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之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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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九兵的敍述越來越離奇,當他講到大煉蠱師玉羅剎出現的那一幕時,段承德竟情不自地追問:“快説,快説,渾身赤的玉羅剎又做了什麼?難道是引燃了一次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嗎?”按照正常邏輯,既然出身於霹靂堂的火神把對方八個人稱為哥哥,八人當然也是來自霹靂堂的,很可能在雪風號上埋下炸彈,展開了破釜沉舟、同歸於盡的一擊。

香雪蘭也笑着問:“對呀,玉羅剎到底握着什麼樣的底牌,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殺入本人的重圍之中?”她的笑帶着莫名其妙的森冷寒意,刺痛了葉天的耳膜。

哧的一聲,她指縫裏的刀片一沉,已經沒進服部九兵的肋下,順勢一劃,頓時鮮血迸,淌了一地。同時,她左手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半尺高的透明水晶瓶,用嘴咬開子,瓶口湊近刀口,先接了十幾滴血進去。

用“笑裏藏刀”四字來解釋她此刻的動作,那可是再合適不過了。

服部九兵沒有呼痛,也沒有掙扎,連説話的音調都沒變,彷彿那一刀本就沒割在自己身上,事不關己,毫無覺,只是繼續往下説——在我眼中,赤的玉羅剎如同一尊純潔無暇的玉像,完美尊貴之極。我在大角司令官身邊做事,見過太多本和中國的美女,其中有很多也向我投懷送抱過,但卻都沒在我心裏留下任何印象。唯有這一次,玉羅剎一出現,就倒了我。

“拿下她!”大人物厲聲下令。

拋下武器的警衞們爭先恐後地向前撲去,意圖ran指玉羅剎的身體。

“六丁六甲,兵解大法——畫地局,出天門,入地户,閉金門,乘玉轅。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勾陳騰蛇,六丁六甲神將乘我而行。今禹步,上應天罡,下闢不祥,萬厭伏,所向無殃。所供者達,所擊者破,所求者得,所願者成。請玉女真君護我,急急如九天玄女道母元君律令!”玉羅剎陡然間雙手合十,拇指頂在雙眉正中,仰天長嘯,急誦咒語。

我始終不敢妄動,手持雙槍,觀察着八男一女的動向。作為服部家族的一名上忍,我早就從千百次生死之戰中鍛煉出了狼一樣鋭的嗅覺,當危險即將來臨時,我全身的汗都一倒豎起來。

“不要過去,不要過去,退後!退後!”火神揮舞着雙手,徒勞地大叫着,但沒有一名警衞聽他的,那些習慣了在佔領區燒殺擄掠、強搶jianyin的警衞們錯誤地把玉羅剎也當成了可以肆意凌辱的普通中國女人。

“丁丑延我壽,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卻我災。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護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鎮我靈,甲寅育我真。”玉羅剎換了一種遲緩滯重的音調,每一個字的尾音都長長地拖着,飄忽而詭異,忽而男聲,忽而女聲,忽而蒼老,忽而稚

大角司令官在我耳邊問:“怎麼回事?怎麼辦?”我來不及回答,扯着他的手臂快速後退,衝到甲板上,離開亂哄哄的現場約二十步,舉着望遠鏡遠遠地觀察情況。港口內,海水正在洶湧地翻滾起伏,託着雪風號上下顛簸着。四面因爆炸而引起的大火仍在熊熊燃燒,煙火照亮了早就變為墨的海水。

“那個中國女人在搞什麼鬼?”大角司令官仍牽掛着裏面的狀況。

我苦笑着搖頭,到大事不妙。

果然,玉羅剎第三次開口時,不再是正常的中國話,而是一聲接一聲的淒厲長嘯,如鬼哭猿啼,羣狼夜嗥一般。接着,現場發出了連續八次巨響,八名蒙面人全都自爆開來,血橫飛,散落滿地。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萬里河山豈容倭寇鐵蹄踐踏乎?然,犯我堂堂中華者,雖強必誅!”玉羅剎第四次開口時,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柄重重的鐵錘,狠狠敲擊在我心上。望遠鏡中,她驟然飛騰,彷彿中國敦煌壁畫中長袖善舞的飛天,直衝到船艙最高處。

所有人都在仰面看着她,驀地,碼頭內的深水之下發生了一連串悶雷般的爆炸,雪風號被高高托起,幾乎要躍升到尖之上。

我的心猛地一沉,因為那是集羣深水魚雷來襲時的特有動靜,以雪風號的艦船防護層計算,很可能馬上遭到艦毀人亡的滅頂之災。此刻,我本該拖着大角司令官向艦尾撤退,跳上救生艇返回碼頭,但我沒有,而是緊握望遠鏡,死死盯着玉羅剎。

“以我清白之軀為藥引,以滿腔怒火淬鍊毒蠱,天地人神幽冥鬼魅共鑑:今在場者,無好下場;入侵者,無好下場;殺我父叔兄弟者,無好下場;辱我母姨姊妹者,無好下場;踐踏我中華國土者,無好下場;五千年中華史書,五萬萬中華男兒,銘記祖宗教訓,奮驚天動地之威,乘斬風破之勢——殺、殺、殺、殺、殺!”驟然間,曼妙身姿、如花豔容的玉羅剎半空中變為青面獠牙、披頭散髮的夜叉,瘋狂吼叫,猙獰狂舞,衝向被那羣驚慌失措的警衞們保護着的幾位要員。

如果那幾個人死了,大本帝國的戰鬥力將會遭到致命打擊。我當時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保護大人物、保護帝國要員”於是,我扔掉望遠鏡,從旁邊的警衞手中搶過一支狙擊步槍,在他腿彎裏踢了一腳,迫使他屈膝半跪,然後以他的肩膀做支點,毫不猶豫地對着玉羅剎扣下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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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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