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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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在院子裏挖個蜊。地點就選在遊廊的正面,靠牆的位置。這裏離浩介的葬身龍地僅有一米的距離。從那天起,佐伯每天早晨站在遊廊朝那個方向望去的時候,都覺得那個能容納一口棺材的士坑,就倒充滿了陰影的黑

誰是埋進地底的第二個目標呢?佐伯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思考這慎重的問題。開始製作硎材的時候,季節還是初夏。那時,他總是和同事一起談論剎攀升的氣温,而現在他們的話題已經變成了夜裏的寒氣。不知不覺,平常穿着的衣服也逐漸由短袖換成了長袖。

也不知炎炎的夏是如何逝去的,佐伯只覺得內心正進行一場烈的戰鬥,戰的雙方,一方是試圖阻止自己繼續行兇的良知,另一方則是積極搜尋獵物的黑影。然而,這種內心的掙扎是絕不會在外的。在旁人的眼裏,此時的佐伯與平常並沒有什麼分別,和以前一樣,他駕輕就地處理着各種常的事務,就像一台能夠自動運轉的機械。

十月末的某個星期五晚上,佐伯下班後來到停車場。他開動汽車,踩上油門,逕自向家中駛去。天已經暗了下來,亮起前燈,融人長長的車之後,佐伯將視線投向路旁的行人。不久,他發現自己竟是以評頭品足的目光來審視他們。這時,車內的鏡子所映出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佐伯覺得自己的黑眼珠就像小一樣。

在工作單位內,大家都覺得佐伯是個平和、理智的人,他經常把自己栽培的鮮花從家裏帶來美化環境,面對上司吩咐的任務也毫無怨言。由此,佐伯逐漸建立起良好的人際關係,並得到同事們的信賴。沒有人會想到他曾殺害一個男孩。

快到家的時候,佐伯往左一拐把車開進一條僻靜的小路。在這裏,他看到那個女孩。

她在路邊走着,車燈照亮了她的背影。身上穿着黑的校服,背後垂下一頭長髮。

從女孩身旁經過的時候,佐伯下意識地降低車速。女孩的頭髮給他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佐伯覺整個身體都被眼前的黑髮所引。

從擋風玻璃的斜上方向外望怯,可以看見高懸在夜空中的一輪滿月。天上沒有烏雲,銀白恆的月光靜靜地照在四周的地面上。這裏靠近住宅小區中的卜個公園,林蔭這上的樹木大多掉光了葉子。

佐伯在十字路口處向右拐了個彎,馬上把車停了下來。他關掉了車燈,眼睛直盯着車上的腳後鏡。他在等待那個少女的到來。

如果女孩逕首穿過十字路口,或朝左拐走掉了的話,自己就發動汽車回家。明天是休息,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好好放鬆一下身體。

不過,要是她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的話一片枯葉從樹上掉下,滑過佐伯面前的擋風玻璃落到地上。這時,他想起前些天看到的傳閲板,上面記錄的好像是這條路上落葉的清掃問題。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今天傍晚應該安排了一場大掃除。雖然眼前的路止到處都散落着枯葉,但今天早上從這裏經過的時候,地上更是鋪滿了樹葉。由此看來,這條路的確已經被清掃過了。正想到這裏,又有一片枯葉從空中飄落下來。這次,葉子落到擋風坡璃前的水撥上。

周圍靜悄悄的,坐在車裏等候的佐伯用手抓緊面前的方向盤。鏡中反映出剛才那個十字路口,在淡淡的月光下,少女的身影在那裏出現了。

把車開進自家的車庫後,佐伯放下了車庫的捲簾門。金屬捲簾門所發出的刺耳聲音在寂靜的住宅區裏迴盪。他看了看堆積在車庫正面那層厚厚的落葉,院內栽種的樹木密密麻麻地一直延伸到車庫旁邊,它們各自舒展着自己的枝條,濃密的枝葉已經快要把車庫包裹住了。因此,每到樹葉調落的季節,車庫就幾乎被掩埋在落葉堆裏,看來得用掃帚打掃一下。

自從父母和祖母去世,家裏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之後,打掃和洗衣服等這些事情都必須由佐伯親自來做。在做這些生活瑣事的過程中,佐伯真切地體會到自己的孤獨。

