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斧輪長二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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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逸奇道:“月姑娘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啊,你們到底結了什麼仇?”程宗揚嘆了口氣:“因愛成恨吧。”蕭遙逸像是被人硬了一口酸李,整個臉都皺起來“程兄,你乾脆打死我吧…糟糕!”蕭遙逸猛地起身。

但已經來不及了,場中形勢大變,任福從月霜的劍影中身而出,一簡將她的坐騎打得腦漿迸裂。

接着從丹田發出一聲虎吼。月霜坐騎踣地,正待躍身離馬,忽然聽到這聲虎吼不玉容失,真武劍一晃,出一個細微的破綻。任福續身而入,揮簡朝月霜頸中擊去,厲聲暴喝道:“報還一報!一頭還一頭!”斯明信如幻影般掠來,翼鈎錯鎖向任福的喉嚨。盧景的間飛出一隻鋼打製的妖爪,直抓任福的腳踝。

任福雄壯的身軀忽然一震,那身由鐵冷鍛而成的瘊子甲轟然破碎,鐵盾般將翼鈎和妖爪格開。斯明信和盧景出手無功,崔茂和王韜在後方阻擊第四軍的攻擊,無法回援。

眼看月霜就要喪命在任福的鐵簡下,秋少君突然從馬股後伸出頭:“喂,我要刺你眼睛了!”少陽劍低鳴一聲,宛如一點星光向任福的左眼。任福頭顱微微一偏,避開劍鋒,鐵簡加速揮落。

忽然他渾身一震,鐵簡彷彿擊在沸騰的鐵水中,一瞬間變得滾燙。秋少君與月霜同時出掌,掌中一陰一陽兩條太極魚旋轉追逐,硬生生將他的鐵簡擋住。

“太乙真宗!”任福朗笑道:“任某便代王珪王指揮使清理門户,殺掉你們這對狗男女!”秋少君道:“我是‮男處‬!”月霜惱道:“放!”任福鐵簡盤舞,將兩人籠罩在鐵簡重重密影中,一邊冷笑道:“你這女子早已非處子之…”忽然一柄長槍飛來,那長槍悄無聲息,任福完全沒有生出半點應,等他發覺,槍鋒已經及體,從他的左頰直貫而入。任福痛哼一聲,一把握住槍桿“格”的一聲擰斷,再用斷槍朝秋少君一甩,回肘打在月霜間。

眼看月霜朝自己飛來,程宗揚大叫不妙。任福這一擊其實是借物打力,被他擊中的月霜並沒有受多少傷,目標是擲槍的自己。自己如果去接等於與任福硬拼一記,後果難料。如果不接,結果就很簡單了。

月霜摔到地上肯定立刻死翹翹。程宗揚擲槍的手段是活用了生死。在這場大戰,谷中的死氣雖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少,但死者大都是真元充沛的高手,品質相當不錯。

剛才任福大展神威,將斯明信、盧景、秋少君的救援盡數格開,程宗揚就留了一股死氣沒有轉化,而是把它附在槍上。果然以任福的修為也對附着死氣的這記冷槍沒有察覺,被自己一槍貫頰。

任福當年奇襲白豹,是軍有數的高手,這一接相當於受他全力一擊,自己能不能撐得住實在很可疑。

但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若袖手旁觀,眼看着月丫頭吧嘰一聲在自己腳邊摔得爬不起來,自己也不用再混了。

程宗揚硬着頭皮,張臂把月霜抱住,然後見他整個人像球一般往後滾去,一直滾出十餘步,硬生生碾過一層鐵絲網,在上面留下一串碎衣血,最後頭下腳上撞在第二層鐵絲網才停住。

程宗揚抱住月霜,以一個半倒立的姿勢掛在鐵絲網,半晌才叫道:“我幹!鐵絲網上也帶毒!嶽鳥人,你他孃的太缺德了!”一羣人旋風般衝過來,先七手八腳地搶出月霜,看她只是被鐵絲網掛傷兩處,並無大礙,才把程宗揚拖起來,程宗揚咬牙切齒道:“憑什麼先救她!”蕭遙逸道:“聽你罵人中氣那麼十足,我就知道我親哥沒事。”

“還沒事?你看我背上還有沒有!還有毒!扎你一下試試!”

“你以為我沒捱過?”蕭遙逸叫道:“那年我溜到營外去偷老鄉的雞吃,回來就掉到鐵絲網裏,我喊救命都沒人理,一羣人在旁邊看我笑話,讓我在牀上躺了半個月,臉腫得跟豬頭一樣,”斯明信冷笑道:“嶽帥好不容易才從大秦引來的種雞卻讓你吃了,躺半個月都是輕的!”

