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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過一個水池,裏面的荷花居然已經開了,白的蓮花,想起少年時代的慎穿着簡單的襯衣,表情雀躍地對着我笑:“小雪,你最喜歡的蓮。”那雙灰
的眼睛,就這樣閃過我眼前,我明白,這一世,我已經深深欠了他…在他最後的時刻我才想起了他,他沒有清醒地聽到過我對他説的,我想要兑現我們對彼此的承諾。
“我想起千年以前我為你採蓮花時,你的樣子。”身邊人卻不是慎。留戀地看了白蓮一眼:“你和慎最大的不同,在於你對情的
暴。你為高子做過什麼呢?霸道地強佔她,然後霸道地採下蓮花,而慎一直在等我,温柔耐心地,為了我他種了一池的蓮花。”他忽然沉默不語,而道路開始
悉起來,路的盡頭就是我極度渴望逃離的京,我居然又要來到這裏!眼前掠過初見紫時候的景象。
事實上與慎的情是細水長
出來的,而對紫,心裏是説不出道不明的
覺,可是我永遠不會忘記他拿慎來威脅我,和他對慎的殘忍。
“我陪你下去吧。”他説。
我搖頭,我不想多待在這個人身邊,下意識地抱緊慎的骨灰盒,一步一步地,走向我曾經的地獄。
濕陰暗的地下,我這樣緩緩地走着,隨着平緩走道的坡度逐漸下陷,面前忽然是一點光亮。那光芒很微弱,但我的眼睛仍然不那麼能夠適應:“緋殿,你終於回來了…”極端好聽的清泉般温和又華麗的聲音,如此
悉,卻又冷漠:“冷泉,你到底是誰那邊的人呢?”想起蓮司去青森的那天早晨,冷泉眼底瞬間爆發的光華,還有他那聲音與面孔極端不符的特質,難道…“你是我認識的某個人?!”搖頭,眼前不斷掠過的張張面孔裏並沒有他,是我多心了吧?他的臉隱匿在暗處,但是呼
聲頓了頓:“你錯了,我就是冷泉,只不過我所效忠的對象並不是你。”
“是明石楓…不,是在原業平吧?否則他不會這樣放心讓我一個人下來的,而紫那樣欠缺安全的人,並不會輕易把他的地下處所告訴別人。”他走到光亮之中,真正的屬於在原業平的面孔就這樣突然顯現在我眼前!明石楓現在的面孔也不過是因為在原業平的氣質而與他有幾分相象而已。
可是冷泉的面孔,怎麼可以這麼像那個男人?!他快步走向我:“緋殿,殺死紫,你就可以報他殺朱雀大人的仇,你也可以洗雪被他玷污的怨恨,不是嗎?”
“別靠近我!”我退後兩步“你和在原業平是什麼關係?”眼睛如同灑着細碎星光的溪,眉峯筆
卻又自有他瀟灑桀驁的氣度,眼角的微鈎像是充滿了對你的好意,而鼻子卻又是自然的
拔,並不突兀。他的嘴彷彿也有了自己的表情,微微紅潤的。
然而薄削無情,但嘴角出乎人意料地上揚着…除了那頭利落的短髮,他簡直是不折不扣的在原業平本人!
“明石楓的父親是誰你已經知道了吧?楠策的祖先上溯可以到南北朝時代(本的南北朝)的楠木正成,再之前。
其實是在原業平和他子橘氏所生的女兒與她表兄橘家少主的私生子。至於我,不過是個路人,我身上承襲着受惠於在原業平和藤原高子的血脈,所以作為回報,我族以軀體強行承載在原業平的靈魂,直到他有機會與你再續前緣為止。”
“那你豈不是更應該報答我?!你以身體承載過在原業平,而作為高子轉世的我卻沒有得到任何報答,反而是被你們聯手陷害,你這樣也算報恩?”我抓住他話中的疏漏。他搖頭:“你是轉世什麼的,我是不信的,高子殿下其實並未進入六道輪迴之中,你腦海中關於她的記憶。
不過是被人硬生生植入的記憶罷了,但是我族欠在原業平的實在…無論他提出怎樣的要求,我都會從旁加以協助,”
“那請你讓我一個人進去吧,你知道紫很驕傲,不屑對一個女孩動手。”我決定繼續走下去,轉世也好,六道輪迴也好,都與我無關,只要慎還在我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愣了愣,卻迅速地回應:“緋殿對紫大人總是那麼有信心,相信他是最強橫的,相信他是光明磊落的…可是你別忘了,朱雀大人是死在誰手上的。”我聽到心間血被嘩啦劃開的聲音,苦笑一下,我去探求一個可悲的真相。
然後親手將自己終結,生活已經太沒有意義了,就這樣終在別人的陷阱裏兜兜轉轉的,我有些累了,冷泉把光亮熄滅了,他沉默着將一把匕首
給我:“這是利器,請您務必小心。
雖然紫大人是被綁縛着的,但我也不能肯定在這段時間裏他是否掙了鎖鏈。”黑方的香味是這樣鮮明,彷彿眼前這個人正是從遙遠的平安時代這樣風姿搖曳地走來,氣度高華然而狠毒刻骨。
“我知道了。”毫不猶豫地轉身,眼睛逐漸習慣黑暗,這樣緩慢地摸索過去,直到摸到門把…我來過這房間很多次,卻從來沒有親手打開過這扇門。
室內依然是很清雅的梅花香味,紫也依然鎮定冷漠地隱匿着自己的行跡,讓那些原本以為已將他掌握在手中的人惱怒,繼而出破綻…可他怎麼可能鬥得過一個徘徊於世千年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