事嗎?”季幽沉默着,算是默認了。

張松諷刺地笑了笑説:“你拿走我的試驗品,我沒有損失,我私自喜歡上你,也不是你的錯。那你繼續去做你的事就好了,來找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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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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