“你們少廢話了。”程宗揚有氣無力地説道:“我覺得這毒快攻到我的心脈了…”

“不怕不怕,五哥是用毒的高手。五哥!五哥!咦?五哥哪兒去了?”盧景妖爪飛舞,與任福鬥得正急。任福雖然血滿面,身形卻如淵淳嶽峙,穩如泰山,忽然兩人一觸即分,盧景的左腕垂下,似乎受了傷,任福的臂上也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親兵隊長劉進抱住他的,嘶聲道:“將軍!大有為之身!”任福頰上中槍,説話含糊不清,意思卻是分明:“我任福身為大將,兵敗,自當以死報國!”説着他騰身在崖壁上一點。

躍上山樑,揮起四刃鐵簡將兩名傭兵的頭顱打得粉碎。殘餘的士卒吶喊着搶過來,任福鐵簡狂舞,硬生生在亂軍叢中奪下一片立足之地。

等蘇饒帶人替下僱傭兵,將任福的去路堵住,已經有百餘名宋軍從這個缺口成功突圍。任福鐵簡已折,遍體血污,他長笑一聲:“嶽帥!待任某到九泉之下再與你一決雌雄!”説着他一手扼住喉嚨,將自己的喉骨擰碎。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諸軍都指揮使劉肅、桑懌、王慶、任福先後戰死,殘餘的宋軍雖多也無力還擊。星月湖軍士搶走任福的大蠢便迅速退出戰鬥,朝北側轉移。

廝殺聲漸漸止歇,十幾道鐵絲網間沾滿了傷兵、死馬的血,崖壁釘滿箭矢,折斷的長槍和遺落的長刀滿地都是,川中血如溪。

武英的第三軍正行進在距離主將任福不足一里的地方,本不知道旁邊正在進行的戰。派遣在高處瞭望的士卒不斷傳來訊息,任將軍的大纛仍在,除了鳥雀飛過天空的聲音,只有行軍的馬蹄和腳步聲。武英低頭想了一會兒。

“與王都指揮使聯絡。”不多時,傳信的士卒奔回“稟將軍!王都指揮使命屬下回報,王都指揮使剛才占卜一卦,為大凶之兆,請三路合軍。”武英抬起頭“朱兄?”朱觀立刻道:“合兵!説實話,這麼靜,我也有些心驚跳。任將軍的大歲既然就在左近,不如我們移兵一處。”緊接着幾名士卒接連奔來:“稟將軍!發現大批敵寇!”

“敵寇已佔據側面高地。”

“敵寇多有傷員,似乎剛經過惡戰!”

“敵寇開始列陣,距我軍只有二百餘步。”就在這時,前方坳處轉過一騎,鐵黑的戰馬上,一名高大的壯漢半眯着眼睛,彷彿剛睡了一覺般懶洋洋的。他打了個呵欠,摘下軍帽抓了抓頭髮。

“龍衞軍真是不經打啊,不知道葛懷跟他老子比起來誰厲害?”第二軍都指揮使朱觀大聲道:“侯玄!是你!”侯玄:“孟老大也來了。朱兄,你這一仗敗得不冤。”武英道:“未經一戰,何談勝負?侯將軍,武某入宋未久,久聞星月湖八駿威名,卻無緣一會。”侯玄用軍帽拂了拂肩上的銀星:“中校,不是將軍。不瞞你説,剛從軍那會兒,我做夢都想當將軍,結果提拔我的上司被賈師憲陰了,害得我老侯十五年升不了職,唔,已經十六年了。

我一個放牛娃出身,當個官容易嗎?擋我官路,仇深似海啊。”朱觀在武英耳旁道:“他的部下還沒有到位,故意在拖延我軍。”武英點了點頭。

“我率人衝殺,你在後面結陣。”朱觀沉默一會兒,低聲道:“我建議全軍撤退。”武英驚道:“不戰而退?”朱觀苦笑道:“我和他們一起打過仗。孟非卿和侯玄出現其中一個,這一仗就敗了五成。兩人齊出肯定是有了十分勝算。我老朱不怕死,卻不能讓手下的兒郎白送命。”

“朱將軍此言差矣。”旁邊一名文官道:“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時若退,我軍必定大潰。敵寇既然惡戰在先,請立即佈陣,並召趙津、王珪軍策應!”武英道:“耿通判説的是!今之戰,有進無退!”遠處侯玄微微一笑,把軍帽扣在頭上,然後一挾馬腹,坐騎直奔過來。他鞍前橫放的玄武槊長一丈八尺,三尺槊鋒不知飲過多少鮮血,散發着人的寒光。武英皺起眉:“他要做什麼?”朱觀道:“單騎破陣。”武英環顧左右“此處眾將雲集,他也敢來?李禹亨!”身後一名將領挽起雕弓,策馬上前。

他一手連珠箭妙至極,用尾指和無名指夾住箭羽,然後翻指上弦,六箭首尾相連,宛如一條長線朝來騎去。,侯玄讚了聲:“好箭法!”他在坐騎上仰身避開箭矢,接着抬手一撈,拽住最後一枝箭的尾羽,屈指彈出。李禹亨握弓的手掌一震。

接着他慢慢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口一截短短的尾羽。侯玄朝手上吹了口氣,悠然道:“要殺人,一枝箭就夠了。”朱觀嘆了一聲。

“武將軍,請諸將散開吧。這廝的玄武槊酷烈至極,只有靠堅陣才能擋住。”武英摘下宣花斧:“不可墮了士氣!”武英身為客卿,處處都比旁人多想一步。他用的宣花斧是宋軍制式武器,柄長一丈,斧輪長二尺,專門用來破敵摧陣。

但比起侯玄的丈八大槊還是短了許多。侯玄越越近,轉眼闖入最前方的一營宋軍之中。營指揮使剛拔刀呼戰就被槊鋒穿透膛。侯玄黑的長槊墨般翻滾着,頃刻間連殺七人,在陣中淌出一條血路。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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