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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神態很恭謹的道:“兩位請用茶。”展翼伸手取過玉杯,放在木案上,仍未説話。
秋香笑一笑,接道:“夫人在更衣,很快會接見兩位。”石玉道:“咱們和夫人素不相識,夫人怎會接見我們?”秋香道:“我只是丫頭,老實説,很多事,我也不明白。”石玉道:“哦!”崔夫人古如蘭出現了,兩個劍婢分列左右.緩步而出。
看起來,她更美麗了,雙頰桃紅,豔奪目。
古如蘭似乎沒有看清楚兩人的身份,淡淡一笑道:“兩位是那一個門派來的人?”石玉自知應付不了這位母老虎。閉口不言,讓給展翼對付。
展翼也沒有講話分神,怕毒內侵,二是怕對方聽出了自己是誰。
不見兩人開口,古如蘭冷笑一聲,道:“兩位是金口難開啊!難道還要我動點手段嗎?”兩個人仍未答話。
古如蘭嘆息一聲,道:“看來兩位是早已經鐵了心啦,那就別怪我待客的手段不好。”一上步,到了展翼的身前。
只見她一揚白的右手,纖纖五指,輕輕向臉上拂去。
口裏還笑道:“你叫什麼名字啊!”神態冶蕩,風情萬種。照説,一個人要殺人時,決不會是這樣一個神,但展翼很瞭解外貌如花,心地狠毒的人物。
所以,一直在全神戒備。當下一矮身,避過一擊,雙手齊出,展開了一掄快攻。但見掌指如電,攻勢凌厲無匹。
古如蘭一下子,失去了先機,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被展翼迫的向後一連退出了八九尺遠。
展翼收住了掌勢,退後三步,雙目凝注着古如蘭,準備敵。
古如蘭點點頭,道:“難怪你有點狂,原來是有點真功夫。”展翼冷笑一聲,仍未説話。
古如蘭又向後退了兩步,一口氣,道:“其實,你不説出身份,我也知道你是什麼人了。”提高了聲音,道:“不用施放香毒了,人家早已經看出來了。”那一股濃香之氣,立刻停息。
古如蘭道:“展翼,你本來很英俊的,為什麼要成這個樣子。”被人一語叫穿,展翼不得不承認了,笑一笑道:“夫人好眼力。”古如蘭道:“展翼,你好像有心和我們作對了。”展翼道:“不論早晚,咱們之間,好像卻免不了一戰。”古如蘭道:“其實,我們並沒有和你為敵之意,只要你撒手不管,任憑去留,願意走,我送你三千黃金,以壯行
。”展翼道:“如若在下要留下來呢?”古如蘭道:“你如一定要和我們作對,今天只怕就要分個生死出來了。”展翼道:“夫人,你覺得一定能夠勝過在下麼?”古如蘭道:“此情此境之下,我決不會輸給你。”展翼回顧了石玉一眼道:“石玉,也不用裝作了,古夫人恐怕早已經認出我們的身份了。”古如蘭道:“展翼,我不用誇口,也不推算,想到就是你…”展翼接道:“夫人,這還不算誇口麼?”古如蘭道:“展翼,我想説明一件事,你可以仔細地想想,別太自負,也不要把話説得太絕。”展翼道:“好!在下洗耳恭聽。”古如蘭道:“崔五峯不願和你作對,我也不願和你為敵。”展翼道:“夫人,咱們可不可以多談談,在下也有很多話,想告訴夫人。”古如蘭道:“你是説很認真的談談?”展翼道:“是!咱們都不許施用暗算,一室相敍,各抒己見,看看誰能把誰給説服了。”古如蘭道:“行!不過,如是咱們談不出個結果,那又將如何呢?”展翼道:“就算是話不投機,咱們不能再談下去,也不用動手。”古如蘭道:“以後呢?”展翼道:“這中間,有一段緩衝時間,至少,也要先打個招呼再動手。”古如蘭道:“好!兩位跟我來吧。”展翼、石玉跟在古如蘭的身後,進入了一間小室之中。
那是一間,佈置很雅緻的小室。
古如蘭緩步入室,展翼和石玉緊隨而入。
探探手,示意兩個丫頭出去,古如蘭才回顧了兩個人一眼道:“兩位請坐吧。”展翼和石玉依言坐下。
