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武功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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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不小心,連冰蠱都敢吃?”蘇妲己笑着寬道:“不過你放心,這些冰蠱上都加過咒,一時三刻之內不會發作,只要你安心辦事,從南荒回來再理會不遲。好了,磕過頭謝賞,就去做事吧。”這次乘的是商館的馬車,車簾上白湖兩個字讓程宗揚想起自己脖頸中的奴隸標誌。自己的逃走大計這下算是徹底泡湯了,不必有人看守,只要肚子裏冰蠱一不除,自己就跑不出那妖婦的手掌心,想起蘇妲己那副妖媚的豔態,程宗揚就恨得牙發癢。

被按摩乾的時候那妖婦又乖又聽話,一轉臉就給自己下了蠱,擺出一張晚娘的臉,把他當成奴才使喚。

早知道就不拔出那按摩,免得她有閒心算計自己。程宗揚看了看周圍,並沒有見到凝羽的影子。這個冰美人似乎總有辦法隱藏自己的蹤跡。昨晚的經歷讓程宗揚見到另一個凝羽,一個沉浸在慾歡欣中的女人。

他自己揣測,即使有搖頭丸的催情效果,凝羽也不應該發情到那種地步。在自己前,她至少高了三次,想起凝羽濕濘的,程宗揚不一陣心動。

她身體反應的熱烈程度遠遠超乎自己的想像,看她的動作,肯定有不少的經驗。虧她還裝出一副冷漠的神態,其實要上手比月霜可簡單多了。

程宗揚暗自猜測,不知道她對昨晚山裏的經歷是否會有印象,知不知道自己已經佔過了她的便宜。如果能把她收過來,此去南荒也不會太寂寞。…想到這裏,程宗揚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從什麼時候起,自己也開始滿腦子想着要收女人了呢?以自己目前的處境,這些雜念非常危險啊。

白湖商館的採石場佔了一整個山坳,穿着葛衣的奴隸散在山間,錘鑿的敲擊聲不絕於耳。凝羽沒有面,她先到了採石場代了夫人的指令,程宗揚一到,採石場的執事──一個管家打扮的壯漢就上來,領着他挑選場裏的奴隸。

這裏的奴隸分為兩類,掄錘的奴隸大多體型高大,身材強壯,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反抗,不少人手腳都帶着沉重的鎖鏈。

相比之下,持釺的奴隸身材就瘦弱了許多,他們蹲在要開採的石頭上,一手扶着鐵釺,掄錘的壯漢一錘砸下,鐵釺“鐺”的一聲巨響,濺出火花。

隨着鐵錘的敲擊,石屑四處紛飛,岩石的裂縫越來越大,一名持釺的奴隸躲閃不及,被紛飛的碎石劃破臉頰,臉上頓時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開採岩石最累的是掄錘,將近三十斤的鐵錘每天要掄上數千次,身體稍弱一些,就難以支撐,而最危險的,則是持釺。鐵錘數千次的掄擊中,有一次落點不準,就會砸在持釺人的手上,輕則斷指,重則整個手掌都會被鐵錘砸扁。

程宗揚看了看,檢着幾個受過傷、身體虛弱的奴隸要了,那執事心裏奇怪,但這些殘疾的奴隸留在採石場也是累贅,有人願意要自然最好不過,當下無有不允。

程宗揚挑一個,他便叫一個,不過片刻就挑了十幾名奴隸。

“咦?”程宗揚遊目四顧,看到一名高大的漢子正蹲在岩石上,兩手扶釺,他手腳帶着沉重的鐵鐐,身上覆了一層厚厚的石粉,兩眼都是瞎的,不是戈龍還能是誰。

執事道:“這廝原本是商館的護衞,誰知他吃裏扒外,被夫人廢了眼睛,送到這裏來採石。”説着“呸”了一聲“挨刀的孬貨!”只一夜工夫,那個生龍活虎的漢子就彷佛被人乾了所有的氣。

隨着鐵錘的敲擊,扶着鐵釺的手掌不住顫抖,這樣的下場比一刀殺了他還痛快幾分,程宗揚心裏總算出了一口氣,説道:“不用再挑了,有這些就差不多了。”執事拎起皮鞭,在空中虛一記,喝道:“你們幾個!都過來!”那幾名奴隸惴惴不安地走過來,在程宗揚面前站成一排。程宗揚倒是一片好心,想借這個機會讓他們離苦海。可一説要去南荒,幾個上了年紀的奴隸就出懼意,似乎南荒比這隨時都會被人砸斷手臂的採石場還可怕。程宗揚低聲道:“怎麼?他們都不想去南荒?”執事二話不説,掄起皮鞭一個個了過去,打得那些奴隸滿地亂滾,然後笑呵呵道:“你問吧。”程宗揚苦笑道:“不用問了吧。”執事也不客氣,聲道:“商館要派人去一趟南荒,挑了你們這些挨刀的死奴才,往後你們就聽他吩咐,明白了嗎?”和預料中一樣。

那些奴隸一個個都把頭點得飛快。執事滿意地收起皮鞭,對程宗揚説道:“一共十三個,到外面按了手印,就讓他們跟你走。”執事住的院子在山腳下,外面是光禿禿的石山,烈幾乎把鐵釺都融化掉,這裏卻是濃陰蔽,山風吹來一片清涼。