前幾天,有一個已婚的同事穿着熨得筆直的襯衣上班。佐伯還發現自己上司辦公的時候,不時會看看放在桌上那張與兒子的合照。

"佐伯先生不結婚嗎?"在同一個部門裏工作的年輕女職員曾這樣問過他。

佐伯覺得這種事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戀人、好友、家人,這一切對自己來説都是遙不可及的。上班時,他可以和同事們暢所言,可是,佐伯卻沒有信心和他們建立更加深厚的關係。

一旦把那個慾望當成心中的秘密,在與他人接觸的過程中,便無意識地形成一堵排斥他人的高牆。佐伯不可能將這個可怕的心魔向世上任何一個人傾訴。

一陣涼風從脖子上滑過,氣温比昨天又下降了。佐伯一邊打着冷顫,一邊看着風中的枯葉在地上滾動。此時的寒意:不僅來自即將到來的冬天,佐伯還發現自己已經下西裝上衣!看着身上這件皺巴巴的襯衣,他想起新婚不久的同事那張笑臉,他的襯衣從來都是熨得筆直的。

他搖晃一下自己的腦袋,決定不再考慮別人的事情。想到這裏,佐伯從側牆上的小門進外了車庫。來到車旁,打開後面的車門,然後將放在那裏的西裝上衣拿了起來。這時,他發現了衣服內的污漬,看起來像是血跡。佐伯看了看橫躺在後排座位上那個少女,她的鼻子和嘴都着鮮血。當車子駛到家的附近,説不定會碰上什麼人,所以為以防萬一,佐伯用自己的西裝上衣蓋住躺在後排座位上那女孩的身體。

少女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型,看樣子問處於昏狀態。她蜷縮着身體,長長的頭髮一直捌到車的地上,長髮就像面紗一樣遮往她的面容。佐伯一邊摸剖自己的手背,一邊想:如果女孩當時不反抗的話,自己也不劊傷害她。他的手留下了女孩用手指劃出的紅痕。

扭打起來的時候,她大聲地怏叫起來,聲音在整個夜空中迴盪。要是周圍有人的話,所有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之後發生的事情,佐伯一時想不起來了。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女孩的臉止打了好幾拳。此時少女已經暈了過去,一動不動的,全身沒有氣力。可佐伯還是掄起拳頭,一拳打在女孩的臉頰上。然後,他把女孩進後座,並用上衣遮蓋她的身體。接着,佐伯發動引擎,踩上油門。

佐伯從小就沒有對任何人施過暴力,看到電視上播放待兒童的新聞時,他中總是充滿了厭惡。可是如今,自己卻毆打一位少女並使她受傷,直到現在,手上還留有剛才打人的那種觸,這種覺就像有無數只不停動的小蟲爬滿了自己的手掌。佐伯到害怕,他揮動着雙手,想將這種異樣的覺甩掉,可是無論他怎麼用力,手上的覺始終沒有消退。

佐伯把女孩從車裏抱出來,朝家中走去。為了不讓自己抱着女孩的身影被燈光照到窗上而被人發現,佐伯沒有開燈。少女的雙臂和頭髮在月光下來回晃動,來到滿是木屑的房間後,佐伯將女孩放進問未完工的那臼棺材裏。

長方形的空間剛好可以安放少女的身體,從頭到腳一絲不差,彷彿這個箱子原本就是特地為她量身訂做的一樣。但是,佐伯始終不敢正眼看女孩青腫起來的臉,女孩的口鼻處仍然血不止。正是由於自己內心的黑暗深深地烙在女孩這張臉上,所以佐伯本無法坦然面對。他趕緊蓋上棺材,並在木板上釘好釘子。蓋板上預先留有兩個小,佐伯要在這兩個孔上安換氣用的竹筒。

在掩埋浩介的地面附近,為女孩準備的土坑正張口以待,它似乎早就預料到今天的到來。在月光的照下,這個黑的土坑顯得有些追不及待。先前從裏挖出來的泥土,在旁邊形成一個小丘。

佐伯從屋裏拉出棺材,從遊廊直接搬到庭院裏,慢慢向這裏靠近。裝有一個人的棺材,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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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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