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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小少爺誒!”福伯瞧見林燁立時便是眉開眼笑,圓乎乎的臉上笑得見牙不見眼“還沒給小少爺道喜呢!”白胖的手一指屋子裏,悄聲道:“那位爺來了,小少爺還是先往別處去坐坐?”不用問“那位爺”必然是宣寧帝無疑。
林燁覺得這位皇帝真是顛覆了自己的認知,怎麼就有事兒沒事兒地來一回白龍魚服呢?他也不怕?
這琢磨着要不要往書房去,裏邊兒寧朗之含笑的聲音傳了出來:“燁兒,進來!”林燁朝着福伯做了個鬼臉,福伯小小聲道:“我去叫人給小少爺端點心。”手在前,大拇指朝着裏屋一比劃,做出了個拉長了臉的表情,示意林燁宣寧帝大概是心情不佳。
林燁眨眨眼,微不可見地一點頭。隨手理了理身上的袍子,進去了。
才是早,一進門,便覺得一股子幽幽的香氣撲鼻。林燁眼珠子一轉,就看見那窗前的一張四腳雕雲紋團的花几上竟是供着兩枝開的熱鬧的桃花。襯着外邊的陽光,花*
,花香襲人。
寧朗之依舊是一副慵懶之狀,只倚管依着紅木圈背椅,右手支額,繡着蘭花紋的寬大袖袍便垂落下去,出了裏邊月白
的緊袖中衣。
宣寧帝隨意地坐在一旁,若不是前邊福伯提醒了林燁,僅從臉上,絕對是不辨喜怒。
搶上前去給二人分別行了禮,聽見宣寧帝叫起,才起身退到了一旁。
寧朗之含笑問道:“再過兩就是殿試了,怎麼不説好生在家裏預備?”
“回義父,本來是想着殿試過後再過來的。”林燁笑嘻嘻道“不過是想念您吶,這都多少天沒見着了…”寧朗之臉古怪,瞥了一眼宣寧帝。宣寧帝老臉竟然有些不自在,虛咳一聲,端起茶來掩飾了。
叫了林燁到跟前去,寧朗之上上下下打量着。看的林燁直發,才聽得他一聲輕笑:“原本長得跟個糰子似的,上下都是圓的。如今倒好,人出落得俊秀了,這還長了本事,竟然當了會元…”林燁還沒來得及自謙兩句呢,寧朗之又續道:“…這上哪兒説理去?”林燁瞬間炸
,垮了臉“義父…您這是誇我是貶我啊?”伸手拍拍他的臉蛋,寧朗之安撫地笑笑,眉眼間依舊是戲謔“好啦好啦,我這是有子如此俱有榮焉。”林燁立馬做出驚喜狀:“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我家老爹乃是探花,義父你也是文名在外,我想不好都難吶。”橫豎拍馬不用錢,林燁的恭維話一串一串地往外蹦,惹得寧朗之大笑不止。
宣寧帝算是知道為何寧朗之如此鍾愛這個小子了——自多年前,便極少看見寧朗之還能如此開懷。偶爾,臉上就算是笑着,眼中也是淡漠至極。若是林燁是他親生的孩子,從小細心培養,到了如今的年紀,有了現下的成就,也該是更為歡喜的吧?想到寧朗之為自己,至今未娶未生子,宣寧帝的心裏便柔軟起來。再看林燁的時候,目光中也帶了幾分暖。
“林燁。”宣寧帝皺皺眉頭,這孩子要不是跟徒睿瀾攪合到一起,自己也會更喜歡他。想到自己那個倔驢似的兒子,宣寧帝嘆了口氣,那小子,比自己更有擔當。最起碼,敢説出心裏的話,敢去為自己想要的爭取。
目光落在林燁身上,見那十幾歲的小小少年身姿翩翩,瘦削卻不瘦弱。許是因為尚未成年,緻的臉上尚且帶着幾分雌雄莫辯之
,眉宇之間隱約便有當年林如海的影子,卻又恍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記得當年林如海在京中也是很有些名氣的,不管是翰文書院裏的學子,還是一朝高中的狀元郎,再或是後來的蘭台寺大,林如海身上總是帶着書香門第特有的斯文雋永;而眼前這個孩子,容貌雖是相似,眼角眉梢卻是自有一種靈動慧黠。
幾次看見林燁,都見他身上衣衫素淨卻不陋,看得出自小的修養品味是不錯的。站在那裏,看上去雖然還有些跳
,卻也是不
世家公子的大褶兒。
或許是宣寧帝龍威太盛,林燁頗為不自在地往寧朗之身前湊了湊。寧朗之哼了一聲,宣寧帝這才收回了目光。
端起茶來撥了撥,宣寧帝開口了“林燁,本朝自太祖開過至今,連中三元者不過四人。你義父時常在我跟前誇讚與你,你可覺得自己有把握成為這第五人?”林燁都想翻翻白眼了。
一般而言,殿試上只要沒嚇到了白卷,或是在文章裏提了反詩,那都是不會落榜的。所差別者,不過是名次的高低罷了。
話又説回來,就算自己如今中了會元,那也不敢説文章就比人家二名三名的高明。説白了,到得殿試之上,三鼎甲之位是皇帝欽點的。與其問自己有無把握,倒不如要看您天子的意思呢。
腹誹歸腹誹,臉上還得擺出一副謙虛恭謹的樣子“回皇上,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小臣覺得,這天下能人輩出,便是今科之中,定也有不少的。不過,凡事總要勉力一試。小臣只能説,竭盡全力罷了。”打花腔!小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