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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赴宴,城中的商人都在,他未必會説什麼。鋪裏的糧食、錢銖,還有那些煙花,要想辦法先運走。”死
臣既然這麼説,看來情形不妙。誰知道自己運氣會這麼背,剛在筠州落腳,就和雲家安排的靠山結下仇。
王大少爺的事算不得什麼,但因此壞了自己的事,那就得不償失了,城南浮凌江畔的粥棚人頭湧動,除了滯留的民夫,城中的乞丐和周圍十里八鄉的貧户都趕來討粥。
連常平倉的班頭也拿了只鹹鴨蛋,在營門前就着粥邊吃邊喝。程宗揚在船頭看了片刻,然後目光移到常平倉那十幾座巨大的倉庫上。宋軍的口糧供給都在這倉中,在江州與宋軍對峙的孟老大和小狐狸這會兒知不知道,自己離宋軍的生命線如此之近呢?***宴無好宴。建康,烏衣巷。
晉國丞相王茂弘慢地看着文書,良久才
給謝太傳,然後閉上眼睛,手掌摩挲着膝蓋,似乎要昏睡過去。坐在下首的王文度卻沒有他那麼好耐
,作揖道:“王丞相!
宋軍入境,視我大晉朝廷如無物,豈可聽之任之?”坐在他旁邊的是僕周伯仁。今
朝中重臣在相府議事,周伯仁卻一坐下來就連呼上酒,還未開始議事已連飲數杯,這時拿着酒樽,醉醺醺睜開眼睛,訝然道:“我大晉朝廷如今可有物嗎?”王文度為之氣結。這位周僕
少有令名,身居高位,卻終
沉緬於酒,好作驚人之語。當
在舟中就是他第一個説“風景雖佳,奈何不得其主”如果不是大晉真的不得其主,就他這張大嘴巴,少不得要下獄問罪。桓大司馬滿不在乎地説道:“宋軍不過是借道而已,王侍中何必驚擾?”
“宋軍在江州立下營寨,重重圍困,十前已經開始攻城,哪裏是借道!”王文度又朝王茂弘一揖道:“王丞相!
江州雖小,也是我大晉土地,豈可容宋軍放肆?此事關乎朝廷體面,請丞相三思!”
“唔…”王茂弘連連點頭,似乎對他的話十分認可。謝太傳一覽而過,隨手把文書遞給周僕。周伯仁一下子沒有接住,王文度搶過來,一看之下不
大驚失
“十萬!”謝太傳安
道:“匪寇不過千餘,宋軍剿過匪便罷了。”王文度拿的是宋國的國書。因為晉帝重病,無法上朝,政事都由丞相處置,因此朝中重臣一大早都聚在丞相府中。
書上寫着宋軍借道江州,不意遭遇匪寇,死了一名都指揮使,如今正在剿匪,請晉國予以諒解。看到謝太傳從容的樣子,王文度暗自慚愧,自己氣度終究還是有所不及。
他鎮靜了一下,勉強道:“蕭侯坐鎮江寧,哪裏會有匪寇?即便有匪寇,以蕭侯的勇武,舉手便平定了,何必由宋軍越俎代庖?”玄武湖之戰,桓大司馬雖然在王謝兩家的壓力下選擇觀望。
但與蕭道凌情菲淺,聞言當即道:“蕭侯手裏哪裏有兵?”王文度擲下文書,冷眼道:“大司馬不必誑我!蕭侯當
離開建康,至少從石頭城水師大營帶走了萬名
兵,難道面對千餘匪寇便束手無策?”
“莫吵,莫吵。”王茂弘咳了一聲,睜開眼睛。
“少陵侯在寧州,以他的部曲,能守住大江便不錯了,至於江州的匪寇便給宋軍去
心吧。”王文度叫道:“丞相!”謝太傳勸道:“由於江州匪患,百姓都已遷到寧州,如今少陵侯麾下並無兵丁,只有萬餘部曲。
因此丞相已命幼度帶北府兵前去,以保寧州無憂。晉宋兩國向來好,清除邊境的匪寇未必是我大晉一家的事。
況且宋國賈太師書中已經説過,清剿江州匪寇之後,江州城池房舍都由宋國重建,更不敢佔我晉國尺寸土地。”王文度出身世家,如何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謝太傳這番話有幾重意思,其一是隻承認少陵侯手下是部曲,也就是依附於主人的家兵和私兵。
而不是朝廷募集的正式軍隊。其二是北府兵的動向,説是保寧州無憂,實際是控制形勢。第三層意思則是暗示毀掉江州城也在所不惜。王文度終於明白,王丞相和謝太傳對宋軍的入境毫不在意,竟然騰出江州的土地讓宋軍與匪寇廝殺。震驚之餘,王文度口道:“那夥匪寇究竟是何人?”
“還能有誰?”説話的卻是周僕,他一口飲盡樽中美酒,然後呼了口氣。
“嶽武穆,星月湖餘孽。”
“砰”的一聲,王文度肘邊的小几跌落在地。
程宗揚從浮凌江上岸,江畔已經有馬車等候,車伕戴着斗笠,看起來有些面。程宗揚也沒在意,把被褥裹着的賤人
到車裏,自己乘了匹馬,返回城中。
已經過了申時,程記糧鋪還未打烊,門前的水牌上標着每石四百銅銖的價格。階下停着幾輛載滿糧食的大車,祁遠正和一名客人在店內商討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