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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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從機場大堂慢慢走出來,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飛快跑出機場大堂出口,再趴在機場跑道外的鐵欄邊等着,然後眼睜睜地看着載着丈夫的飛機從跑道騰昇而起,沒入蔚藍的長空…

淚水再度洶湧滑落,心情前所未有地憂傷。與心愛的男人結婚,原來就像坐上游樂場的過山車一樣,可以在歡笑聲中直達快樂的巔峯。與心愛的男人離別,就像在過山車滑落之時,被離心力揪扯着腔一樣,在剎那間,失去了一半的靈魂…

她覺得,她不會再想回去時裝店了,也不想回家了。腦子空白一片,提不起任何興趣嘗試任何美食了,大概以後也無法設計時裝圖了…

半晌,手機響起,陶陶無力地掏出電話一看,是安言。大概是卓冶上機前曾待安言要及時來電話安她吧。

“淘氣,沒事吧?”簡潔的詢問素來是安言的風格。

“沒——”陶陶輕聲應着,實在不想吱聲。

“只會發出一個音調,證明你有事。”陶陶眼眶一紅,沒做聲。

“説不出話來了?擔心一説就狂哭不止?”

“安言,我沒事,但不想説話,我要收線了。”尚未等安言回話,她已關掉手機。她的眼睛早已氤氲一片,看不清腳下的路。

她拭了拭眼睛,抬眼望向灰濛濛的天空——早晨的天仍然灰沉,有風,行道樹全部是洋紫荊樹,花枝由近至遠地重疊着,不規則地細細地搖動,一眼過去。就能令人覺一份白透心絃的冷。

今天早上,卓冶監視着要她穿上棉襖,包着圍巾才步出家門。出門時覺雖然黃彷徨,但丈夫仍在身邊,所以不覺得冷。現在他走了,她孤單地走在送他離開的路上,冷風吹來,臉孔有點近乎發麻的冰冷,然後漫延至鼻子,嘴,舌頭…

四個月,一百二十天啊。現在是十二月初,那時已是盡夏初了。到時開在路邊花壇的不會冉是嬌的海棠花和黃澄澄的金線菊,而是紅紅白白的蝴蝶蘭了。曾記得,初次見到卓冶的時候,也是在綠樹成陰,陽光明媚的季節卓冶的母親李月華和陶陶的媽媽是中學時代的同學,可謂從小裏就認識。讀書時兩人倒是頗能聊的,但結婚後幾乎沒有聯絡了,只是間或在校友會上見個面什麼的。因為兩人素來沒有什麼口齒過節,所以有一次兩家子在外面吃飯時碰到了,李月華十分高興.便捨棄華麗的廂房,和陶家人高高興興地合坐在一張十二座大圓台齊齊用餐。

那時陶陶十九歲,還在大學讀書。頭上扎着馬尾辮,上面綁個墨綠的花線球。身上穿著天藍的運動服,腳蹬帆布鞋,貼得近近地坐在大圓桌邊,壓着小腦袋呼啦呼啦的對着一盤宮保雞了埋頭苦幹。

正在吃得不亦樂乎之際,她覺嘴角是沾着一些什麼了,正要拿起握在手裏的紙巾打橫裏抹過去…眼角眉間,卻明顯覺旁邊有一束温和的視線一直注意着…自己?

她呶着腮幫子抬起吃得紅紅亮亮的小嘴,一邊着嘴巴一邊溜眼四周,噢!原來望着她的正是那個被介紹為卓家大兒子的男人。

這男人長得還不賴哪,很人模人樣的,可惜卻長着單眼皮,頭髮也顯得硬…不過,品評男人英俊的級別,向來比較糙,這個卓家兒子整體配合還是很看得過去的。

只是,他都這麼大個人了,不知道看着人家吃東西是很沒禮貌的嗎?或許,他也很喜歡吃宮保雞丁?這樣就真不好意思了,出為擺在她面前的這味菜是她的最愛,已經被處理得差不多了。

管他呢,如果他愛吃,可以自己叫去!陶陶挑眉,垂頭繼續幹。半晌,仍然覺那束視線鍥而不捨地追隨過來。她了行口水,把小嘴裏的東西全嚥下去後才抬起頭,很禮貌地對他説:“卓先生,如果你也喜歡這味菜,我幫你再叫一碟,好嗎?”卓冶望着她微笑。噢,原來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的!單眼皮的眼睛略略彎彎的,內中透出一份悉世情的睿智,還有一種讓她覺舒坦和安全的信息…

陶陶的心跳了一下…

兩家人臨別之時,陶陶還寫了手機號碼給鄰座的卓家女兒卓盈,説以後有空大家還可以約在一起兒逛街吃飯什麼的。兒天之後,卓家的孩子果然打電話約她了。奇怪的是,約她的不是卓盈,而是整晚沒説過多少句話的卓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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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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