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驅物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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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凡頭上一痛,一物落到地上,卻是一枚松果,張小凡怒氣上衝,返身大怒道:“死猴子,你別讓我抓到…咦,你是…啊!六師兄!”張小凡一躍而起,只見在門口處站着一個人,中等身材,幹面容,笑容滿面,背上一個小包袱,不是許久不見的老六杜必書又是誰?

杜必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張小凡,口中嘖嘖道:“厲害啊,才幾年時間,你這小子就長得和我一樣高了。”張小凡快步走了上去,用力抓住杜必書的肩膀,笑道:“六師兄,怎麼去了這麼久時間,我們大家都很想你呢。”杜必書笑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張小凡隨即問道:“師父師孃知道你回來了嗎?”杜必書道:“沒有,我剛回來,看見這裏廚房中有煙,就先過來看看,呵呵,我就知道你這小子在這裏幹活。幾年不見,有沒有想我啊?”張小凡心裏高興,連連點頭。杜必書摸了一下他的頭,忽然悄聲道:“走,陪我去見師父。”張小凡愣了一下,道:“為什麼還要我陪你去?”杜必書苦着臉,道:“師父當初讓我下山,説好了一年為限,可是我多玩了,呃,不是,我多尋找了半年時間,才找到好的材料煉製法寶,只怕要被師父罵了。你陪我去吧。”張小凡瞪了他一眼,道:“那你還説是先來看我,對了,六師兄,你煉的是什麼法寶啊?”杜必書乾笑道:“呵呵,我當然是先來看你的,小師弟,走吧,走吧。”説着拉着張小凡就走。

過了一會,正躲在某個角落大啃骨頭的大黃與靠在它背上抓蝨子的小灰,同時都聽見守靜堂那裏傳來了一聲怒吼:“不肖之人,氣死我了!”晚飯時分,大竹峯眾人這兩年首次大團圓,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待眾人坐定,田不易卻仍是一臉怒氣,眾弟子在與杜必書打完招呼後,都忍不住悄悄問他:“老六,怎麼師父見了你就生了這麼大的氣?”杜必書面尷尬,顧左右而言他,而坐在他身旁的張小凡,卻是一臉笑意,只是不敢笑了出來,樣子頗為古怪。

這時,坐在對面的田靈兒終於忍不住了,第一個向田不易問道:“爹,六師兄好不容易回來,你怎麼還生這麼大的氣啊?”杜必書悄悄抬眼看了看田不易,田不易一瞪他,嚇得杜必書連忙低下了頭。田不易哼了一聲,道:“老六,把你自己的法寶擺出來給大家看看啊?”杜必書張了張嘴,吶吶説不出來,舉目向師孃蘇茹看去,卻見蘇茹微笑道:“必書,你就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吧,也讓大家知道一下你師父怎麼生氣的?”杜必書眼見推遲不掉,磨磨蹭蹭地拿過自己的小包袱,抖了兩下,從中間拿出幾件事物,放到桌上。

眾人一個個眼睛也不眨,直直盯着,生怕漏掉什麼一樣,用膳廳中,一時安靜之極。只見在飯桌之上,放着三個似乎是用什麼堅硬木料做成的有半個拳頭大小的東西,成六面正方形,通體白,上邊還雕刻着各種點數,卻是三個骰子。

眾人呆若木雞,啞口無言,片刻之後譁然大笑。

杜必書滿臉通紅,田不易看着他,一臉怒氣,口中怒道:“朽木不可雕!”蘇茹卻在這時笑着搖了搖頭,道:“算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骰子就骰子吧,反正這法寶也是他自己用的。”田不易瞪了徒弟一眼,對蘇茹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用這個去行騙?”杜必書嚇了一跳,連忙道:“師父,師孃,徒兒決不敢做這下無恥之事。只是年前在南方赤水之畔找到一棵千年三珠樹(注1),極有靈氣,取其華雕刻了這三顆骰子,完全是一時興起,決沒有想到其他…”田不易怒氣兀自不止,道:“你高興了,哼,你修煉其他的倒也罷了,如今煉出了一付賭具出來,等到一個月後的七脈會武比試,你這上台一亮相,我還有臉嗎?”杜必書不敢再説,蘇茹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易,這是他自己喜愛的東西,別去他。你還記得萬師兄…”田不易忽然一震,轉過頭來看着蘇茹,蘇茹輕嘆了一口氣,對杜必書道:“必書,你是知道的,我與你師父從來也沒有強迫你們一定要像其他各脈師兄弟一樣修煉仙劍,但法寶往往關係甚大,你們自己要小心從事。”杜必書偷偷看了一眼田不易,卻見師父臉不愉,正在生着悶氣,哪還敢多話,連連點頭道:“是,是。”蘇茹又看了一眼丈夫,然後對眾人道:“時間過得真快,下個月就是七脈會武大試了。到時候我們會一起去長門所在的通天峯,你們早些做準備吧,”説到這裏,她美麗温柔的臉上忽地一肅,疾言道:“這一次可不要再讓我和你們師父失望了,知道了沒?”眾弟子心頭一跳,齊聲道:“是!”

