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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秋乍見蘇舜也覺意外。此時蘇舜已然看到楚天秋,忙疾步了過來,一面跑着,一面説道:“秋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可想煞我了。”説話間,已然到了楚天秋跟前,因這一陣疾跑,俏臉微泛紅暈,並略帶
。
楚天秋道:“你是在等呀!你傷勢可曾全好了嗎?”蘇舜點頭道:“在你去得第三,我便已能下地行走了,卻不能運氣用力罷了,老祖曾説若要恢復如初,還需十餘
呢。這幾天我既然下地行走了,所以每
都到觀外來等你,今
終於將你等回來了。”楚天秋問道:“你這幾天天天都在這裏等我嗎?”蘇舜點頭道:“是呀!我雖不知秋哥哥啥時能回來,但知道你總會回來了,所以天天守在這裏呀。”楚天秋聽了,心裏也頗為
動,怔了一怔,竟不知説些什麼好了。
當下楚天秋便要和蘇舜回觀,蘇舜卻忽道:“聞聽這華山有多處勝景,我還從未觀過呢,秋哥哥此時何不陪我同往觀一觀。”也不等楚天秋答應與否,當下便拉着他的手臂往觀旁峯側走去了。
楚天秋心裏本不情願,但又見她一臉的興奮,又不捨拂逆,當下一面隨她走去,一面口裏説道:“你現在身體還未全好,加之天也要黑了,我們不便走遠,在左右遊覽一番如何?”蘇舜只想與楚天秋獨處,觀賞華山勝景只是藉口罷了,聽得楚天秋同意,心裏歡喜,遂也不再理會那些,當下自是點頭同意了。
蘇舜挽着楚天秋的手臂,並肩往前走着,夕陽在兩人身後拖下一條長長的影子,好似融合成了一個人。
此時此景,曾是蘇舜夢寐以求的,今終得遂願,心裏喜悦無限。兩人這樣默默地往前走着,誰也沒先開口説話。
轉過山峯,兩人停在一處崖頂,面西而望,只見那輪紅終於緩緩沉沒下去,過不一會兒,便連最後一抹紅霞也暗淡下去,暮
四合,天也黑了下來。
楚天秋忽道:“天已黑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蘇舜口裏卻道:“讓我們今後永遠都這樣好嗎?”一邊説着,一邊抬起頭來,星眸閃閃地看着楚天秋。
楚天秋心裏一動,不想到了蘇卿,想道:“若能與卿妹一輩子都這樣,才是我最大的心願呢。”蘇舜見他不答,一顆心漸漸往下沉去,幽嘆一口氣,説道:“秋哥哥,你心裏終還是沒有願諒我,是嗎?”楚天秋一怔,説道:“我實早願諒你了,但不知你此話又從何説起呢?”蘇舜道:“我以前確做了好些錯事,現在也是後悔莫及了。你口裏雖説願諒了我,但心裏卻還在生我的氣,要不然你不會對我如此冷淡的。”楚天秋一時竟無言以對。
只聽蘇舜又道:“我既知錯了,今後一定會改的。何況你我終算是拜過堂,成過親的了,便是真正的夫了,你總不能一輩子都生我的氣,不肯願諒我嗎?”楚天秋也看得出蘇舜經此一劫,竟似變了個人,以前的戾氣和偏
都消失不見了,隨之變得則是既温柔,又和善了,心裏卻想説我們那次成親算不得數的,但又怕傷了她的心,終還是沒有説出口。
時當下弦,一輪鬥圓不缺的明月,掛在崖側峯,隨着雲霧升沉,明滅不定。崇山峻嶺,茂林秀樹,因風碎響,與澗底
泉匯成音籟。端的是清景如繪如畫,幽麗絕倫。
兩人循着原路往回走,蘇舜依然挽着楚天秋的手臂。一面往回走,楚天秋一面口裏又道:“舜妹,待你恢復如初後,我們便攜同卿妹一同回家吧。卿妹還魂復活,而舜妹你也有意改從正,乃是莫大的喜事,定要回家省親才是。”蘇舜心裏甜
,口裏説道:“一切聽從秋哥哥是了。”眼看快要回到觀門前時,楚天秋這才掙開蘇舜挽在臂的玉手,口裏説道:“出來這長時間,你一定累了,且又是病體初愈,這裏又山高風勁,我還是先送你回房裏歇息吧。”蘇舜雙眸盯視着楚天秋,星光瑩瑩,想説什麼,輕嘆一聲後,終於還是沒有説出口,只是輕輕點了點臻首。
