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翻開一邊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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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辦還會找你!”曹鼎眼睛一瞪,沒好氣道:“當若非我居中奔走,你能和侯爺連宗通譜,而今這麼點小事就推三阻四的,成心打曹爺的臉麼!”

“曹先生的恩德,下官一直記得。”張龍陪着笑臉,將袖中一張銀票壓在几上,輕輕推了過去“只是…那丁南山屬實不好惹呀!”看清銀票面額,曹鼎臉緩和,帶着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我説你究竟怕個甚,宮裏面傳出信兒,那丁壽已然惡了皇爺爺,他股底下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可他背後還有劉公公啊!”張龍愁眉苦臉“您當知道,下官也是在劉公公門前奔走的…”

“你不敢得罪劉瑾,就敢得罪侯爺了!”曹鼎嗤了一聲,不屑道:“你也不想想。

若不是有侯爺這門面,憑你個弘治十五年的三甲出身,就是拎着豬頭,也沒哪個廟門肯收你吧…”

“曹先生教訓的是。”張龍臉尷尬,訕訕笑道。

“和張家敍了宗,就等於和太后結了親,繞着脖子與萬歲爺也是沾親帶故的,你怕那丁壽作甚,再説…”曹鼎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那丁壽已然和劉瑾鬧翻了,劉瑾還會為他出頭!”呸!還當什麼事呢,這傳言張龍也有耳聞,不過身為言官雖説可以風聞言事,但他本人對那些六國販駱駝的胡言亂語還是持懷疑觀望態度,官場邁步不用走快,但一定要走穩,一失足可就成千古恨,再想翻身沒那麼容易!

你説丁壽是破鼓萬人捶,張給諫只看到他在西北大殺四方,事沒有,如今的通政使韓鼎還是丁壽保薦的,自己署名的奏疏一遞上去,皇帝收不收拾丁壽還不知道,自個兒是一準兒在丁壽麪前掛號,張龍可不認為丁壽拾掇自己會比在寧夏撫衙死劉憲麻煩!

口水説了一大缸,見張龍還是滿臉糾結猶猶豫豫,曹鼎也是心焦,自己在侯爺面前是拍脯打了包票的,怎料張龍恁地膽小,連個彈劾奏本都不敢寫,這點老鼠膽子,也配當言官!

“這麼着,咱也別廢話,搖頭不算點頭算,您只要搖個頭,我曹鼎立馬出門去跟侯爺請罪,就説我當年瞎了眼,給侯爺找了一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做親戚,侯爺要打要殺,我都認了!”曹鼎這一光起來,張龍先自慌了“曹先生何出此言,下官並未説不為侯爺效力。”

“奏本什麼時候上,給個痛快話!”二張急着痛打丁壽這隻落水狗,奈何弘治朝時事做得太絕,言官中的人緣早都敗乾淨了,曹鼎才會緊催着張龍這倒黴鬼。

“下官還要斟酌詞句,想來要等個三…”張龍見曹鼎面不善,連忙改口:“兩天。”

“一天!”曹鼎斬釘截鐵道:“明兒一早,將題本遞上去,三天之後再遞一本。”

“還要再遞?”張龍失聲,這不把人往死了得罪麼。

“怕什麼!郭東山等人也未閒着,藉着這股東風,把丁壽給掀了…”曹鼎惡狠狠道。***出了張府,替主子又辦成一件大事的曹鼎神清氣,心滿意足地上了自家馬車。

“回府。”在車廂裏坐定,曹鼎大剌剌地吩咐一聲。戴着斗笠的車伕悶聲應了一句,車輪轔轔動了起來。

隨着馬車行進,曹鼎坐在裏面搖搖晃晃,琢磨着回去該怎樣向侯爺回稟,才能顯得出自己盡心盡力,事情辦得漂亮妥帖。腹稿打好,在心裏翻來覆去默唸了幾遍,自覺已然滾瓜爛,曹鼎才定下心,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誒,多久了,還沒到侯府?這是走的哪條路?這麼大一股子臭味!”沒聽到回答,馬車卻已然停下,曹鼎掀開車簾便要喝罵:“啞巴了你…”後面的話曹鼎不覺嚥了下去,只見車邊十餘個衣衫襤褸,惡形惡狀的乞丐正團團圍了上來。

“你們是誰?你們可曉得我是誰?你們曉得壽寧…誒,別他娘打臉啊!”***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曹鼎靈靈一個冷顫,悠悠醒轉。

“這他娘是哪兒啊?”曹鼎甩了甩頭,糊糊道。

“放心,還沒到鬼門關,不過也不遠了。”澆水的那人不屑冷哼,趿着一雙了腳趾的灑鞋,踢踢踏踏晃了出去“咣噹”一聲,掩起了房門。

曹鼎掙掙身子,齜牙咧嘴勉強坐起,他最後的記憶是被幾個乞丐圍起來好一通胖揍,報出侯府字號都不濟事,那羣叫花子直將自己渾身上下值錢物件蒐羅一空,又往他頭上來了一記狠的,讓他徹底昏了過去,醒來時已身在此間。

捂着猶自疼痛的後腦,曹鼎睜眼打量周圍,眼前所處房屋沒有傢俱,只鋪了幾堆乾草,四下裏光線昏暗,門牆雖然結實。

但依稀可見粉彩斑駁落,俱呈破敗之象,房頂上還有幾處破,看來像是一棟荒宅,聯想自己所遇惡乞,曹鼎心頭一驚,莫不是遇見綁票的了!

在侯府當差,曹鼎也算耳目靈通,聽聞京郊常有惡乞閹丐攔路行兇,年前錦衣衞和兵馬司還聯合整治了一番,怎地愈整治這幫人愈猖狂,尋票都進城裏來了,錦衣衞直他孃的廢物!

心頭怒火萬丈,身上卻瑟瑟發抖,初時節本就料峭輕寒,再加上這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曹鼎不牙齒打戰,哆哆嗦嗦向看來最厚實的一堆乾草上擠靠取暖。

“哎呦!”草堆下一聲痛呼,嚇得曹鼎差點沒蹦起來“誰?!”那垛乾草動了動,隨即翻開一邊,下面動着爬出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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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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