“師、師孃。”夾雜在眾人響亮的回答聲中,一個不協調的微弱聲音冒了出來,蘇茹看去,見是最末的老七張小凡,皺了皺眉,道:“怎麼了,小凡?”張小凡小心翼翼地道:“那您剛才的意思是不是説我也去啊?”蘇茹一怔,瞄了田不易一眼,臉上浮起了笑容,微笑道:“是啊,你不也是大竹峯一脈的弟子嗎?”張小凡大喜,歡呼跳起,與旁邊的杜必書擊掌相慶,渾然不管田不易在遠處冷言冷語道:“反正有九個名額,就算給白痴一個,還是費了一個,不用白不用。”※※※入夜,張小凡回到屋中,便看見大黃與小灰老早就跑到自己牀上休息了。從一年半前,大黃就因為和小灰要好,也搬到了張小凡房裏睡覺,剛開始時還嚇了田不易一跳,到處找不到愛狗,最後知道了原委哼了一聲,不説什麼就走開了,張小凡見師父沒有責怪,也就沒趕大黃出去(實際上是趕不出去,一張牀大黃佔了一半,小灰佔了一半的一半,便可以知道這個屋子主人的心情了)。

不過時間久了,大概擠得習慣了還是混了,張小凡也不再對大黃和小灰與自己同睡發牢騷,這夜,他心情極好,走進屋子坐到桌旁,眼睛一瞄,卻見大黃懶洋洋地趴着,小灰卻不知什麼時候又去過廚房,把他那的燒火又偷了來,在大黃身上磨蹭着。

他心中一動,隱隱覺得小灰似乎對這燒火興趣,不過他現在可沒心情去想那麼多,他心中完全被師父意外地允許他去參加七脈會武的喜悦充滿了。

如果大黃與小灰這個時候看向張小凡,便會看見一個兩眼發光的人類了。張小凡眼睛看着這一猴一狗,但口中卻似乎是對着空氣説話:“你看,我竟然有機會去參加七脈會武,真是太好了。師父他老人家真是寬宏大量,就算我笨還是帶我去長長見識,呃,到時説不定就能見到驚羽了。”説到這裏,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又低聲自言自語道:“不過真的上台比試,只怕會給師父他丟臉吧。算了,該怎樣就怎樣吧。大黃,小灰,你們説是不是?”

“吱吱吱吱!”張小凡抬眼看去,卻見小灰心思都在大黃的皮裏,細心的抓着蝨子,只叫了幾聲來應付他,而大黃更乾脆,連兩隻狗耳朵都搭了下來,看都不看他一眼。

“死狗!”張小凡憤憤不平地罵道,忽地眼前一黑,卻是小灰突然把手中的燒火給砸了過來。他嚇了一跳,連忙閃開,燒火砸到桌子,跳了兩下,掉在了地上。

“吱吱吱吱、汪汪汪!”這一次大黃狗和小灰猴的聲音倒是成了響樂,張小凡衝着那兩隻畜生做了個鬼臉,恨恨坐下,不知怎麼,腦中忽又浮現出兩年前齊昊在大竹峯上的英姿。

“凝冰成牆啊!”張小凡低低地念了一句,他沒有修煉時還好,但這些子他修行漸深,卻更是深深體驗到要達到齊昊那個境界的艱難與高不可攀。

他又想起了那個夜晚,田靈兒在這個房間的燈火旁,那温柔卻熾熱的眼眸!

他的心那一刻像是被尖鋭的針紮了一下。

地上的燒火安靜地躺在那兒,旁邊傳來了猴子與黃狗的嬉鬧聲,張小凡忽然覺得,自己與這燒火竟是這般相像,就連燒火倒在地上,在他眼中,彷彿也帶了幾分孤獨。

“唉”他嘆了口氣,試圖想象着自己能夠到達那種境界的情形,然後以一種完全放鬆的、絲毫沒有在意的姿勢,平生第一次地做出了青雲門弟子做了無數次的“驅物”動作:向地上的燒火招了招手。

那一個瞬間,彷彿就是永遠。

張小凡很正常的,甚至沒有一點傷心、理所當然地準備接受了自己的失敗,然後,他看見地下的那燒火動了一下。

就那麼輕輕的、微微的,像是沉眠許久方才醒來一般的,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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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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