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一星期的時間,過的很快。這是狂歡的一個星期。

每天上午九點後,靜和強帶了水果乾糧,出去遊山;他們並不遊規定的名勝,只是信步走去。在月夜,他們到那條“洋街”上散步,坐在空着的別墅的花園裏,直到涼沾濕衣服,方才回來。愛的戲謔,愛的‮撫‬,充滿了他們的遊程。他們將名勝的名字稱呼靜身上的各部分;靜的部上端隆起處被呼為“捨身崖”因為強常常將頭面埋在那裏,不肯起來。新奇的戲謔,成為他們每唯一的事情。靜寄給王女士的一封信中有這麼幾句話:目前的生活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愉快的生活。詩姊,你不必問我每作些什麼。愛的戲謔,你可以想得到的。我們在此沒遇見過人,也不知道山下的事;我們也不知道。這裏是一個戀愛的環境,尋歡的環境。我以為這一點享樂,對於我也有益處。我希望從此改變了我的格,不再消極,不再多愁。

此地至多再住一月,就不適宜了,那時我們打算一同到我家裏去。惟力也願意。希望你能夠來和我們同遊幾天的山。

那時,靜對於將來很有把握。她預想回家以後的生活,什麼都想到了,都很有把握。

但是,美滿的預想,總不能圓滿地實現。第二星期的第四天,靜和強正預備照例出外遊玩,旅館的茶房引進來一個軍裝的少年。他和強親熱地握過了手,便匆匆拉了強出去,竟沒有和靜招呼。大約有半小時之久,強方才回來,神有些異樣。

“有什麼事罷?”靜很憂慮地問。

“不過是些軍隊上的事,不相干的。我們出去遊山罷。”強雖然很鎮定,但是靜已經看出他心裏有事。他們照舊出去,依着靜的喜歡,走那條“洋街”一路上,兩人例外地少説話。強似乎確有什麼事箍在心頭,靜則在猜度他的心事。

他們走到了“內地公會”的園子裏,靜説要休息了,拉強坐在草地上。她很驕柔地靠在他身上,逗着他説笑。因為洋人都沒上山來,這“內地公會”的大房子全體空着,園子裏除了他們倆,只有樹葉的蘇蘇的絮語。靜決定要明白強有了什麼心事,她的談話漸漸轉到那目標上。

“惟力,今天來的那個人是你的好朋友罷?”靜微笑地問,捏住了強的手。

強點着頭回答:“他是同營的一個連長。”

“也是連長。”靜笑着又説。

“惟力,他和你講些什麼事,可以給我知道麼?”這少年有些窘了。靜很盼切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他拿起靜的手來貼在自己的心口,靜覺他的心在跳。

“靜,這件事總是要告訴你的。”他毅然説“內南昌方面就要有變動。早上來的人找我去打仗。”

“你去麼?惟力!”靜迫切地問。

“我還沒離軍籍,靜,你想我能夠不答應麼?”他在靜的頰上親了一個告罪的吻。

“惟力,你不如趕快告了病假。”

“他已經看見我好好的沒有病。”

“究竟是和哪些人打仗?”

“他們要回南去,打我的家鄉。”靜已經看出來,她的愛人已經答應着再去帶兵,她覺得什麼都完了。她的空中樓閣的計劃,全部推翻了。她忍不住滴下眼淚來。

“靜,不要傷心。打仗不一定便死。”強擁抱靜在懷裏,安她。

下一页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大家在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