徑直將蘇舜送回房裏,正見蘇卿等得焦急,待看到姊姊與楚天秋一同回來,竟是一怔,口裏説道:“姊姊,你去了這長時間不見回來,我正自擔心呢。”隨又向楚天秋道:“秋哥哥又怎時回來的?”楚天秋乍聽蘇卿主動與自己説話,心裏甭提多高興了,忙回道:“我傍晚時便回來了,又觀門外正遇舜妹,便與她説了一會兒。”説完後,忽覺不對,但話已出口,待回收已是不及了。
蘇卿聽了,神甚是平靜,口裏只淡淡地“噢”了一聲,便什麼也未説。服侍蘇舜躺下,又細心地將薄被蓋好,蘇卿遂道:“我還有事要與師父回稟,且先去了。”説完,看也不看楚天秋一眼,便即出屋去了。
楚天秋心裏一急,忙對蘇舜説聲“好些歇息”後,便隨後追了出去。
出了屋子,正見蘇卿的身影在牆角處消失,楚天秋頓又追了過去。轉過牆角,楚天秋便輕喚道:“卿妹,等我一等!”蘇卿聞聲停下身來,卻不回頭,口裏説道:“你不在屋裏陪着姊姊説話,卻尋我何事?”此時正值觀裏眾道士的晚課時候,且這裏又較僻靜,固不見其他外人。楚天秋躊躇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説道:“卿妹,我對你的心意,你當早已知道,便是你假死這十三年來,我仍未改變,可不知為何卿妹自復活後便一直對我甚是冷淡呀?”蘇卿眸淚光閃現,更不想給楚天秋看到,故一直也未回頭,口裏説道:“秋哥哥對我的心意我自是清楚,但我對秋哥只是親哥哥,更何況你與姊姊已然拜過天地,乃是真正的夫了,論理我得喊你‘姊夫’才是的。”楚天秋聽她説完,心裏一沉,又痛又酸,一時竟不知説甚是好了。
蘇卿暗歎一聲,隨又起步往前走去。楚天秋隨後跟着,只是一直沒有開口説話罷了。
走了一會兒,蘇卿忽道:“我要去做功課了,你不要再跟着了。”説話音,仍是頭也不回。
楚天秋道:“待舜妹妹痊癒後,能駕遁飛行了,你我三人一同回家省親吧,舅舅舅媽一定對你姊妹二人望眼穿呢。”蘇卿點頭道:“自該回去向四老請安了。”楚天秋聽她同意,心裏轉而高興,暗想:“卿妹只要答應肯回家,我自有機會向她解釋清楚的。”
“我自去了,你不要再追來了。”蘇卿説完,頭也不回地去了。
楚天秋髮了一會呆後,便也去了。在他去後,隨見牆角後轉出一人,正是蘇舜,望着離去的楚蘇二人,臉神情忽喜忽悲,變幻不定。
楚天秋本想先去回稟老祖,但知道此時正值功課,只得暫且作罷。先回到自己房裏,因有心事,也未點燈,在黑暗裏怔怔發呆。
這時,忽聽房門吱地開了,從外面閃進兩個矮矮的影子,正是金銀二使。
楚天秋聽聲才回過神來,張手一揮,點着桌蠟燭,遂問二使道:“你二人有甚事嗎?”金使者道:“主人去常谷還寶這幾
,我二人呆在山無事可做,便
空又回了一趟金銀谷。那裏我們十三年未曾回去了,雖然遍地的金銀早沒了,更是一片荒草,所以我二人便又修葺一番,故費了幾天的工夫今
也剛剛回來…”銀使者搶過話説道:“我二人決定還是先住回金銀谷得好,但主人若有所遣,我二人必隨叫隨到。”楚天秋與二使名是主僕,一向敬重二使,從未當到僕人看待,又想二使的忠義,這十三年來為了守護蘇卿的
身,確是功勞甚大,又無以報答,放二使回金銀谷乃是最好結果了,當下説道:“你二人回金銀谷是最好的了,但谷裏之前遍地金銀,為何卻突然都消失不見了呢?我之前一直存疑,只是從未問過。”金使者道:“也因我二人該有此劫,前番遇劫因恰有主人相救,躲過一劫。後主人離谷進京,忽一
老祖駕臨金銀谷,對我二人説道:‘憐我二人修為不易,且又從無過錯,近
將有一劫,本絕難躲得過,今
得前來告之,早
避去,以免其禍。’説完,老祖便去了…”銀使者又搶話説道:“老祖臨去時又言道‘谷外小蝶一家也將有一場大禍,你二人不妨將小蝶一家也一同帶走,也算是功德一件。’老祖之言,我二人自是謹尊,當下便商量要往何處去,因一時爭論不下,最後便決定先離谷再説…”金使者又搶過話頭道:“我二人去了匆忙,無睱帶走谷裏金銀,只得作罷。待我二人依老祖吩咐,到了小蝶家裏時,卻只有小蝶父母和弟弟在,而不蝶卻早幾
前便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