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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
後，九條雪白的狐尾同時揚起，宛如玉扇。小紫一縷髮絲散落下來，濕淋淋貼在白玉般的頰上。匕首一端挾在蘇妲己掌中，珊瑚鐵糾屈的尾柄刺入她的手掌，正不停
噬她的鮮血。
大量失血使小紫面孔迅速變得蒼白，而對面的蘇妲己更如同置身地獄。她
前衣衫寸寸焚化，煙塵般的細灰被雨水沖刷，淌過她豐膩雙
。那對傲人雪像被一雙無形手掌洗去煙塵，一點點
出來。
最後微微一彈，出雪上鮮紅尖。蘇妲己眼中懼意越來越深，兩人此時以
命相搏，不死不休。
那小女孩雖然有魔血之威、匕首之利，也拼不過自己多年的修為，但她不顧生死，注入自身鮮血來抗衡。
短短兩個呼時間，自己至少已經化去她身體一半血量，換成別人早已昏
不醒，她卻源源不斷地催動血脈，彷彿將全身鮮血都拋灑出來也毫不吝惜。
蘇妲己懼意越來越濃，兩手微微發顫，匕首順勢向前進了一分，已經觸到她白膩肌膚。程宗揚強忍經絡炙燒的劇痛，撐起身體，接着又吐口鮮血。他狠狠啐了口血沫，吃力地爬起來，只要靠近那妖婦，就是一頭栽到她身上，勝負的天平也許就此傾斜。
忽然，身邊多了一個人影。卓雲君披着寬鬆絲袍，半邊身體沾滿泥水。杏眼無喜無怒，先靜靜看過小紫，然後停在蘇妲己身上。程宗揚心頭升起一股不祥預
，狂叫道:“滾開！”卓雲君雙掌合攏，輕輕一旋，白美掌心間綻出一道淡若無痕的光芒。
這招烈焰鳳羽與卓雲君全盛時不啻於天壤之別，真氣弱無可弱，即便一隻茶杯也未必能打翻，然而此時她卻微微一笑，然後將那點光芒一點不漏地拍進小紫肩上。小紫一聲不響地向後倒去，半空中，她張開口卻只吐出一絲血沫。
蘇妲己尖叫着按住前濺血的傷口，手指一瞬間被鮮血染紅。程宗揚什麼都沒有看，張臂抱住小紫。她身體輕盈得彷彿沒有重量，失血的面孔像花瓣一樣蒼白。
“小紫！”程宗揚狂叫着將她的頭臉緊緊護在口，咬緊牙關沿着泥濘的山坡一路翻滾下去，蘇妲己昂首發出一聲尖厲鳴叫，長長的狐尾上，狐
一
直，宛如銀刺。她扭頭盯着卓雲君，目中妖光閃動，恨不得殺盡世上所有生靈。卓雲君紅
輕動:“咄！”蘇妲己頓時狐尾一震。
卓雲君右手掐着法訣，緊盯蘇妲己，一步步向後退去，一直退到十餘丈外，然後轉身吃力地攀上山坡。
“死丫頭—！你可別死啊！”程宗揚心裏狂叫，身體在山坡上滾動顛簸，泥水灌入口中，渾身骨骼彷彿一折斷。
“砰”的一聲，背脊撞在一塊岩石上。程宗揚“哇”的吐了口血，只覺眼前天旋地轉，身體無處不痛。
山
傳來一聲刻毒至極的尖嘯，蘇妲己體玉半，兩團傲人雪在前跳動，長髮四散飛舞，妖魔般一掠而下，尖叫道:“納命來！”程宗揚慘笑道:“死丫頭，這回咱們真完蛋了…”小紫偎在他懷中，手臂慢慢抱緊他的身，忽然向後一仰，兩人同時墜入奔騰的江水中。冰冷江水沒入口鼻，程宗揚抱緊小紫，身不由己地被捲進波濤。他拼命踩水，試圖出水面，但江面風高
急，一個頭打來便把兩人推到水底。
程宗揚一口氣耗盡，口憋悶得彷彿炸開。反正要死了，程宗揚索張開口，吼道:“死丫頭！我…”一口水嗆進喉嚨，程宗揚咳嗽着，每咳一聲都有更多的水湧進肺部，讓他最後的話無法説完，忽然一張柔軟小嘴印在上，艱難地吐來一口氣。程宗揚眼眶一熱。
剎那間，身邊奔騰的江水彷彿變成無足輕重的浮雲，只有鼻間一股酸意直衝眼角。小紫費力地吐過來一口氣，然後伸出滑
香舌，將他肺中嗆溺的水入喉嚨，重新吐來一口氣息。江面下的水
依然湍急，卻沒有水面上的狂風暴雨、驚濤駭。兩人齒相接，對身外一切不再理會。
程宗揚終於知道小紫神秘的喉鰓。她將自己肺裏的積水入喉內，經過柔軟的鰓部過濾，然後再將肺裏收的空氣吐入自己口中。兩人齒舌
合在一起，體
在兩人體內源源不絕地換，彷彿融入一體。
慢慢的，臂間的
體生出微妙變化，小紫腿雙合攏，大腿以下的部位漸漸變得柔軟而修長，像魚一樣光滑。程宗揚
不住咧開嘴想笑，卻嗆出一口鮮血。
小紫閉着眼睛，無言地將他的鮮血進喉中，保持他肺裏空氣通，但她的身子卻不可避免地涼了下去，小紫伸出手指，在他口慢慢寫着:別笑…不要動…慢慢氣…我會陪着你…手指一軟，耗盡
力的小紫昏過去。
但已經變身的少女仍本能地呼着，將水入喉內，在鰓裏轉化為空氣，再吐入自己口中。氣息雖然微弱，卻是自己救命的空氣。程宗揚不敢掙扎，緊緊抱着她柔軟身體絲毫不敢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