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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那小子也員夠歹毒的,竟然用這種方法來控制和自己歡好過的女人。程宗揚清了清喉嚨:“有幾個道我不太清楚…”王哲傳授給程宗揚的只有口訣,沒有解説。
程宗揚雖然把那一大篇文字背得滾瓜爛,卻不懂其中的含義。
這會兒趁機向凝羽請教。凝羽跟西門慶雙修多時,對經脈和道的瞭解遠比程宗揚豐富。程宗揚並沒有引用口訣全文,只是挑出了一些關鍵字句。凝羽也不以為意,向他解釋了那些
道的方位,所分屬的經脈和對應的五臟。兩天之後,一行人終於走出大雪山的餘脈。山間溪水在山腳匯成一條小河。
隨着山勢漸緩,河面越來越寬闊。祁遠是走慣了商道的客,帶着兩名護衞先一步趕到渡口,找了兩條船。
程宗揚一行人來到河邊,他們已經準備停當。眾人趕車牽馬,分乘兩舟,順南下。一路顛簸,上了船程宗揚才明白在古代世界裏,水運無可比擬的優勢。乘船不僅省了人力畜力,而且晝夜兼程。只要有風有水,河面能夠通行,就可以舒舒服服坐在船頭看着風景,毫不費力地一路南行。
如果硬要比較,可以説這些河道就是天然的高速公路。
“這條水是紫溪。”祁遠敞開衣服,愜意地坐在船頭“再往前,整條溪水都是紫紅的。”
“紫紅的河?”程宗揚不記得聽説過這樣的河
。
“看!”祁遠拍了拍他的肩膀。程宗揚不由自主地直身體,被眼前的景
所震撼。這果然是一條紫紅
的河。鮮豔的
彩並不是來自河水,而是來自於河底和河
兩岸的岩石。那些石頭不知道含什麼元素,呈現出淺紼到深紫的顏
,一片片深淺不一。
清澈的河水被岩石一映,彩頓時變得華麗起來,岸邊最大一塊岩石長達數百丈,沿岸連綿不絕,
如長虹。
舟行河上,彷彿劃入絢爛的晚霞中。武二郎餘毒盡去,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他獨佔了一個比馬車還大的位置,大刺刺攤開四肢,手邊放着一罈美酒,喝的得意了。
還扯開嗓子放聲吼上一曲,引得人人側目。那酒本來是順路運往競州醉月樓的佳釀,但武二爺要喝,誰也不敢説個不字,倒便宜了這傢伙。武二郎暍的痛快,程宗揚也不客氣,順手開了罈美酒。
白湖商館販的這批酒並非烈酒,喝慣現代酒的程宗揚喝起來覺和葡萄酒差不多,但味道更佳。
他跟祁遠兩個在船頭把酒臨風,暍得不亦樂乎。酒至半醺,連武二郎那破鑼似的嗓音似乎也順耳了許多。武二郎一罈酒喝完,躺在甲板上呼呼大睡。
夕陽西下,天際燦爛的雲霞與絢麗的長河彷彿連為一體,身下的船體隨着長風,朝雲水相接處行去,水光雲相輝映,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幻。
幾名年輕些的護衞也是頭一次來到紫溪,興奮地説個不停。祁遠呼了口酒氣,説道:“晚霞一出,明又是個晴天,正好趕路。”程宗揚道:“出了晚霞,就是晴天?”祁遠笑呵呵道:“老祁走過這麼多路,夏天看到晚霞,第二天還沒下過雨。”
“為什麼呢?”祁遠一怔“這我就不知道了。”程宗揚想了想,然後在祁遠肩膀上一拍,笑道:“我知道了。
太陽落山在西邊,這時候出現晚霞,説明西邊塵埃升起,天氣乾燥。夏天風從西來,西邊天氣幹,第二天肯定不會下雨。”祁遠琢磨了一會兒“這我還沒聽人説過,不過你説的還有道理。”正説着,岸上忽然有一個宏亮的聲音遠遠傳來:“過來的船隻,可是白湖商館的船麼?”雄渾的聲音在兩岸山谷上連綿不絕,祁遠打了寒顫,起身朝岸邊看去,只見岸上褚紅的岩石上立着四、五個人,那些人高矮不一,形容
蠻。他們穿着黑
的道袍,只是穿着的方式卻五花八門,有的敞着懷,有的把道袍
在
間,絲毫不像修道之上。祁遠臉
凝重起來。
“是太乙奐宗!”不用問,肯定是來找自己的。程宗揚低聲道:“太乙員宗是什麼來頭?”
“那可是天下第一教派,六朝內陸到處是他們的觀堂。教內弟子怕有好幾十萬。如今他們的掌教從了軍,擔任左武衞大將軍,門下弟子都跟着他到了西北邊陲,立過軍功的也不少。”祁遠咧了咧嘴“嘿嘿,你心裏明白就行,咱們白湖商館跟太乙員宗向來不大對盤,這次怕有麻煩。”
“老哥你來應付,太乙員宗的人我也不,還是先避避吧。”説着程宗揚頭一縮,溜進艙內。
太乙員宗名頭雖然不比當年,終究是名門正道,光天化之下找上門來,如果閃避,未免折了白湖商館的面子。祁遠升起商館的旗幟,一面高聲道:“白湖商館在此,岸上是哪裏的朋友?”船身微微一沉,一道高大的身影落在船上。
“太乙員宗元行健。”那人沉聲道:“敢問:從草原回來的那個年輕人,叫程宗揚的,是否在你船上?”祁遠心裏打了個突,他還不知道程宗揚竟然是從草原回來的,想起王哲身死的傳聞,當下加倍客氣“不知尊駕找他有什麼事?”元行健沒有理會這個不起眼的乾瘦漢子,揚聲道:“程宗揚!姓程的!給我出來!”凝羽道:“你不出去嗎?”
“我有種不好的預…”程宗揚壓低聲音,表情十分鄭重。
凝羽道:“莫非你知道太乙真宗的什麼秘密,他們才三番二次地來找你?”説到秘密,王哲倒是給過自己一張白紙,可就算自己出去,藺辨泉那老傢伙也未必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