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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設伏,可謂是小心謹慎,生怕被斥候探得彌端,臉帳篷都沒有,更別説升火了,一羣人在山上就這麼凍着,到了晚上可是難受,每晚都有人被凍成屍體。
多爾袞穿着皮大衣,裏面還穿着厚厚的棉襖,在這冰天雪地裏猶自覺得凍,更別説那些沒有這種
皮衣服穿的普通軍士了。
周圍只聽見“咯咯…”牙齒碰撞的聲音。多爾袞皺着眉頭,凍成這般模樣,戰鬥力將大大降低,不過鄒維漣靡下的明軍戰鬥力也和明朝的西虎營沒法比,又是被伏擊,多爾袞還是有信心殲滅之。
一個穿馬褂的軍士走了過來,多爾袞問道:“有明軍的消息了麼?”那軍士答道:“還沒有見到蹤影。”多爾袞對旁邊的范文程説道:“明軍會不會知道咱們的計策了?”范文程有成竹地説:“攝政王請放心,明軍必中計。”范文程的表情放多爾袞安心了些,但仍然不放心道:“咱們為了對付明軍,錯過了各個擊破,先剪滅李自成的大好時機,要是他們不中計,咱們可是得不償失。”
“我大清作戰,一向是各個擊破,分而治之,鄒維漣定然會中計。如果他不中計,咱們還有內策相輔,揚州知府和鄒維漣的通信,已經安排好了,趙謙初封太師,疑心很重,要是不懷疑鄒維漣,那是不可能的。”范文程自信滿滿地説“我猜這會趙謙正在想辦法奪了鄒維漣的兵權,鄒維漣一旦卸任,新任總督還能不按照明朝明朝的意思進軍?”范文程覺得這次是平生自己謀劃的最成功的一次計謀,見多爾袞因為缺少耐心心裏有動搖,當即又拍着脯説道:“卑職願以項上人頭擔保!”多爾袞心情不好,説道:“軍中無戲言。”范文程道:“絕無差錯,定然成功。”這時,下山一騎飛奔而來,多爾袞皺了皺眉頭,説道:“這是哪一部的?不知道隱秘麼?”那騎兵跑到多爾袞這邊,下馬爬上山來,氣
吁吁地説道:“稟攝政王,開封府報,明軍一字排開,左右呼應,大軍猛攻開封府,外圍數鎮已經失守,開封府兵力不加,請攝政王增援!”
“什麼!”多爾袞臉一陣青一陣紅,轉頭怒視范文程“你不是説明軍一定會來嗎?”范文程愕然道:“奴才…奴才以為,這是明軍的佯攻…”
“滾!”多爾袞一掌打過去,手無縛雞之力的范文程立刻就像踩到彈簧一樣飛了起來,啪地一聲摔在地上,還滾了好幾圈方才停下來。
范文程只覺得臉上一陣劇痛,吐出一口帶着牙齒和血水的混合東西,暈了過去。眾軍變,莫不敢言。
特別是漢人,更加心驚,范文程作為漢人裏面最得寵的人,都被多爾袞一掌打得不知死活,別人更覺得小命如此卑賤,隨時不保。
“攝政王息怒。”眾滿人將領見那個在多爾袞面前搖尾得寵的漢人被打,心中一陣快意,這時候都聚了上來,意思是關鍵時刻還得靠咱們滿人不是。
“集合人馬,隨我側擊明軍左翼!”多爾袞怒氣衝衝地説道。
清軍窩在這山上好幾天,聽罷可以走了,都很高興,丟下許多被凍死凍僵的屍體,還有一些被凍傷的漢軍軍士,自然不用帶走了。
多爾袞親自統率大軍向東進,行到中牟時,前鋒報:“中牟賊民聽聞開封危在旦夕,糾集刁民,殺了知縣,佔了城池。”
“叫瓦爾加半個時候拿下中牟!”多爾袞吼道。
“喳!”前鋒營統率瓦爾加得令,即下令攻城。中牟城門緊閉,城頭上着臨時縫製的
月旗,雖顯得
糙而不倫不類,但表示他們現在投誠到明朝那邊了。
一個穿布衣長袍的老頭站在城頭上,他是萬曆年間的舉人,姓張,奪取中牟城就是他策劃組織的。他事先自然不知道清軍主力會打西邊過來,明朝大軍在南線佈置了幾個月,張舉人意識到這輩子建功業的機會來了,便秘密組織反抗清軍的青壯鄉丁,只等明軍攻開封,他便奪了這守備不多的中牟,到時候明朝獲勝,多的不説,這中牟的縣令得封給他吧?況且這樣的事也夠相親和子孫傳頌的了。
張舉人站在城頭,看着西邊黑壓壓的清朝大軍,面不改地對旁邊的自己的門生説道:“國家養士三百年,我等為國盡忠,就在今
,勿忘平
裏為師的教誨。”
“願隨恩師與清軍血戰!”張舉人又對眾鄉丁軍士喊道:“寧願站着死,不願跪着生,誓死不為奴!我朝大軍刻而來,老夫願戰死在這城頭上。”眾漢人怕滿人進城屠城,殺害自己的家人,滿人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遂紛紛願意死戰。
第一波清軍至,推着撞車巨木,在步軍的掩護下推進,城頭上扔磚石滾木砸城下的清軍,清軍用弓箭還擊,鄉民中箭者甚眾。
那撞車頂上繃着牛皮,箭矢磚石砸在上面竟然不透,張舉人見撞車靠近了城門。中牟小城,城門不甚厚重,這麼一撞,非得城破不可。這時張舉人下令道:“倒火油!”城上的人將裝着桐子油的瓦罐丟下去,在撞車的牛皮頂棚上砸破,撞車渾身都滿了油,城頭的獵户舉起弓箭,點燃箭頭,一箭
去,那撞車轟地一聲就燃起了大夥,推車的軍士身上燃着火慘叫着在雪地裏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