古如蘭道:“現在,兩位心中有事,只怕連茶也喝不下去了!”展翼道:“不喝也好,看夫人的氣勢,似乎是,一點也無法心平氣和。”古如蘭道:“我一直使自己忍耐着子,你有什麼話,可以説了。”展翼道:“夫人,崔家塢的作法,非常陰毒,也非常有效,只不過,江湖中人,大都已覺醒過來。”古如蘭道:“醒來始知身在囚,他們覺醒得不覺着晚了一些麼?”展翼道:“只是亡羊補牢,但覺醒來之後,他們就不會再受擺佈了。”古如蘭道:“但時不我興,心中不樂,也只好認命了,對麼?”展翼道:“那倒不是,他們既覺醒,就要反抗。”古如蘭笑一笑,道:“展翼,別人的事情,我們不談了,我只想問問你。”展翼道:“問我什麼?”古如蘭道:“你要不要和我們作對,彼此為敵?”展翼道:“看起來,夫人似乎是很重視在下?”古如蘭道:“我們把你列入第一號大敵人。”展翼道:“夫人,事實上,還有兩個人比在下重要。”古如蘭道:“什麼人?”展翼道:“白玉蓮、申三娘。”古如蘭道:“崔玉蓮、申三娘?”展翼道:“她叫白玉蓮。”古如蘭道:“白玉蓮也好,崔玉蓮也好,我們都不放在心上,重要的是你!”展翼道:“你們夫婦,都這麼看重在下…”古如蘭道:“所以,我們才不惜
舌,勸你退出這場衝突搏殺。”展翼道:“有些事,似乎是很難由自己掌握。”古如蘭道:“你是説,你已經無法自己退出這場紛爭了?”展翼道:“好像如此。”古如蘭道:“我實在不希望和你有一場生死之戰。”展翼道:“想來是因為在下在夫人心目中,不堪一擊了。”古如蘭道:“如若我把你當作了不堪一擊,也用不着和你多費這些口舌了。”展翼心中暗道:“這古如蘭不知想挖我些什麼出來,我倒也要小心一些了。”心中念轉,口中説道:“夫人,白玉蓮、申三孃的武功,決不在我之下。”古如蘭道:“申三孃的技藝,不過承襲地丈夫那點本領,至少,我們很
悉他的路子。至於白玉蓮。她練成了馭劍殺人的本領,那實在是很厲害的一種武功,不過,那種武功,也有缺點…”展翼道:“什麼缺點?”古如蘭道:“這一點,大概我不會告訴你吧。”展翼道:“原來,夫人很擔心把這件隱密
漏出來,是麼?”古如蘭道:“那並非是一門太深奧的學問,只不過,練的人,需要一點機會,白玉蓮只不過是趕的很巧罷了。”展翼道:“在下的看法,好像不是那麼簡單。”古如蘭道:“展翼,你好像十分害怕?”展翼道:“怕什麼?”古如蘭道:“怕白玉蓮。”展翼嘆息一聲,道:“夫人,我怕不怕白玉蓮,並不重要,問題是夫人。”古如蘭道:“展翼,撇開白玉蓮,也撇開崔五峯,目下只談你和我之間的事。”展翼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説的呢?”古如蘭道:“我只要你立刻決定一件事,要不要和我為敵?”展翼略一沉
,道:“夫人,在下想先請教一事,你和崔五峯,可有什麼不同?”古如蘭微微一笑道:“問得好。”語聲一頓,接道:“在對付江湖人物的紛爭之中,我們合二為一,但我們仍然是兩個人,他是他,我是我。”展翼道:“在下如若答應不和夫人作對,但那並非是不和崔五峯為敵了。”古如蘭道:“兩年,只要你離開江湖兩年,你要什麼條件,儘管説出來,要人、要錢,要什麼都可以商量。”石玉突然接了一句,道:“包不包括花鳳在內?”古如蘭道:“嗯!花鳳也算上…”語聲一頓,接道:“展翼,其實,你何苦呢?江湖上是這麼兇險,為什麼不帶着花鳳和白玉蓮遠走高飛,海外多仙山,到處都可以安身立命。”展翼道:“夫人,這件事,辦不到。”古如蘭道:“這麼説來,你是非要捲入這場是非不可了?”展翼道:“古氏家族,充滿着神秘,武林中對你們,都抱着三分敬畏,夫人又為什麼硬要擠入江湖兇險中呢?”古如蘭道:“我在勸你,想不到你也勸起我來了,既然好説不行,那隻好動強了…”展翼
一口氣,站起身子,道:“動強!”古如蘭道:“如果你不願意留下來,我又非留你不可,想想看,除了動強之外,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展翼道:“夫人在表面上,雖然把在下估計很高,但骨子裏,卻沒有把展某放在眼中。”古如蘭笑一笑,道:“這話,你説的太過謙了,我好言相求,重金、美
相許.展兄皆不肯受,如若等到你和白玉蓮、申三娘聯手,那就不如我早些對付你了。”展翼道:“看來夫人早已
有成竹了。”古如蘭道:“談不上
有成竹,不過,我也不能全無計劃。”展翼道:“夫人是否準備就在此地和在下一決生死呢?”古如蘭道:“展兄可否先運氣試試,是否還能和人動手?”展翼道:“怎麼?難道你又動了手腳?”古如蘭道:“如是有機會避開了和你拼命,我又為什麼不避開呢?”展翼道:“如是在下不願束手就縛,夫人又是不想動手。這件事,只怕就很難會有一個結果了。”古如蘭道:“展兄,何不運氣試試之後,再作決定呢?”展翼果然長長
一口氣,納入丹田,暗中運行。
但覺行走全身的真氣,至奇經八脈處,突然受到了遲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