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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凝視着那扇小門,想想着當時香雪蘭藉故取項鍊回來後,沒有上樓,直接進入這裏,將消音器擰到槍口上,準備殺人。那時候雷燕昏不醒,無法做任何反抗,只能引頸受戮。很可能香雪蘭的如意算盤是,回來、殺人、退出、回車上,然後駕車離開山莊,繼續做自己的事,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了殺人任務。
“時間?她費了一點點時間,這是有意的呢?還是無意的呢?”畢竟這種明顯的失誤是不該出現在訓練有素的殺手身上的。
由此,葉天又聯想到此刻已經躺在水晶棺裏的第一任段夫人鄧雨晴。他的父親沃夫子懷天下、行善積德,當時為了治療鄧雨晴身中的“血咒”不惜以身犯險,運用“挪移法”把血咒從鄧雨晴的額頭上轉到自己的右肋下,結果手術失敗,白白葬送了兩條人命。
苗疆蠱術派眾多,解蠱的手法會因下蠱人、下蠱方式、下蠱時間的不同而千變萬化,錯一步都會出人命。所以説,最安全的解蠱,就要遵循“解鈴還須繫鈴人”的原則,找到最初下蠱的煉蠱師。
“被段承德辜負、必殺段承德而後快的蠱苗公主孔雀,會好心替小彩解蠱嗎?”葉天沉沉地苦笑起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逆轉,因為苗疆人一旦決定走上煉蠱師之路,先要泯滅天和人
,無天無我,才會融入蠱術的神秘領域。既然已經沒有“人
”孔雀還會可憐小彩、解救小彩嗎?
不知不覺,已西垂,黃昏如約而至。
雷燕忽然動了動身子,發出一陣沉重的鼻息,然後陡地睜開了眼睛,直瞪着屋頂的白頂燈。過了幾分鐘,她的眼珠開始轉動,嘴
噏動着,沙啞着嗓子問:“我…我是在哪裏?我沒死,是嗎?”她的嘴
呈現出一片詭異的青黑
,一條半寸寬的黑
印痕從她下巴一直向下延伸到
口,這就是藏密大手印留下的傷痕。幸運的是,敵人出掌時的手法稍有偏差,才給她留下了一線生機。
葉天俯身過去,讓自己的臉出現在對方視線中,輕聲回答:“你在蝴蝶山莊,當然還活着,而且身體很快就能康復。”雷燕眨了眨失神的豹子眼,兩顆混濁的淚滴從眼角滾落下去。這是一個皮膚糲、五官
糙的女人,一看就知道常年生活於朔風勁烈、飛沙走石的環境中,而且沒有一點學問,更沒有良好的教養。
“發生了什麼事?兇手是誰?”葉天抓緊時間詢問。
雷燕還沒來得及回答,段承德已經一步跨進來。
“不要開燈。”葉天及時出聲制止了段承德的動作。
雷燕回答:“我們去追藏僧…出了山莊不到十公里,就在路邊的草地上找到他們。但是,剛剛接近,就覺自己的思想陷入了被人控制的催眠狀態,眼前的景物全都搖晃起來。再次醒來時,我就躺在了這裏,中間發生過什麼,
本不知道…”葉天翻過雷燕的兩隻手腕看了看,腕子上竟然各有一個注
孔。他湊近去聞了聞,鼻子裏立刻湧入一種強烈的麻醉劑味道。
“怎麼樣?”段承德問。
“她被人催眠過,很可能腦子裏的所有資料都被竊取了,包括與淘金幫信札有關的。”葉天仔細對比了兩個針孔,傷痕新舊差異明顯,但都是在四十八小時內。
“其他人呢?”雷燕低聲問。
“都死了。”葉天明明知道這答案太過殘酷,但還是説出了實情。
“果然是…這樣,淘金幫祖上傳下來的幫規説,幫內兄弟以淘金為生,乾的是下苦力的活,這是老天賞下的唯一一碗飯,千萬不能另想其它門路。否則,橫死無疑,不得超生。我們壞了這個規矩,拿着信札到處宣揚賣錢,死了,也不能怨在別人頭上。”雷燕的眼淚漸漸打濕了枕頭。她的長辮子已經散開,胡亂地壓在身下,模樣非常狼狽,與剛剛出現在蝴蝶山莊時的囂張、孤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動貪念者必死”——這是千百年來的江湖古訓,閲讀者多,謹記者少,所以江湖才有那麼多的紛爭殺戮。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那些藏僧説過什麼、做過什麼?”葉天低聲問。剛才,他不動聲地探察過她的脈搏,
鋭地意識到她有了“喜脈”的跡象,已經懷有身孕,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因為血咒的蠱毒百分之百會影響到嬰兒的發育,直接導致畸形怪胎。
雷燕艱難地搖搖頭,再次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