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蠍之死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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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段承德有些吃驚,但並不慌亂,反握着放大鏡,皺起眉頭,審視着葉天。他的西裝已經掉,放在屍袋旁邊,此刻只穿着白襯衫,結着金黑相間的劍形真絲領帶。他的身材要比葉天高大、健壯,所以此刻有點“居高臨下、咄咄人”的覺。

“一個月來,小彩受過很多苦,情緒有些過。你不在,她會過度發得大家都沒面子。所以,我想請你回去。”葉天不卑不亢地説。

兩人中間隔着那張長桌和兩具屍體,心理上也有了某種無法逾越的隔閡,不像朋友,更像對手。

段承德向側面牆上鑲着的大屏幕一指,低聲説:“我知道,可我也很難做。小彩是我女兒,阮琴是我的紅顏知己,該偏向哪一個才好?”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餐廳裏的情況,也就是説,段承德雖然離開了,卻以另外一種方式關注着局面。彼時,小彩已經坐下,司空摘星、段承德分別坐在她的兩邊,三人共同面對阮琴。

“不必偏向,只要以平常心對待就好了。小彩是個好孩子,相信她再長大幾歲,就能理解你的苦衷了。”葉天平靜地回答。

在這個房間裏,除了長桌、屏幕之外,竟然連把椅子都沒有,空蕩蕩的,猶如體館裏的小訓練廳。

“謝謝。”段承德把玩着放大鏡,微笑着道謝,又問“下一步,你要去哪裏?聽説,方小姐被本人裹挾到了三星堆遺址附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説實話,我在本地的黑白兩道還是有一批朋友的,可以從官面上、黑道上找到本人,他們人。”葉天搖搖頭,同樣報以微笑:“不用了,我的事,自己能解決,不勞段先生。”他們兩人雖然面對兩具屍體,卻誰都不先把話題引到那上面去,只是你來我去聊聊閒話,彷彿屍體和袋子都是透明的,長桌上空無一物似的。

孔雀平躺在袋子裏,傷口處鮮血已經凝固,血多處呈紫黑,血少處呈紫紅,斑斑點點,如一幅隨而為的象派畫作,而她本人,既無偏憤懣,也無哀傷抑鬱,已經靜靜地遠離這個世界。

“這也是我曾經深愛着的女人啊!”隔了一陣,段承德偏着頭,低聲喟嘆。由孔雀臉上,他應該能想起過去的荒唐歲月吧。有些錯誤,一旦犯下就無法彌補了,就如潑出去的一碗水,落地即幹,覆水難收。

葉天看着他,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你有沒有犯過錯?我是指男女間的錯。”段承德輕輕問。

葉天立刻想到了莫、雪姬和方純,有些事不是他主動為之,但慘劇和苦酒已經釀成。

“有時候,我們無法掌控人生,只能隨波逐,不是嗎?”段承德又問。

“孔雀不該死。”葉天答非所問。觀音廟一役,過程詭異,結局突兀,至今在他心裏存着大大的疑團。

“可她已經死了,屍體就在這裏。”段承德表情黯淡地説。

葉天笑笑,輕描淡寫地説:“段先生,看過金庸先生的名著《天龍八部》嗎?上面有位處處留情、處處多情、處處真情的高手,其所作所為與你真的很相似,而且你們都姓段,同樣是大理境內的大人物。”那部書以宋哲宗時代為背景,通過宋、遼、大理、西夏、吐蕃及女真等王國之間的武林恩怨和民族矛盾,從哲學的高度對人生和社會進行審視和描寫,展示了一幅波瀾壯闊的生活畫卷。所謂“天龍八部”是佛經用語,包括八種神道怪物,寫作高手金庸先生以此為書名,以古喻今,旨在象徵大千世界之中形形的人物。那位有着與段承德同樣癖好的角,即是書中的雲南大理國武林世家鎮南王,姓段,名正淳,名譽、地位、財富、武功一樣不少,是該書中的上層貴族。

段承德也笑笑,嘆了口氣:“過譽了,我只是江湖上的普通一卒,朋友們給面子,才能苟全命於雲南。不像葉兄弟,前途光明,未來無限遠大。”他們彼此客套着,如一對太極大師正在“推手”彼此試探,表面卻不動聲

“那麼,我該過去了。”段承德指了指大屏幕,把放大鏡進褲袋裏,拿起西裝,舉步走向門口。

葉天向旁邊讓了讓,做出“悉聽尊便”的表情,但就在段承德走到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空當,他突然叫了一聲:“天蠍。”那兩個字彷彿兩枚釘子,將段承德的雙腳釘住,再也邁不出去了。他的西裝本來搭在左臂上,忽然換到右臂,灑地轉身,笑着問:“你説什麼?是在跟我説話嗎?”

“天蠍,青龍麾下十二星座殺星之首,在中東、西亞、南亞赫赫有名,是紅龍、青龍最信任、最依仗的高手。其實,我從來都沒敢把你跟天蠍聯繫起來,因為從一開始,你就扮演了受害者的角,家人、兒子相繼暴斃,連僅有的小女兒也被擄走,只剩孤家寡人一個。而且,你好而心軟、多情而無情,給我的覺是無大志、做不了大事。你的偽裝實在太完美了,如果不是我聞到了你身上的特殊氣味,絕對不會把四大家子墳村、觀音廟兩戰中的大敵與你聯繫起來。或許你也覺得自己偽裝得極為出,才毫不忌諱地在我面前出現,造成了現在的敗筆?無論如何,天蠍,我很佩服你,因為在十分鐘前,你還幾乎毫無破綻——”葉天從段承德眉間的變化,意識到自己説的話句句戳中對方要害,大爆發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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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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