一進院子程宗揚就本能地退了一步。一名彪形大漢盤踞在小院內,他身型魁梧,四肢又長又壯,兩道濃眉如同刷漆,頭顱碩大,脖頸豪,猶如一頭威風凜凜的猛虎,額角和臉頰上隱隱顯出虎皮的斑紋,身上葛衣袒開,口一片黑黃相間的濃密

那模樣讓程宗揚想起草原上遇到的獸蠻人,這漢子比鬃頭獠牙的獸蠻人略微顯眼些,但那種威猛無儔的氣勢比獸蠻武士更兇悍。別的奴隸都在山間砸石扶釺,這名奴隸卻大模大樣躺在竹椅上,手搖蒲扇,旁邊還放着涼茶。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葛衣和手腳大的鐵鏈,倒像是這裏執事的大爺。那位兇悍的執事一進門就彷佛見了貓的老鼠,先把皮鞭扔得遠遠的,然後陪笑道:“武二爺,在這兒納涼呢?”那位姓武的二爺哼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伸出一隻大手在懷裏撓着,腕上鐵鏈拉的“錚錚”作響。

程宗揚從未見過這麼囂張的奴隸,壓低聲音道:“他是誰?”執事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那大漢就吼道:“二爺姓武!族中排行第二!人稱武二郎!有話當面問二爺!背後嘰嘰歪歪,算什麼好漢!”那大漢聲如霹靂,震得人兩耳發麻。執事連忙道:“當徒手打死兩頭老虎的,就是這位武二爺。”打虎的武松?程宗揚頓時來了興趣。看起來這漢子更像是一頭猛虎,頭頸的虎斑、身上的虎紋,壯的四肢肌隆起,剽悍無比。程宗揚把執事拉到院外,小聲道:“他怎麼在這裏?”那執事像剛嚼了一枚苦膽,口鼻都擠到一處,一張兇臉滿是苦相。聽了他的敍説,程宗揚才瞭解到,館裏不知從哪裏買到這名奴隸,也沒有名字,只説叫武二郎。館裏看他有些力氣,就送到石場砸石頭。這執事在採石場説一不二,遇到這位武二爺可算是受了罪了。

剛開始執事還想擺擺威風讓他幹活,反而被武二郎奪過鞭子了個半死,幾次手都被這個戴着鐐銬的死奴隸打得落花水。説來也奇怪,這武二郎一身好功夫,偏生還不跑,倒像是把採石場當了家,前些時候還打死兩頭誤闖進來的老虎。執事打不過,趕不走,現在已經被打怕了,只好把他當大爺敬奉,由着這位凶神作威作福。

程宗揚低聲道:“他有沒説他有個哥哥?還有個嫂子?”執事倒一口涼氣,臉隱隱發綠“他還有個哥哥?老天爺!那大郎該兇成什麼樣?”武大郎兇成什麼樣還真不好説。

身高頂多能到武二郎的大腿吧,這趟也不知道算不算走運,居然碰到傳説中的水滸英雄!如果水滸傳裏頭有半獸人的話。看到那些奴隸寧願被砸也不願往南荒去,程宗揚已經隱約到這趟南荒不是那麼好走的。

眼見這裏還蹲着一位大神,程宗揚不由大為心動。如果能把武二郎帶上,路上就算遇到什麼危險,有他在也安全得多。

“別愁眉苦臉的了!”程宗揚大度地拍了拍執事的肩膀“這個奴隸我也要了!”那執事正求之不得,又是作揖又是打躬,求程宗揚早點把他帶走。程宗揚回到院內,客氣地朝武二郎拱了拱手“武二爺,明人不説暗話。

館裏找人走一趟南荒,二爺可有興趣?”

“南荒?”武二郎虎目一翻“不去!”程宗揚鼓動道:“武二爺空手打死兩隻老虎,這麼好的功夫,待在採石場當個奴隸太沒前途了,不如跟我走一趟南荒,兩三個月時間就能回來,有好處肯定少不了二爺一份。”武二郎身軀一動,壓得竹椅吱啞作響,似乎隨時都會四分五裂。他從鼻中嗤笑一聲“南荒那鬼地方,十個進去有六個回不來,就是回來也得少活三年!你以為二爺是傻的,被你一誑就跟你去送死?”程宗揚還不知道南荒有多可怕,聽武二郎也這麼説,心裏不免又打了個突,不過去南荒還有百分之四十的活命機會,如果不去,自己連百分之一活命的機會都沒有,遲早會被冰蠱凍成冰

他們還有選擇的餘地,自己一點選擇的餘地都沒有。既然南荒這麼危險,無論如何也要把武二郎拉上了,程宗揚先捧一道:“久聞二爺是條好漢,武功蓋世,義薄雲天!”然後發出一聲大大的冷笑“沒想到這好漢竟然對南荒畏之如虎,可笑啊可笑!”武二郎看似魯莽,卻對他的將法無動於衷,搖着扇子道:“二爺在這裏舒服得很,沒點好處去南荒那鬼地方幹嘛?任你説破大天,二爺就兩個字:不去。”這麼説只要給足了好處,一切都好商量。

程宗揚立刻擺出豪氣干雲的架勢“二爺開個條件出來!”武二郎張開大嘴,仰天打了呵欠。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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