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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王大軍所過之處,各地郡縣不是歸附就是被攻破,部眾越聚越多,多達十餘萬人。直到公元300年初,司馬穎所部公師藩仍在司州河內郡一帶肆,朝廷派祖逖領大軍出關中準備掃滅司州之亂。
然而讓太子司馬遹等人沒有想到的是,河東太守苟晞卻搶在朝廷大軍趕到之前,僅憑手中的薄弱兵力擊敗了歷史上原有的對手——公師藩。
公元300年元月,來自孟津前線的成都王使者傳令公師藩所部繼續西進攻打河內郡的治所野王縣。公師藩接到成都王的將令後,忙在營帳之中與汲桑、石勒以及諸將商議。
公師藩掃視眾人一眼説道:“我部人馬已達五萬餘人,現攻打河內郡,眾將以為如何?”將領孔萇欣然説道:“末將願為頭陣。”汲桑起身沉思片刻説道:“我等在魏郡一帶攻城略地,無所不克,但我恐攻打河內並非易事。”桃豹不解地説:“我等幾萬大軍,河內、河東兩地哪支兵馬能與我等決戰?洛陽的晉朝皇帝怕也無能為力吧。”公師藩也不作答,靜聽汲桑繼續言道:“河內郡之西的河東郡守苟晞近來兵馬強盛,背後又有朝廷撐
,後勤充足,士卒勇敢。如若我軍攻打河內郡治所,在下恐苟晞將派兵東進。”孔萇忙説:“現在叛亂四起,我等在司州攻城略地,各地無不紛紛獻地歸降,苟晞有膽子在這個時候出兵幫助朝廷嗎?”汲桑説道:“眾將難道不知,現今洛陽晉朝皇帝司馬衷形同木偶,掌權的是太子司馬遹。而現今河東太守苟晞乃是太子一手提拔,是朝廷新晉的寒門人才,與陶侃並稱寒門兩大名將。他怎可能會拋棄太子呢?再説,我軍攻打河內,已
近河東邊境,必將引起苟晞的恐慌。”石勒此時忙説:“但成都王來使,要求我等繼續攻打河內,我們不能不遵從成都王的將令。”汲桑見眾人堅持要進兵,他只好勉強同意,不過他還是提醒公師藩道:“將軍當謹慎從事。”公師藩於是下令大軍西進,不
來到河內郡的野王縣境內。傍晚時分,公師藩傳令大軍就地紮營,明
繼續起程。
大軍正在紮營,石勒與汲桑陪同公師藩在帳外觀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不高的土坡,算不得高山,但綿延數里,尤如一條飛龍。石勒説道:“將軍,早就聽聞野王縣東北有一座山,當是這裏了。翻越這座山,向西一片曠野,並無城池,可直抵野王縣。”公師藩馬上問道:“我軍在此駐紮,可否凶多吉少?”汲桑嘆道:“但願河東苟晞不要出兵。”公師藩説道:“苟晞兵少將寡,我數萬大軍當無畏懼。”正在這時,探馬來報,山的北側塵土飛揚,正有一支騎兵奔襲而來。公師藩急忙傳令各將率所部兵馬整隊戰。公師藩的數萬大軍正在紮營,突然整隊
戰,哪裏來得及?只見山頂數千騎兵踏着飛揚的塵土,衝下山來。
這山雖有數里之長,但並不高,數千騎兵很快就到叛軍營前。公師藩大營猝不及防,已亂作一團。再看數千騎兵,橫衝直撞,均以一擋十,為首一將,手持長槍,擋者無不被挑於馬下。
孔萇不顧所率兵馬,單槍匹馬,戰來將。來將並不答話,馬不停蹄,只三合,便將孔萇挑下馬來,正要向萇刺來,夔安、桃豹、王陽、支雄等一齊來戰,劉徵、逯明拼死來救孔萇。孔萇終被救下,夔安、桃豹、王陽、支雄等
本不是來將對手,不數合均且戰且退。
石會與張伏利度領一支人馬護衞公師藩、石勒與汲桑向南撤退。石會邊撤邊大聲對石勒説道:“石兄,這支兵馬非常勇猛,我們不是對手。”張伏利度也大聲説道:“就是遷入關內的匈奴與我等烏桓,也沒有此等勇猛,當是太子麾下名震天下的龍騎兵。”公師藩也疑惑地對石勒説:“難道是太子的主力到了?”石勒沒有作答,此時被劉徵、逯明救回的孔萇趕來説道:“來將真乃猛將,可惜不是對手,但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末將願抖擻神,再次上陣,總得要知曉來將名姓。”石勒正要阻止,孔萇已衝上陣前。此時只見來將手舞長槍,如入無人之境,槍頭所到之處,無不人仰馬翻。孔萇對來將大聲叫道:“來將何人,可否報上名姓?”來將並不停槍,也不勒馬,高聲叫道:“我乃河東太守苟晞,奉太子之命,前來殺你等叛匪。”苟晞帶領數千騎兵在叛軍營地左衝右突,公師藩兵馬早已潰不成軍。
