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夏天蚊蟲很多,在大帳中嗡嗡亂叫,攪得人心煩。長隨小林忙在帳中焚香,以驅蚊蟲。趙謙走回大帳,僕人忙走過來幫他卸甲。
這種鐵甲乍一穿上去,冷冰冰的很是舒服,可時間一長,將裏面的布料緊緊擠在了身上,非常的熱,趙謙下衣甲,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僕人又打了熱水進來,趙謙坐到藤椅上,舒舒服服地準備泡腳。
這時小林走到帳門口,躬身道:“稟東家,韓先生來了。”
“快叫他進來,來人,泡茶。”韓佐信拍了拍長袍,走進大帳,説道:“大人可見着畢閣老了?”
“見着了,畢閣老剛剛才回去。”趙謙指着旁邊的椅子道“佐信請坐。”韓佐信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慢騰騰地喝了一口,等着趙謙説畢閣老的事。
趙謙見罷笑了一下,這個韓佐信,從來不肯多説一個字“我看畢閣老是想鄭芝龍求和,這才不直取泉州,戰決。但他卻作出一副滿心要戰的樣子。方才用語言
我,就是想借我之手向朝廷疏呈厲害,促成和談。”韓佐信道:“畢閣老善理財,他如何看不到海貿之利?肯定在盤算着和鄭芝龍分成,只是想大人為他先鋒炮灰罷了。如今想來,畢閣老此前在廟堂之上,痛罵元輔,一力主張要和談,最後落得身陷大獄,乃是一苦
之計,卻相當高明。”畢自嚴在進大牢之前,雖已位列九卿,但名聲仍然不大,説話缺乏影響力。待他大膽與元輔爭鋒相對,不惜己身之事生後,朝野清
,頓時對之崇敬有加。
恰逢曹化淳在皇上面前説温體仁有黨,皇上對温體仁警覺,怕其隻手遮天尾大不掉,又有清三番上疏為畢自嚴求情,於是畢自嚴就被放了出來,還官復原職,現在他的聲勢威望,和以前已經不可同
而語了。
畢自嚴總理五省軍務,看到了海貿的巨大利益,但是現在皇上還拉不下臉面,要與背叛自己的人和談,所以畢自嚴就想到了趙謙。趙謙的後台温體仁現在整提心吊膽,無法摸透皇上的聖心,朝中又有人彈劾趙謙挪用重金,培植私兵,擁兵自重。畢自嚴暗示着趙謙,如果幫畢自嚴辦成和談這件事,或許他畢自嚴能拉趙謙一把。
韓佐信搖搖頭道:“他畢閣老倒是打得好算盤,叫咱們做炮灰,他坐享其成,咱們又不是傻子。”
“不,我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趙謙了
太陽**説道。
這時,韓佐信突然喊道:“大人還未鞋。”趙謙埋頭一看,自己竟穿着靴子放進了腳盆,忙提了起來。
韓佐信又道:“大人的意思是…”
“皇上要控制這麼大一個國家,這麼多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大夥都拉幫結派,都對皇上陰奉陽違,還得成什麼樣子?換個角度想就能像明白了。佐信,你覺得,在皇上心裏,什麼樣的人最靠得住?”韓佐信想了想,小聲説道:“恐怕還是太監。”趙謙笑了笑,説道:“宮裏的公公,無子無家,皇宮就是他們的家,皇上是他們唯一的依靠,公公別無選擇。沒有選擇的人,才是最靠得住的人。”
“大人的意思是…”
“兵家有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畢閣老能用苦計,我們為何就用不得?”韓佐信恍然,沉思片刻,搖搖頭説道:“只是…大人,這樣的風險是不是太大了。”趙謙踱了幾步,説道:“有時候最危險的做法,恰恰是最安全的。消極等待,只能坐地等死。有人説咱們擁兵自重,有口難辯,如若這樣下去,咱們可不是鄭芝龍,鄭芝龍再不濟可以雄霸海上,有實力要挾朝廷。”皇帝身在高位,位極人間,沒有退路,高處不勝寒的
覺,讓皇帝時刻都在提防着窺
他的位置的人,何況朱由檢本身就生
多疑,不得不讓趙謙小心起來。
“佐信文筆通暢,就請帶我動筆寫奏書吧。”趙謙嘆了一氣,下定決心道。
“大人…”韓佐信的神很緊張,他知道,這篇奏書呈上去,事情的嚴重
,是福是禍,誰又能似孔明先生一般神機妙算?
“我主意已定,佐信不必多説。”趙謙上疏對鄭芝龍議和,先就是和一向主戰的温體仁對着幹,温體仁豈能善罷甘休?再次皇上也不願意拉下面子議和,這等滅自家威風長他人之氣的事情,皇上一定會不滿。
所以當高啓潛從通政司得知這篇奏書之後,馬上就疑惑起來,喃喃道:“趙謙這步棋,咱家就看不明白了,就算要自尋死路,也不是他這個尋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