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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洪又對着惠普一拱手,然後面對着我説道:“娘娘,貧道想着多開幾個醫堂,萬一…”葛洪沒有説下去。
我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不久之後可能又有戰亂,他想着未雨綢繆,早做打算。
“先生,你的《肘後備急方》編的怎樣了?”這件事上次見面就想問他,可惜沒有機會。
“差不多了。娘娘請指正。”葛洪自袖中拿出卷書,恭敬的遞上來。
我大略的翻翻,其實心裏很動,《肘後備急方》呢,世界上最糟的急救手冊,現在正在我手裏,我能不
動嘛,不過現在不適合表達這樣的心情。
“先生,本宮覺得這本書很好。”我大體翻了幾下,想了想又説:“藥品都是廉價易得,而且多有備選,有的藥草還可以互相替代,一時之間找不到大夫也可以自己按方抓藥。”
“不過我有一個建議,”我對葛洪道:“我想在書中增加一些圖,就是一些草藥,畫出圖形來,讓人容易辨認。”
“娘娘的意思是?”葛洪的眼睛明亮。
“對。”我點點頭“先生有濟世之心,不過古人道授之魚未若授之以漁,開醫堂,雖然好,可以不是人人都能跑來的,有了這樣一冊書在手,只要識字,就可以當半個大夫,大病疑難雜症,可能不行,救急還是可以的。”
“貧道知道了。”葛洪衝我行禮,道:“貧道這就去畫。”惠普站起來,笑眯眯的和葛洪回禮。
“不知大師又有什麼事情呢?”我淡淡一笑,問向惠普。
惠普恭敬的説道:“娘娘真是菩薩心腸,老衲不才。原為抱朴子道友打打下手。”葛洪已經奔到門口,又趕緊轉頭,道:“娘娘。貧道不會繪畫,不知惠大師能否幫我呢?”
“這個老衲倒是略知一二。”惠普笑眯眯的説道。一副故作謙虛地樣子。
我衝他們擺擺手,真是看不下去惠普,什麼好事都來摻和,葛洪也是的,這麼臉的一件事。竟然也肯讓惠普掛名,唉,他都不在乎,我又能説什麼呢?友情掛名,也不是古代才有地事情,我只能眼不見心不煩吧。
剛送走了這二人,淑妃急急忙忙的進來了“你這搞什麼鬼呢?”她一頭進一頭説“沒見到長安地使者呀。”我急忙將她拉到寢宮。這話還是少説微妙。
“姐姐這話説得不對,”我正道“今
上午。長安派來了尚書田淑,送來了廢后詔書現在詔書還在本宮這裏呢。”説完我抬起下巴。示意淑妃看向桌上的那捲詔書。
“這不。本宮馬上就要搬到金墉城呢。”我已經將吩咐笑笑將東西打包“宮裏諸事。就拜託姐姐多加留心了。”説完我還作勢擦擦眼淚。
“你還跟我演什麼戲呀。”淑妃也壓低了聲音“是不是皇上遇到什麼難題?”淑妃雖然不愛司馬衷,但始終對司馬衷存着一份之心。我相信,不管如何,淑妃絕不會害司馬衷。
“司馬穎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剛説完這句,淑妃做了一個停的手勢,凝神思索,若無其事的笑道:“不用多説了,難怪宮裏上午忙作一團,原來是田淑大人來過呢。”我驚訝的看着她,我一句話她就明白了?這也太牛了吧。
“娘娘地事情,我自當盡力而為,您放心,金墉城裏的護衞我會親自挑選,絕對可以信任,也絕不會為難娘娘。”淑妃繼續説道。
我微笑點頭。這倒很合我的心意,宮裏人多眼雜,還是冷宮金墉城清淨,我有事外出也比較安全。
“還有,我也會助你一臂之力。”淑妃認真的看着我。
“怎麼助?”我很好奇。
“皇后被廢,”淑妃瞟我一眼“我這個份位最高的宮妃豈不是又該得意萬分了?更何況,東海王司馬越可是我的老情人呢,上次不就是因為這個才廢的你嗎?”淑妃得意的掩而笑,我心裏隱隱約約猜到一些,淑妃又要利用輿論的力量牽制司馬越嗎?
現在皇上不在洛陽,可是洛陽還是有不少地留守官員,司馬越要是現在壞了名聲,不就在和司馬的爭奪中處於下風嗎?
“姐姐,謝謝你。”我拉住淑妃“不過你還是要多注意一些,別…”
“怎麼,皇上是你的皇上,就不是我地嗎?”淑妃故意拉下臉來“更何況,我又不是為了幫你,也是為我自己出口氣。”又是金墉城,已是冬天,金墉城裏唯一的一棵樹,早已經掉光了葉子,如同一光禿禿地木頭,真是沒有美
。
酸菜和笑笑輕車路地安置好東西,淑妃安排好的守衞已經來了,竟然是劉暾,當
特意賣我人情地那個劉暾,看樣子,淑妃還真是費了一番心思。
自從當因為程不識事件之後,劉暾儼然已經成了我的心腹,他雖然當
表現的好像徇私巴結,後來我才知道此人非常正直,就他一貫的名聲和那天的表現是在差別太大。
劉暾為人正直有名聲,當初司馬倫篡位之後,封他為徵虜將軍,劉暾堅辭不受,真不知道這樣一個連徵虜將軍都引不了的人,怎麼會被我幾句話説動。
不過既然是他前來守衞,我自然放心多了,安全沒問題,出入也自由。
説是當皇后,住冷宮的時間比我皇宮的時間還長,唉,真是夠衰啊,更主要的是,以前是莫名其妙的被廢,這一次可是我自動送上門來,想想自己的名聲,唉,真是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無意中的穿越,真的成了個歷史之最,史上被廢次數最多的皇后。
不過,我又開始自我安,不能説我被廢的次數多,而是應該説我手段了得,被廢沒什麼了不起,每次都能復立才説明我有能力,大名鼎鼎的陳阿嬌,衞子夫不也是一蹶不振嘛?我可不一樣,我之中都能站起來,人家是屢敗屢戰,我是屢廢屢立,現在我又開始玩起了自己廢自己的遊戲,不對,玩遊戲算什麼,我玩轉歷史!
更主要的是,我在洛陽還算大名鼎鼎,這下子一被廢,立刻可以將百姓的注意力轉移到司馬那裏,不會再對司馬衷有諸多報怨了。這是一舉數得啊,我幾乎要得意的笑起來。
剛剛安頓下來,就有人上門了,我看看天,冬天黑的早,已經有一輪殘月掛在天邊渲染悽慘的氣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