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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差吏辦案不怎麼嚴謹,至少褚衡沒放在心上。他答應一聲,便領着程宗揚進了院子。一進門便看到幾條惡狗死在院中,狗頸着弩箭,看來是被人近距離用弩
殺。
褚衡道:“下手的不只一人,單是腳印就看到十幾個。時間大概是昨晚子時前後,宅裏七名僕人死在房內,都是睡夢中被人一箭斃命。”
“徐敖呢?”
“沒有見到徐公子的遺骸,清點屍首時還發現少了幾名護衞。”褚衡道:“派去司空府報信的人還沒有回來,不知那些護衞是隨徐公子出門在外,還是惡僕勾結外賊,裏應外合。”程宗揚心知肚明,失蹤的幾個護衞多半是徐敖的心腹,隨主人一同去了鷹愁峪,這種情況下已經不可能再回來。褚衡領着程宗揚到了內院,一手掩着鼻子,指了指正中的卧房,低聲説道:“死人最多的就是這裏了。”房屋已經被差吏檢查過,門前灑着白灰,捲起的竹簾被放了下來,房內散發出濃濃的血腥氣。
“這是徐府少夫人的卧房。”褚衡低聲道:“徐公子的一兩妾,還有幾名婢女都死在房內。”褚衡面
不忍“不知那些賊人與徐少爺有何深仇大恨,三具屍體沒有一具完整的,尤其是徐家的少夫人……”説着他搖了搖頭。
程宗揚心頭狂震,已經隱約猜到是誰動的手,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反應這麼迅速,又這麼暴烈,竟然把徐敖一家滅門。褚衡嘆道:“這周圍住户不多,竟沒人聽到動靜,直到中午時分才有人發現,往官府報案。”褚衡掀起竹簾:“程少主要不要進來看看?”程宗揚心頭突突直跳,空氣中的血腥氣雖濃,死亡的氣息卻淡不可辨,顯然屋內的人已經氣絕多時。他回絕道:“不進去了。”褚衡放下竹簾點了點頭。
“死者已歿,程少主不要多傷了,説不定貴友徐少主吉人天相,能逃過此劫。”忽然,竹簾一動,一個苗條的身影從裏面出來。
那女子穿着一身烏黑的捕快服,但與建康普通差吏的服
不同,她衣角鑲着硃紅
邊沿,
帶繫着一塊銅牌。
為了便於行動,衣服下襬很短,敞開的衣襬間出兩條穿着白綢長褲的修長美腿。她戴着一頂
巧的斗笠,耳下一幅淡青
的面紗遮住面孔,笠下美眸玲冰冰沒有絲毫表情。
程宗揚還沒見過穿着官差服的女子,看到她面紗一角繡的黑
小劍,不
一愕。褚衡卻神態恭敬,抱拳道:“泉捕頭。”
“仵作呢?”那女子語調略顯生硬,吐字時舌尖捲起,有種奇特的韻味。
“仵作已經看過了。”褚衡不敢怠慢,回覆道:“房內共有屍七具,俱為女子。現已經查明,四具為婢女,其中三婢喉中有傷深一寸七分,系割喉至死。
另一小婢衣衫零亂,喉間有青黑指痕,下體有
出,系被人姦
時扼喉至死。另外三具為徐府少夫人及兩妾,皆身無寸縷。兩妾卧於榻上,四肢、頸、腹、陰門俱有傷。
少夫人被縛在梁間,身體懸空,遍體鱗傷,系被人輪番姦後吊起
殺,辰時前後方才氣絕。
“”子時到辰時近五個時辰,為何周圍無人察覺?”褚衡道:“可能是此地離河甚近,周圍人家稀少。”那女子攤開手,白紅掌心放着一枚黑黝黝的釘子。
那些釘子看起來很原始,通體呈四稜的錐形,作工糙。程宗揚心裏嘀咕:幾枚釘子有什麼大不了的?褚衡卻神情一震“這是哪裏來的?”
“榻側落了一枚。”那女子冷冷道:“建康的刑案差吏怎如此疏?”褚衡汗顏道:“泉捕頭教訓的是。在下立刻讓人清查周圍的馬蹄印跡和鐵器坊。”那女子間道:“被吊起的女屍是怎麼死的?”褚衡振作
神。
“少夫人周身有傷四十餘處,在下推測,也許是賊人拷掠尋求財物所致。致命傷應在兩的刀傷。”那女子一雙妙目停在褚衡身上。
良久道:“建康的差吏太令我失望了,那女子臍下微有血出,分明是生前被人用鋭物從陰門刺入致死。那鋭物長三尺四寸,略呈弧形,立刻去查找類似的器具。
“説罷那女子按下斗笠,閃身離開內院,從頭至尾都沒看程宗揚一眼。程宗揚呼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