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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沒有冒然進入賓館,而是攀上了一棵五米多高的槐樹,穩穩地蜷伏在枝椏間,注視着賓館內的動靜。
很快,有幾隊人馬陸陸續續地回到賓館,進入了亮燈的房間。
葉天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跟他們在一起的,還有戴着手銬的方純。她被擒獲,可想而知,裴鵲的錄像也落入他們手中了。
兩個房間的門緊閉着,所有人進入後,再沒出來。
葉天毫無選擇,只能主動出擊,但就在他準備落地時,頭頂上方的枝葉一翻,兩柄手槍同時頂住了他的天靈蓋。
“葉先生,慢慢來,不要動,我的槍很容易走火的,會傷到你。”上面的人温和地輕聲説。
葉天仰起頭,先接觸到一雙鋒芒畢的細長三角眼,然後是
直的筆管鼻、緊抿的薄嘴
以及一個線條硬朗的下巴。那是一個皮膚白皙、下頦無須的中年男人,一張臉在枝葉間半隱半
,眉目之間,
動着若有若無的冷肅殺氣。
“是誰?”葉天心底一寒,意識到自己來得太快太急,竟然忽略了觀察地形這一點,陷入了敵人預先設定的埋伏圈。
“大竹直二。”中年人回答。
葉天皺了皺眉,慢慢地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並不打算反抗。
兩人一先一後落地,大竹直二背靠槐樹的糙樹幹,冷冰冰的槍口須臾不離葉天的眉心、
口。
他的狡黠與冷靜,令葉天到由衷的慚愧。
“你犯了一個很低級的錯誤,不是嗎?”大竹直二彷彿十分遺憾,輕輕嘆氣“我籌劃了很久,也做了最充分的準備,滿以為今夜要捕獲的是一隻張牙舞爪的斑斕猛虎。孰料,只來了一隻野羊,而且是心不在焉的那種。”
“別緊張,我對你沒有威脅。你的敵人是北狼司馬,而不是我。”葉天向北方指了指。在那邊,司馬的手下正在引誘山口組忍者進入山腹,然後四處引爆,將那些人就地埋葬。
大竹直二歪着頭低聲笑起來:“對,他是我的敵人,但此刻最重要的,是我想跟你談談。”葉天苦笑着問:“談什麼?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海豹突擊隊以“鐵腕反恐、保衞家國”為己任,與江湖黑道恐怖分子是水火不容的死敵。雖然葉天已經淨身退出,卻仍然下意識地拒絕與山口組合作,那是一名軍人的最起碼道德底線。
“談人生、理想,談對這個世界的看法,談黃金堡壘、超級武器…海東青,我很佩服你在海豹突擊隊時創造的戰績,你不該沉淪為無所事事的遊俠,應該重新成為一名軍人,為理想而戰,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大竹直二回答。
葉天笑了,他料不到連本人都想收買自己,看來“海東青”這塊大招牌還是比較管用的。
“即使成為軍人,我也會為中國而戰,與本人無關。”他搖搖頭,不動聲
地窺視着對方的弱點。
大竹直二是近年來山口組中十大幹將之一,江湖傳聞,以他的才幹,很有可能進入山口組的最高層,成為亞洲區的最高決策者。就是這樣一個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絕頂高手,今夜也在瀘沽湖出現了。
“為中國而戰?這個年代,國籍並不重要,我們都是為了個人而戰。我是本人,但我從未愚蠢到誓死效忠天皇、效忠國家的地步,因為山口組是在正派人士眼中臭名昭著的黑道社團,必須要全部剿滅,斬草除
。你看,這樣的國家,憑什麼要我效忠奉獻?我知道,因為二戰那段黑暗的歷史,你們中國人全都仇恨
本人,以殺
本人為榮、結
本人為恥,但今夜我們不談政治信仰,只談江湖夢想。”大竹直二用雙手食指勾住雙槍,悠閒地轉了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