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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二郎扭過臉,不去理他。像武二郎這樣囂張的傢伙,突然萎靡起來,那副慘態看着簡直令人心痛。程宗揚都不忍心看了。
“好了,好了。”程宗揚安道:“青山不改,綠水長
,説不定過了山,咱們就又碰見她了。”他突然發現,武二郎的眼神停留在那條松枝上,猛虎般的目光漸漸變得温柔。
“走吧。”武二郎沙啞着聲音道:“路還着長呢。”***山間濃陰蔽,不時有泉水從巖間淌過,淙淙
往山下,空氣彷彿被泉水洗過般清新。
蒼翠的植被沿着山形的起伏勾勒出舒緩的線條,一層層疊在一起,身後大雪山白皚皚的山脈蜿蜒沒入雲端,猶如一條叫曲的雪龍。
過了鐵索橋,道路漸漸變得平坦。一行人驚魂甫定,又折損了一名兄弟,誰都沒有心情説話。
唯一的叫嚷聲來自身後的馬車上“看着點兒路!顛成這樣!還讓不讓老子睡了!”武二郎服下解毒丸,羅汁的毒素雖然沒有完全清除,
神已經恢復了大牛,叫嚷聲又變得中氣十足,震得人耳膜發麻。程宗揚一陣頭痛。
這傢伙真夠沒心沒肺的,剛才還和死狗差不多,這會兒一回過力氣,立刻又囂張起來,誰不知道那些刺客是衝着這傢伙來的,連累大夥差點兒途命,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還擺他二爺的架子。祁遠試探着道:“程頭兒?”程宗揚知道他要説什麼,嘆了口氣道:“武二就這脾氣,不用理他。”祁遠笑了笑“祁老四是個跑腿幹活的,大主意你拿。老祁本來也不該説什麼,只不過這位姓武的二爺,脾氣也太大了。”吳戰威死裏逃生,也沒有那麼多顧忌,接口道:“如果再來一撥,這位爺還是在旁邊看笑話,只怕咱們就該打道回府了。”
“哼!哼!”武二郎耳朵倒尖,兩聲冷笑傳來。
然後從車內探出身來,一把抓住吳戰威的後頸,像提嬰兒一樣,把他從馬上提了起來,吳戰威反應極快,一把按住刀柄,拔出半截。可沒等他出手,武二郎便擰住他的脖子一抖。
吳戰威如受電殛,長刀噹啷掉在地上。武二郎貼在他耳邊炸雷般吼道:“嘰歪個!泊陵魚家跟二爺有個
關係!”程宗揚乾咳一聲。
“二爺,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昨晚醉月樓鴛鴦閣被殺死的那個,大概是魚家的人。”武二郎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
程宗揚聳了聳肩“聽西門大官人説,好像是他請的客人。”武二郎臉由黃轉紅,由紅轉白,頃刻間七情上臉,接着暴吼一聲扔下吳戰威,返身就要回五原找西門慶的麻煩。
“武二!”程宗揚叫道:“別忘了你答應過的話!”武二郎虎軀一頓,拳頭捏得格格作響,最後沉着臉鑽進車內,吼道:“快些趕路!從南荒回來,二爺還有事要辦!”吳戰威灰頭土臉地爬起來,他也算把好手。
但在武二郎手下卻連一招也走不了,這會兒扭傷了大腿,一跛一跛地追上座騎,再不敢去招惹那頭野虎。程宗揚悄悄透了口氣。
武二郎這會兒功力已復,若是擺出惡的嘴臉耍賴,誰拿他也沒辦法。他既然能夠守信,這讓自己鬆了一大口氣。眾人攜帶的貨物不多,路途走起來分外輕鬆,入暮時分,便趕到山腳。祁遠辨認了一下方位。
然後招呼着眾人進入山林,來到一處空地。進出五原的商旅大都在這裏停歇,周圍的幾棵樹木被伐倒,形成一道簡陋的柵欄。中間用石頭砌成火塘,裏面還有篝火的痕跡。在祁遠安排下,三輛馬車被放在營地正前方,堵住柵欄。馬匹和走騾分別繫好,留了幾名奴隸看守,防備山中的野獸。
吳戰威和一名姓魏的年輕護衞拖來一截曬乾的枯木,用刀斧劈開,在火塘裏升起篝火。行李中帶有乾糧,幾名護衞卻貪圖野味,跟祁遠報備後,結伴到林中打獵。
回去送信的護衞已經快馬趕了回來,帶來蘇妲己的口信,聲稱武二郎與商館合作的消息並沒有走漏風聲,那些刺客只不過是守在橋頭,察覺到行旅中有人中了本家的秘製毒物,才出手截殺。
既然魚家的人無一逃,就不必再理會,早
趕赴南荒要緊。
“騙鬼啊!”程宗揚才不信這些漏百出的説法。魚家的人有本事隔着一座橋分辨出誰中了毒?他用腳後跟都能猜到,那些人絕對是西門慶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