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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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笑非笑地送走了賈璉,林燁一轉身,才進了屋子,便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鼻子險些磕疼了。

徒四恨聲道:“真是個老糊塗了的東西!”父皇都對自己和燁兒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老太太,有什麼立場來管?更何況,燁哥兒的身份,也是你府裏一個從五品小京官的庶女能夠肖想的?

輕輕地回抱了他一下,林燁笑問:“你吃飛醋啦?我又不會真的娶那個賈探,放心放心,你大房的位置是妥妥的。”徒四一口血險些吐出來,什麼大房?這小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咬着牙從縫裏擠出話來:“大房?莫不是你還真有外心?”説着,將人拽了回來箍在身前“你也得問問我答不答應!”林燁拍拍他的手,笑眯眯道:“我自然知道,你的心跟個芝麻粒兒似的,怕是應不下來呢。”一通玩笑話混了過去,兩人説笑兩句,才又坐下。方才賈璉來的時候,徒四也才到了不久。只是他懶怠見榮國府裏的人,便進了裏間兒去看書。誰承想能聽見賈璉吐吐地對林燁暗示,那邊賈史氏要將孫女嫁給林燁的話。

“你説這賈璉是怎麼想的?”林燁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扣着桌面,外邊的陽光透過窗紗照在他葱白兒似的手指上,明明是個極為普通的動作,卻又有一種説不出的乾淨誘人。

“按説,這事兒他不得上趕着?”在林燁印象中,賈璉兩口子都是人,最是講究個無利不起早。尤其是鳳姐兒,這女人心眼子多,可惜都沒用對地方。連放高利貸都敢染指,不過就是為了那些個沾着血的豐厚利子錢,不可謂不大膽不貪婪。要知道這年頭,放利子錢那可是大罪。賈璉呢,用鳳姐兒的話説,就是“油鍋裏的錢還要撈出來花”這樣的夫二人,怎麼會平白無故冒着得罪了賈母的危險,來給自己透這個底兒?

徒四從碟子裏捏了一顆榛子,剝好了扔進嘴裏“榮國府裏的事兒,沒什麼費解的。當年賈源賈演隨着太祖打天下,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原本的賈家,不過是莊子裏的土財主。後來一躍出了兩個國公,這才算是晉身上人家。不過,自發達一來,除過那兩個國公外,也就是當年的賈代善…呃,就是你的外公還算是個人物。其他的人不説也罷。眼光短淺,絲毫沒有長進。賈璉這事兒不難理解——他在京中也是算小有名氣,三教九都能結。不過,他自己個兒的子過得舒坦不?我看夠嗆。”林燁笑了,他當然明白徒四的意思。就他來看,這賈璉也是個悲催的娃。明明老爹是榮國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卻連正房都住不得,一家子被擠兑到一處角落裏。當然,賈赦那個院子也得美輪美奐,但是這小院子再好,跟正房也沒法比。這年頭,都講究個長幼有序。正房,理所應當就是家族的承襲者住着。哪怕那正房破破爛爛呢,那也是個身份的象徵。可是榮國府裏就是這麼奇葩,襲爵的住不得正院,活着的老封君也不住,而是給了二房住,這裏頭細琢磨琢磨,意思就深了。

賈璉呢,按説是長房長孫,這身份槓槓的。偏生如今落得個“替二叔管着庶務”的名兒。本來是這兩口子管理家業,管的也是自己,現下看來,卻是替別人做嫁衣。他們心裏能服氣?

不過以如今的長房之勢,怎麼説也是幹不過二房。沒別的,王夫人還有個做過貴妃的女兒呢。再者老太太那裏,明顯偏幫着二房。説不定哪天元再一復寵,這世襲的爵位沒準就真的落到二房頭上。

這麼看來,賈璉跑這一趟,還真是有理由的。橫豎按照老太太的想法,與林家結親,大房裏沾不得一點子好處,那還不如攪合黃了,既賣給林燁一個人情,也去除往後二房的一個助力。

“唉…”林燁長嘆一聲“你説我這個外祖母,也八十歲的人了,怎麼就不能安分些呢?在他們府裏,一般的也是個説一不二的人。好好地享受着兒孫繞膝的樂子不好麼?幹嘛總是算計我?難道天底下就我這一塊兒香餑餑?”有這麼一家子親戚,人生倒是不愁寂寞如雪!

徒四皺着眉,扭過林燁的臉來左看右看“哪裏香了?”説着湊到跟前去聞。林燁大笑着躲開“走罷走罷,我今兒去看看義父呢。燦兒這兩天住在那裏,也不知道淘氣沒淘氣。”寧朗之前兩天犯了把酸氣,趁着月朗風清的時候,坐在涼亭裏喝酒賞月詩,結果就是着了風。已經在家裏躺了兩天,灌了不少的苦藥湯子進去。

偏生這兩朝中事情不少,尤其西南又有戰事,宣寧帝忙的焦頭爛額,一時也沒有時間過來。寧朗之不被家人知道,否則光是母親那裏就有的受——她老人家沒別的,唸叨人的本事天下第一。這會子正是外孫子媳婦有了身孕,新鮮勁頭兒上,且沒工夫來管制自己。不過這一個人在府裏養病,福伯輕易不讓他出屋子,畢竟也悶。故而又讓林燁將林燦送了過來,美其名曰“替你管教管教”見了哥哥和徒四攜手來了,林燦圓溜溜的眼睛轉了幾轉。他雖然比林燁小了十來歲,但是心眼子可不少。哥哥和這位長得很是英的王爺哥哥之間關係好,他都看在眼裏呢。

“王爺哥哥,你怎麼這麼閒?”徒四捏捏他鼻子“休沐啊。”寧朗之半靠在牀上,一條玉錦被蓋在部以下,手裏握着一卷書冊,笑地看着他們説話。

林燁過去將書奪了下來,皺眉道:“義父,不是説了麼,要靜養。靜養!就是不要費神!這才好了些,又看這些個,難道不怕病勢反覆啊?”

“你這孩子,跟老子這麼説話?反了你啦?”父子倆人相處時間長了,彼此間説話都不顧及。寧朗之欠身把書再搶回來,卻被林燁轉了個圈退後兩步,舉着書挑釁。

“小四子,去給我搶回來!”寧朗之哭笑不得,自己這本風俗異志才看了幾頁而已,就被搶走了。

徒四好脾氣地過去替寧朗之掖了掖被角,勸道:“表叔,算了。還是先將養好了,再看不吃。燁兒都是為你好呢。”福伯站在外頭聽着屋子裏的笑鬧聲,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老淚:若是這幾個孩子,都是三爺的親骨該多好啊!

吃飯的時候,幾個男人也不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免不了要説幾句八卦。徒四因有心事,生怕林燁會吃了虧,笑着便將賈母的打算説了。

“啊?”林燦含着筷子頭,呆住了。愣了一愣,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氣憤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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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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