苟晞又高聲叫道:“你等再不速速歸降,太子親率十萬大軍即將到此,到時你等將片甲不留,死無葬身之地。”果然,山頂之上塵土飛揚,在落的餘輝中,如同天邊的黑雲,又如同草原山坡上的羣狼。又有數千兵馬轉眼衝到陣前。來人個個驍勇善戰,從各地歸附公師藩的數萬烏合之眾,再加上以為朝廷大軍到來,又哪裏敵得過,紛紛敗下陣來。
公師藩急忙傳令各將,率所部向東撤退,不可戀戰。石勒引着眾將及小股兵馬連夜拼命向東撤退,片刻不敢停留,一直到汲郡境內方才敢紮營。公師藩傳令檢點人馬,只兩萬餘人跟隨,一半兵馬不是戰死,就是潰散,所幸眾將都在。
公師藩滿臉憂愁地對汲桑説道:“我等有此大敗,損失慘重,如何是好?”汲桑説道:“苟晞是河東猛將,又被太子所重,如今我等敗在他之手下,也不為奇。我等先將這一戰況報與成都王,再作定奪。”公師藩點道稱是。
河東太守苟晞率軍成功擊退了公師藩的大軍,這是司馬遹自開戰以來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據線報,參與此次戰役的數萬叛軍基本上全軍覆滅,已經喪失了主動進攻的能力。
事實上,之前的司州正值大亂,原世家舊部紛紛附和成都王叛亂,按照司馬遹的之前的設想,平定司州的原本應該是從關中派出的大軍。但現在苟晞送來的捷報卻打亂了朝廷之前的部署。本該充當平叛主力的關中大軍,此時正好直接去撿了個大便宜。
“殿下,苟晞郡守果然是個大才,僅憑手中不到一萬的兵力,竟然一舉打敗了數萬叛軍。如此一來,公師藩喪失了主動進攻的能力,而我們也可以趁機威脅成都王的後方。”在樞密院內,參軍劉琨指着軍事地圖,面帶笑容的對着司馬遹説道。在祖逖率領大軍出征期間,司馬遹就讓劉琨負責起樞密院的常工作。
“那當然,殿下看重的人能是一般人嘛!呵呵,沒想到啊,苟晞太守這麼一動,完全打破了司州當地的不利局勢,讓整個戰場形勢開始朝着我們有利的一方轉變。”張賓也非常吃驚苟晞的表現,之前誰也沒想到改變局勢的會是他。
司馬遹聽着眾人的奉承,即使他早就知道苟晞是個大才,仍然忍不住出滿臉得
。當初他讓苟晞出任河東太守,只是看重了他為人作風果斷而且嚴厲苛刻,讓他負責監視河內、河東兩地的世家。
沒想到在司州北部各地紛紛叛離朝廷的情況下,苟晞不但迅速鎮壓了河東地的叛亂,還聚集起部分兵力,將公師藩的大軍牢牢擋在河內郡內,不得寸進。
舉時,司州一旦被平定,司馬遹馬上就能騰出手來消滅孟津地區的叛軍,然後揮師東進,不但兗、豫二州不在話下,同時亦可以給青徐幽三州的世家宗族們一個警告,給那些坐望局勢的牆頭草們一個十足的威脅。
“殿下如今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越石,司州的勝利只是暫時緩解了我們面臨的壓力,但大家不要忘了,成都王的主力還未受到損失。就算是公師藩也未必不能東山再起,我們要想掃滅司州的叛亂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必須增強孟津、偃師、新城、虎牢關一線的實力,讓各地守軍能夠堅守下去。尤其是虎牢關一線,如今河間王已經率領大軍到達,祖約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告訴祖約無論如何也得守住關隘。”
“請殿下放心,我們樞密院參軍署早就多次提醒過祖約校尉,相信他一定能替殿下守好東面的門户。若是殿下實在是不放心的話,臣願意去虎牢關幫助祖校尉。”劉琨滿腔情的説道。
“算了,虎牢關的事情還是讓祖約處理吧,越石還是留在洛陽幫助孤處理樞密院的事情比較好。如今祖逖、孟觀等人在司州平叛,李特、司馬雅二人負責洛陽防務,許超、陶侃在新城,張賓還要協助張華大人處理政務,只有越石先生可以幫孤處理一些軍務。孤實在是離不開先生。”司馬遹半哄半強硬地打消了劉琨帶兵的願望,劉琨格上的缺陷,實在是無法讓司馬遹對其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