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半獣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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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碎了身上的獸皮,虯曲的長髮化為濃密的鬃,手指生出鋒利的尖爪,肩部張開,就在眾人面前,化為一頭雄獅。

古格爾一抖鬃,四肢撐住地面,猛然躍起,怒吼着從兩名太乙真宗弟子之間闖出。那兩名弟子旋轉着朝兩邊倒下,腹間出一道血模糊的爪痕。氣宇軒昂的男子一拍劍鞘,長劍鞘而出,帶着一股狂飆卷向場中的獸蠻武士。其餘的弟子也各自劍上前,展開攻勢。

一個大活人突然變成野獸,比魔術更彩,程宗揚正看得目瞪口呆,最初開口那位長者含笑朝他點了點頭“你很好。不錯不錯。”程宗揚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這位多半和那些獸蠻人一樣。

只看到自己奮不顧身擋在那個叫霜兒的女騎手身前,甚至還被擊飛的一幕。這是一個誤會,但程宗揚並不打算解釋。女騎手臉上的羞怒一閃而過,總是女孩家害羞,沒有揭穿他當時的嘴臉。

此時那些太乙真宗的弟子已經上去,與獸蠻人戰成一團。他們身法快捷,劍光如雪,還不時有形形的法術配合。

尤其是那名長鬚男子,他手中的長劍光芒轉不定,招式迅捷如風,轉眼就有兩名半獸人濺血撲地。

鮮血飛濺的同時,程宗揚頭側又是一痛,這會兒他已經有了經驗,只要頭一痛,多半就是有人死了。

果然,一名獸蠻武士已經被利劍穿透心臟。程宗揚索坐下來,閉上眼心裏默默數着。一、二、三、四…一共痛了十七次,除了十二名半獸人,還有五名太乙真宗的弟子喪生。

剩餘的獸蠻武士沒有一人逃生,他們在絕對的劣勢下拼死血戰,最終被全部殲滅,看着那些獸蠻武士轟然倒地的巨大身影,程宗揚一邊頭痛裂,一邊又隱隱地心生戚然。

這些獸蠻人明知取勝無望,卻沒有一個人退卻。也許,他們也是為了在這片草原上生存,才與人類生死相搏吧。

一名太乙真宗弟子檢查過場中屍首,然後向那名頭戴玉冠的長鬚老者躬身施禮道:“稟教御,所有獸蠻人均已殲滅。我方五人殉身。弟子已命人收取骨骸,攜帶回鄉。”長鬚老者嘆息道:“之峯,爾仍不悟麼?古之真人,不知悦生,不知惡死,其死不欣,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來。人生百年,隨大化而俱往,生時安生,死時安死,葬之北野即可,何苦遷播?”太乙真宗弟子凜然道:“弟子知道了。”那名老者回過首來,朝程宗揚拱了拱手“太乙真宗藺採泉,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程,程宗揚。”程宗揚捧着頭,勉強站了起來,身體有種奇怪的覺,像是從裏向外膨脹起來,讓他覺很難受。

“小兄弟是一個人嗎?”想到段強,程宗揚心頭不動了一下“還有一個同伴,不過被半獸人殺死了。”

“半獸人?哦,小兄弟是指這些獸蠻人吧?”藺採泉説完,上下打量着他,忽然間目。一隊秦軍輕騎越過山丘,看到負傷的女騎手,立刻圍擁過來。

“月霜小姐,師帥有令,請即刻回營。”月雙不高興地皺起眉頭“教內的藺、商、夙、卓四位教御都來了,你們趕快回去稟報。我和教御們一同回去。”太乙真宗名頭顯然不小,那些百戰沙場的軍士也下馬行禮,一邊派人衞護,一邊命人回去稟報。

那位姓卓的美婦與女騎手低聲説着話,然後責備起她來“你舊傷未愈,實力不能完整發揮,怎麼能自己偷跑出來?若不是我們恰好路過,可怎生得了!”小美女雖然身體虛弱,仍不服氣地説道:“我也一樣在軍中,為什麼不讓我上戰場?師帥説,人終有一死,或如星漢經天,或如草木一秋。這次出,死生都置之度外。”美婦道:“掌教真人是這樣説的?”女騎手點了點頭。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藺採泉道:“既然如此,我們先去見過掌教。”説着他扭過頭“小兄弟,你也來吧。”程宗揚聽得糊里糊塗,不知道他們説的師帥、掌教是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他這會兒毫無選擇的餘地,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空,對一切都一無所知,只能走一步説一步了,不過看起來跟着這些人,似乎不是很吃虧的樣子。程宗揚定了定神,然後説:“多謝前輩。等我先葬了同伴。”程宗揚撿了把短刀,挖開草地。草下都是沙土,挖起來並不容易。如果是以前,挖這樣大一個坑,那是想都不要想。

但這會兒雖然累得滿頭是汗,身上卻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氣,很快就挖出一個像模像樣的大坑。段強的身體已經冷卻。程宗揚在他身邊坐下,很想一支煙,但他連一支火柴都沒有,良久,程宗揚抱起段強的屍身,放進坑中。

看着好友仍帶着驚喜的面容,程宗揚在心裏默默説道:你説過,我們這個世界之外,還有許多許多平等世界。

也許,你只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希望你去的那個世界比這裏更好。你就這麼走了,留下我一個人,還不知道後頭要往哪去…段強的隨身物品都被程宗揚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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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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