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磕子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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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了。二他母得到了二回來的消息,正站到院壩的屋角張望着,聽到越來越近的説笑聲,她不由得伸出長滿皺褶的的雙手,緊張地在深藍的圍裙邊上着。

不一會兒,屋角一叢茂盛的楠竹背後轉出兩個人影,正是二和劉越深。

看見他母的身影,高興地跑了過來,邊跑邊喊:“母(母親的稱呼),我回來了,爺呢(注意:父親的稱呼,不是爺爺的稱呼)?”跑到他母身邊,抓住他母的手往屋子裏拉,差點把他母的眼淚花兒拉了出來。

“你爺前些天到山林子裏尋蘭花,摔了一跤,在牀上躺着呢。”他母不想讓二擔心,用手擦了擦眼角,趕緊又補了一句:“王台醫説沒摔着骨頭,吃幾幅強身健體的中葯,憩幾天就沒事了。”二聽説,丟下母親就朝爺的屋子裏衝。他母趕緊招呼着劉越深。

“咳咳。國慶回來了。”乾涼的問候伴着咳嗽聲從內屋傳來。

“爺,我回來了。”二趕緊應道,一手推開沉重的木門,一手拉亮門邊的燈線,昏黃昏黃的燈光將陰濕陰濕的屋子照出一圈圈淡淡的黃暈,斜照着一塊一塊分裂突出的土牆壁。靠牆的角落,一張黑蚊帳包裹的大牀上,斜躺着一個乾瘦的老頭,正笑地看着他。

心頭一熱,走到牀邊坐下,關切地問道:“爺,你沒事吧。”他爺乾癟的手使勁撐了撐牀沿,將身體撐了起來,坐得高些,由於用力的緣故,又費勁地咳了起來。

趕緊走到他爺的身邊,扶着他爺的身子。等他爺咳完,把放在牀頭櫃上的茶盅遞給他爺。

他爺終於坐好,接過茶盅喝了一口,緩了一口氣,慢慢問道:“國慶,你大學畢業了,今後有什麼打算?”二接過他爺喝過地茶盅。嘆了口氣。説:“先在家呆一陣子。等秋收了。再到附近地鎮子看看。有沒有什麼適合地事做。當個教師、小企業管理、會計什麼地也不錯。”從二地嘆氣聲中。他爺明白。二不是不想出去。而是放心不下兩個老人。於是點了點頭。説:“也好。等這段時間過了。再出去也不遲。國慶。有件事我得給你説説。昨晚我夢到一個地方。就在山裏地森林裏。有一個小池子。池子中間單獨長着一狗尾草。明兒你到山裏轉轉。看看有沒有這個地方。如果有。我以後就睡在那兒。”他爺説睡。就是過世埋葬地意思。二只覺心頭一顫。眼睛珠裏就要出淚水兒。強忍着。安道:“爺。你身子還好着呢。幹嘛説這些。摔了一跤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他爺笑了。顯得很高興:“國慶啊。我在四十頭上才有地你。如今也是六十好幾了。這人一天一天地。哪一天説得個準啊。”二和他爺正説着話。外面突然喧譁了起來。他爺抬起手指了指外面。説:“你出去招呼着吧。鄉親們來看你了。”二走出裏屋。便看見廚房裏。母親正刷洗着過年時殺年豬存起來地臘豬排。劉越深坐在灶門前往灶裏遞着柴火。一件紅背心映着火紅地灶火。整個人都顯得紅通通地。

門外,三男三女外加一個五歲多的小女孩正跨進廚房,熱情地與二他母打着招呼,問着二他爺的傷勢。這幾人都是二的本家人,老支書劉堂河,村主任劉越清和他媳婦於秀花、小女兒劉緩緩,劉越乾和他媳婦羅玉慶(慶嫂),堂妹劉小蘭。

連忙端出幾長短高矮不一的板凳,請大家坐,又從灶頭上拿出一包紙煙挨個散着。

老支書劉堂河接過煙,看着二,點點頭説:“國慶啊,你可是咱們村第一個考出去的大學生,今兒聽説你回來了,趕緊過來看看,小夥子長壯實了。不錯,不錯。”二趕緊掏出火,給老支書點上,説:“伯,看你笑話我了。再怎麼樣我還不是咱高原村的人。”老支書點着煙,深一口氣,臉上的皺紋都展開了:“我們村有什麼好啊,山路難走,還沒什麼經濟,平時到山林子裏掏點山貨還被來收的商販狠命砍價,家家户户的子,苦啊。我就知道,你小子總惦記着呢。不錯,不錯。”説完,笑着一口接一口地起煙來。

“母,我怎麼沒有板凳啊?”一個稚的童聲響了起來。

一看,原來是村主任劉越清家的小女兒劉緩緩見眾人都有板凳做,唯獨她沒有,不滿了。二趕緊從柴火堆里拉出一小板凳,用布擦了,走到劉緩緩面前,半蹲着,説:“緩緩都長這麼高了。瞧,你國慶叔這記,把緩緩給忘了。”劉緩緩害怕,連忙躺到於秀花背後去了,伸出個小腦袋,好奇地看着二

一屋人都被劉緩緩逗樂了,呵呵笑了起來。

於秀花一把糾出劉緩緩,指着二説:“緩緩,你不是一天到晚唸叨着讀大學的國慶叔嗎?就是二叔啊,快叫二叔。”有他母在背後站着,劉緩緩膽子大了些,對着二説:“二叔,大學好玩啊。將來我也要上大學。”

“緩緩好有出息喲,這麼小就想上大學。”二見劉緩緩不害怕了,笑着摳了摳劉緩緩粉的小臉蛋。

劉緩緩見二誇她,再也不膽怯了,起小脯大聲説:“二叔,我外婆都帶我到鎮上去讀幼兒園了,老師還教古詩了呢,我念一首給你聽聽: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二聽劉緩緩唸完,從灶台邊拉來一柴火當枴杖,貓着咳嗽着説:“咳,緩緩,你念這首詩是不是説我很老啊。咳咳。”一屋人再次被逗樂了,連老村長都笑岔了氣,被煙嗆着,咳個不停。

劉緩緩並不知道大家在笑她,圍着二轉了一圈,跑到劉越清跟前,抱着劉越清的脖子,悄悄説:“爺,牛都有野(尾)巴,我沒看見二(牛)叔有野(尾)巴啊。”劉越清把劉緩緩抱起來,放在膝蓋上坐着。一隻手扶着劉緩緩的背,一隻手摸了把絡腮鬍子,哈哈大笑:“二,我家緩緩問你野(尾)巴哪兒去了?”一屋人大笑,二苦笑。這下有樂子瞧了。

慶嫂聽到這麼天真好笑的話題,整個人立馬興奮起來,大概是磕子神經又發跳,用手指了指青瓦鋪成的屋頂,眼神往二身上一瞄,打趣道:“人家二啊,現在可是響噹噹的大學生,我看啊,尾巴肯定都翹到天上去了,哈哈。”好吧,既然挑起了戰火,就讓戰火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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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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