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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象牙亭,石超仍伏案不起。他酒量不及程宗揚,早就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程宗揚只好對那些侍姬道:“等石少主醒了,跟他説一聲,這位……”那麗人低聲道:“翠煙。”
“翠煙姑娘我買了。”程宗揚摸了摸身上,也沒有什麼可以當信物的,索把吳戰威的刀押到席間。
“贖身要多少錢,讓石少主只管開價,明天把翠煙姑娘的身契送來。聽清楚了嗎?”
“是。”眾侍姬參差不齊地應道,看着翠煙的眼神都充滿羨慕,這會兒暮已濃,趕回城中差不多已是深夜。
石府的管家谷安竭力挽留,但程宗揚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似乎有什麼事正在發生,讓人坐卧不寧。
況且吳戰威一會兒工夫就上個大美人,在這裏住一晚説不定還要出什麼妖蛾子。程宗揚藉口肩上有傷,無論如何也要趕回建康。谷安無奈,又沒辦法請示石超,只好多安排些人手送程宗揚回去。
程宗揚自己乘了一輛車,把吳戰威攆到後面,讓他跟翠煙同乘,好在車上繼續卿卿我我,但吳戰威樣子豪,臉皮卻薄,這種拋開兄弟跟女人在車上廝混的事怎麼也做不出來,只肯騎了匹馬跟在程宗揚車旁,看着吳大刀臉上時不時
出的傻笑,程宗揚也
不住笑起來。
跟自己來的幾位兄弟裏,小魏年輕,長得又帥,在南荒時倍受歡。有他這朵鮮花一襯,吳戰威和祁遠只能做綠葉了。
這幾小魏和鶯兒打得火熱,現在吳大刀又
了個美人回來,説不定回去後能給兩個兄弟一起擺喜酒。馬車在土路上一搖一晃,程宗揚心頭的不安戚漸漸散去,接着倦意湧來,閉上眼蒙龍入睡。
半夢半醒間,口忽然一陣炙熱。程宗揚驚醒過來,急忙掏出懷中的琥珀。那滴細小血滴在淡黃琥珀中像火苗一樣跳動,散發出燙手的熱量。程宗揚一肚子的酒水都變成冷汗淌出來,叫道:“小心!”大叫聲中,便看到黑暗中一道匹練般的刀光亮起,最前面一名石府護衞身體一歪,半邊頭顱被刀光斬下。程宗揚擎出雙刀,丟了一柄給吳戰威,叫道:“別管我!你護好後面!”隨行的有二十多名石家護衞,聽到程宗揚的叫聲都心生警覺,紛紛叫嚷着拔出兵刃。可惜他們還是慢了一步,數名身材苗條的女子幽靈般現身,她們身上披着黑
斗篷,彷彿與夜
融為一體,直到手中彎刀刀光亮起,那些護衞才驚覺死亡近在咫尺。隊伍頓時大亂,不時有人墜馬發出瀕死慘叫。
這些蘇妲己身邊的女護衞擅長隱蹤匿跡,一直潛到車隊旁邊才出手。事起倉促,又是夜間,石府的護衞大多各自為戰,匆忙中本無法組織,
手不過短短一刻已倒了六七人,餘下的更見混亂。
程宗揚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敗局已定。自己早該想到那妖婦不會善罷干休,只不過設計硬吃了她一道,得意忘形,才忽略身邊的危險,雖然沒見過蘇妲己出手,但看她處置那些男人的手段就知道這妖婦睚皆必報,毒辣成。
既有琥珀示警,如果不是自己,大意也不至於讓那妖婦來到身邊才發覺。程宗揚顧不得懊惱,一腳踹碎車廂躍到車外。那些女護衞藉着夜隱匿身形,幽靈般在人羣間出沒,別説組織反擊,就連來了多少人都看不清。
自己遇險完全是自找的,如果後面車上的翠煙有個三長兩短,這輩子都對不起吳大刀。程宗揚一橫心,翻身躍上一匹空馬,叫道:“兄弟們!逃啊!”説着朝車隊行進的方向直闖過去。
吳戰威在白湖商館待過,對那些女護衞的手段頗為悉,擋住她們突如其來的一輪襲擊,已經穩住陣腳。
眼見程宗揚獨自朝前直闖,他先是一愣,接着明白過來:他這是仿傚蕭遙逸的故技,用自己來引開刺客。吳戰威回頭看後面的馬車一眼,然後縱馬趕過去,叫道:“程頭兒!”程宗揚橫刀與一名女護衞拚了一記,肩胛傷處隱隱作痛,立刻刀左手,暴喝一聲,將那名女護衞的彎刀劈到一邊。
然後狠狠一夾馬腹,坐騎嘶鳴着狂奔過去。程宗揚怕那些狠辣的女人用暗器招呼,身體俯在鞍上緊貼馬背,打馬疾馳,只希望把她們引得越遠越好,不過幾個呼時間,坐騎已經奔出數十步。程宗揚回過頭。
只見那些女子一邊與吳戰威纏鬥,一邊將石府的護衞逐開,卻沒有人來追自己。程宗揚心裏一陣發寒。她們的目標毫無疑問是自己,此時不來追擊,理由只有一個…前面有人在等着自己。
剛想到這點,馬匹像撞到一堵無形氣牆,速度猛然一緩,踉蹌止步。程宗揚像被人重重撞了一記,心頭狂震,難過得幾乎吐血。黑暗中,穿着華服的妖婦施施然從林中現身,妖媚的瓜子臉微微抬起,犀利眼神中帶着一絲殘忍笑意。***程宗揚穩住翻騰的氣血,一手握緊刀柄,乾笑着打了個哈哈“原來是蘇夫人!一未見,夫人美貌猶勝往昔……哈哈哈。
“蘇妲己似笑非笑地説道:”死奴才,還不下馬嗎?”程宗揚道:“小的倒是想下馬,就是這兩條腿不聽使喚。”蘇妲己雪白的玉手放到間,指尖挑起一條硃紅
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