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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無言以對，因為任何人一旦被捲入政治漩渦之中，就會身不由己，個人命運必須屈從於國家命運，直至變為國家機器上的一顆螺絲釘，被牢牢地捆綁在國家戰車之上，直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在中國歷史上，最不幸的帝王之女要數明末崇禎皇帝的女兒長平公主、昭仁公主。明崇禎十七年三月十八
夜，北京城破在即，明崇禎帝朱由檢揮劍殺死幼女昭仁公主，長女長平公主右手被斬斷昏死過去，成了令後世歷史學家扼腕嘆息的典型例子。縱觀亞洲歷史，各小國的太子、公主無一例外地都成了本國的中
砥柱，個人的前途早早地與國家前途契合在一起，真不知是大幸還是大不幸。
從這種意義上，葉天憐憫雪姬，因為他看得出她
本就不快樂。
紅紋持續了五六分鐘後，漸漸退散，雪姬的臉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蠱術使人身體發生的詭譎改變如魔如幻，永遠都找不到最好的應對辦法。
“我好了。”雪姬摸摸臉頰，
出酸澀到極點的苦笑。
“我們必須化友為敵嗎？”葉天問。
雪姬堅定地回答:“國家利益高於一切，我們是沒法自由選擇的，既無法選擇國籍，也不能選擇信仰。葉天，我把這些歸結為宿命。”她湊近葉天的耳朵，用最輕微最羞澀地聲音接下去“葉天，我很早很早的時候就愛上你了，這就是我的宿命，無論在生命中的哪個階段，無論時間早晚，只要跟你一見面，就會愛得不能自拔。相術師們説過，這種姻緣，就叫做‘持花照鏡、臨江望月、竹籃提水一場空’。我不服，但又不得不服，因為你心裏早就存下了另外一個人，不再為我留一絲空間。”身在海豹突擊隊時的快樂時光在葉天腦子裏一節節回溯着，他與雪姬的
已經達到了心有靈犀的地步。如果沒有沃夫子離世的突變，他也許會一直留在隊伍裏，但是最終能否與雪姬步入婚姻殿堂絕對是個未知數。
“方純。”他叫了一聲，那名字彷彿一劑醍醐灌頂般的涼藥，使他
離悱惻纏綿之海。
彼時，雪姬的眼睛距離他只有兩寸，兩人鼻尖幾乎相觸，嘴
也只隔着寸許，彼此都能
受到對方上的温度。只要向前一送，就可能如膠似漆地熱吻起來。
“雪姬，歸結底，你是我的兄弟，也只能是我的兄弟。”葉天説。
“你的眼睛暴了內心的真實想法，我只恨上天捉
，讓我們認識太晚。”雪姬退回去，眼睛裏的熾熱情一絲絲降温。
稍後，她仰起頭，幽幽地嘆了口氣:“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了，可我還是沒有把握住，將自己奉獻給你。曾有那麼多人鍥而不捨地追求過我，我從未垂青於任何人，只有你。那時候，我常常想，第一個要了我的男人，必須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就是你，一飛沖天、萬鷹之王的海東青。”外面，有人急匆匆地奔跑過來。
金延浩在問:“怎樣了怎樣了？”來人低聲彙報:“向下的第一鑽探隊得手，打通向下的密室，攝像頭也垂直送進去，有重要發現。”那人
了幾口氣，繼續説“目前，向右的第二鑽探隊仍在工作，向左的第三鑽探隊則放棄目標，鑽機聲納探測設備給出了明確信號，左側沒有異常，只是實體山腹。”金延浩在聽到第一段彙報時，已經興奮地連連叫“好”聽完全部彙報後，大聲説:“告訴第一隊，重獎重賞。我馬上就來，馬上就來！”無需任何解釋，葉天就明白那段對話的意義。有膽子覬覦超級武器的，就不會是白痴傻子。他發現的鞋帶
秘密，金延浩也能發現。
雪姬很快地從痛苦的情糾葛中跳出來，低聲説:“我們在鑽探，找到目標後再擴孔進入，這是北方盜墓者常用的手段。這次，我借海豹突擊隊的名頭，從俄羅斯租借了三台最先進的高頻鑽機，切削能力很強，工作起來相當順手。”立刻，葉天有了小小的疑問:“鑽探這件事淘金幫也該想到，為什麼沒有着手實施？”金延浩大步走進來，得意地代替雪姬回答:“的確，他們能想到，但是以他們的能力，只能找到最普通的鑽機，用於堅硬的山體之上，鑽頭磨損嚴重，無論時間還是財力上都耗不起。再説，俄羅斯‘宇宙刺客’型鑽機是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爆炸事故後的封存物品，沒有俄羅斯總參謀部最高長官尼古拉·馬卡羅夫將軍的簽字認可，誰都無權動用。”他是如此興奮，一邊説一邊不停地
手，如同一個即將當上新郎官的年輕小夥子。
葉天明白了，猛地轉頭盯着雪姬。
“為了國家，我可以孤注一擲。”雪姬淡淡地説。忽然間，她的鼻孔中又淌下了兩行鮮血，來不及擦或者堵，那些既紅又稀的血便全都滴落在皮衣的前
。
“我去看新情況，你要不要去？”金延浩並不在意雪姬的異常，眼中放
出灼灼光芒。
雪姬搖搖頭，疲倦地坐下。
“那好，我去，看看本人在鞋帶底下遺留了什麼！”金延浩掃了葉天一眼，瞳孔中閃爍着近乎獸
的貪婪之
。
葉天冷笑:“恭喜你，在邁向黃金堡壘的路上更近了一步。”金延浩瞪圓了眼睛，握緊了拳頭，大聲説:“國家榮譽高於一切，我做這些事，不為自己，為的是國家和民族。”他風一般地轉身走出去，步子又大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