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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秋來,寒暑
替,莫由省委大院內的垂柳飛了兩次花,高大
拔的梧桐樹也落了兩次葉。不知不覺,賈士貞在省委大門已出入了一千多個
夜夜,現在,他到省委組織部已經三年多了,玲玲也早已調到省文化廳工作。經過三年多的工作、學習、鍛鍊,使得賈士貞更加成
而老練。雖然他還只是一個副處級組織員,但是,在領導眼中,他已經成了省委組織部的一名骨幹。
只是機關幹部處長換了人,顧彪在半年前調到省委黨史工作委員會任副主任,黨史工作委員會是個廳局級單位,事情不多,雖然顧彪不太滿意,但想想總比仝世舉要強得多了。兩任機關幹部處長的安排都出人意料,卻沒人知道其中的原委。現任機關幹部處長章炳雄是錢部長親自點的將,只有三十六歲,既年輕,又富有朝氣,此前在西臾地委做副秘書長。
這天上午,賈士貞去處長室請示工作,敲了兩下門,聽到章處長在打電話,正想離開時,聽到章炳雄在電話裏説:“是他考察的,兩次都是他,噢,責任不能全在他。好,好…行,我馬上就把他原來的考察材料找出來,送到哪?噢…好…”賈士貞心裏突然咯噔一下子,這個電話裏顯然指的是他,而且他覺這件事很可能指的是黨校的尤達金。他想了想,一定是尤達金的提拔有人提意見。應該説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正在這時,章炳雄朝門口走來。賈士貞一時慌了,他想退回去,但已經來不及了,萬一章處長髮現他站在門口,那麼章處長肯定會認為他是在偷聽,進去也不行,在這一瞬間,他真的尷尬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章炳雄剛要到門口突然又返回去了,賈士貞這才鬆了口氣,本想趕快退回去,卻輕輕敲了敲門,章炳雄説了聲:“請進!”便坐到位子上。
沒等賈士貞説話,章炳雄問:“小賈,尤達金和章以平兩個人的測評結果在你那兒吧?”賈士貞愣了半天,想了想説:“當時我單獨用一張紙,把這兩個人的測評情況寫在上面,請領導定奪的,因為…”
“我怎麼沒有印象?什麼結果?”章炳雄問。
賈士貞猶豫起來了,吐吐地説:“章處長,這兩個人的測評結果…”
“怎麼了?”
“章處長,我們把當時的票封存好,怕領導檢查,就保存起來了,從沒有人動過,要不要請您再看看?”賈士貞有些為難地説。
“好,你去拿來。”賈士貞轉身回到辦公室,找到封存好的測評表格,此時他的心裏有説不出的難受。為了這兩個人的問題,賈士貞確實左右為難,他知道,這兩個單位的羣眾對尤達金和章以平的意見很大,但是,領導點名考察,一次不行,再次考察,賈士貞也許是因為王學西的事深深地教訓了自己,他不敢再進諫了。章處長年輕氣盛,賈士貞有些害怕。只好把許多事都隱藏在心裏。俗話説,為官之道,貴在用忍。現在,領導要查這兩個人當時的考察情況,他真的有些膽戰心驚。這次問話他什麼也沒説,該承受的他都決定默默地承受着。
章炳雄看着統計結果,皺皺眉頭,過了一會兒説:“士貞,就放在我這兒吧!”賈士貞尷尬地退出處長室,心裏總是有些不安,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
第二天下午,賈士貞還在為尤、章二人測評事情煩惱,他覺得章處長的態度怪怪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四五個月了,但他清楚地記得,當時正因為這兩人的測評結果不正常,所以他和江碧玉反覆商量後,決定在考查材料上就回避了,而把結果另寫在一張紙上報告給章炳雄。因為他知道這兩個人和章處長有一定的關係,章處長年輕氣盛,萬一惹怒了領導,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同時他也害怕再出現第二個王學西事件。可是現在處長卻説沒有印象。
正在這時,唐雨林來找他,説駝副部長讓他馬上去一下。賈士貞到氣氛有些不正常,忐忑不安地來到駝副部長辦公室。駝副部長雖然客氣,但臉上有些異樣的表情。駝副部長看了看他説:“小賈,尤達金和章以平是你考察的?”
“是。”
“這兩個人到底怎麼樣?”
“駝副部長,有些話我不想多説,也不想推責任,既然這兩個人的問題,終於發生了,現在我只能把責任承擔下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賈士貞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推到了一個無法
身的旋渦當中,而且越陷越深。有些事他不是不講,他害怕要是講了,惹來的麻煩更大。
“一個幹部,剛提拔不久,告狀信就跟着來了,甚至寫到中組部,中紀委!”駝副部長臉上帶着幾分寒氣“如果真的如告狀人所説,那麼我們省委組織部、省委在考察、選拔、任用幹部上就確實存在問題。你想,一個幹部處長連機關黨委委員都選不上,羣眾基礎那麼差,怎麼能提拔呢?你在考察干部時就沒有發現這些問題嗎?”顯然駝副部長有些不高興。
“駝副部長,我們考察干部時應該説還是能聽到一些羣眾的真心話的,羣眾確實也信任我們,認為我們通過考察能夠把德才兼備的好乾部選拔上來。可我們的任務呢,從我們考察到常委會,這其中經歷了一個複雜的過程。而我們要做的事只是那幾頁考察材料,那兩三千字的評價,而且那些考察材料幾乎千篇一律,況且對於已經被確定為考察對象的幹部,人人都説成績是主要的,所以凡是被考察對象,誰都能找出一大堆成績、優點。”賈士貞説了半天,突然覺得有些過火了,立即剎住後面的話。
“是啊,小賈,你説得太有道理了,沒有很好的制度來制約,靠哪一個人是無法來克服這樣失誤的。”駝副部長突然間換了一種態度,繼續説“那有些情況,你為什麼不反映呢?”
“駝副部長,從理論上講,你的批評非常正確,但是在實踐當中,我們向誰説,誰又會聽我們説,難道我們説的就是正確的嗎?也許同樣一件事情,不是賈士貞和江碧玉,而是另外的人又是什麼看法呢?隨意太大,而且組織部考察人員的素質、職業道德也是有很大差別的。這些
子,我一直在思考這些事情。”賈士貞想把這兩次考察尤達金的經過都如實告訴駝副部長,但他不得不縮了回去,權衡再三還是忍住了。寧願自己承受誤會和批評,也不能再把這件事的矛盾擴大化,否則就是真的把自己推上風口
尖了。
“那麼當初在這兩份考察材料上為什麼沒有把民主測評結果寫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