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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采薇輕輕的“啊”了一聲,急忙起身,幾步就走到丁玉蘭跟前。
房中其他人,包括老太太,聽到蘭采薇這聲輕呼,也都站起了身。
小丫頭還沒有將碎瓷片渣滓掃淨,丁玉蘭倒下去,正好就砸在了上面。身上穿着衣服,還沒有大礙,可她如同葱似的左手,就沒有那麼好運了,被一塊碎瓷渣滓割傷,蘭采薇到時,正往外冒血珠子。
蘭采薇一個人無法將丁玉蘭扶起來,只將她的頭抬起來抱在懷中,輕拍着她的面頰,着急的喚着:“大嫂…大嫂…你怎麼了?”趙氏也嚇着了,急急的走到丁玉蘭身邊,招呼着兩上個媳婦合力將丁玉蘭扶到太師椅上坐下。
大堂姐蘭採政趕緊端了一杯水遞到蘭采薇手邊,蘭采薇接過水,看了看丁玉蘭微閉的雙,一時沒有辦法喂她喝下去,只好將水端在手裏。
蘭老太太眉頭皺了皺:“老二家的,業哥兒媳婦該不會是有喜了吧?”這倒有可能…
蘭采薇與趙氏都怔了怔。
秦氏用力的拍了一下雙手,笑道:“我看是這樣!都別愣着!快快,去個人將二爺請過去。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趙氏攔住了轉身走的媳婦子:“還是別打擾了二爺用飯,悄悄的將業哥兒叫過來就行。”她回頭看了看秦氏與老太太“業哥兒正跟在二爺身邊習醫理,他現在的醫術不亞於外面普通藥鋪裏的大夫。”老太太點頭:“這樣也好,等確定了再給老二報喜信。”待那個媳婦子走了,蘭采薇看了看斜斜倚在太師椅上的丁玉蘭,遲疑着道:“娘,是不是讓人將大嫂揹回點石院?”趙氏還沒有説話,秦氏已經指揮兩個長得
壯的婆子過來背丁玉蘭了。
蘭采薇匆匆的跟老太太與秦氏行了一禮,扶着使婆子背上的丁玉蘭走了。趙氏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便揮手道:“你也去看看吧。”被這樣一鬧,房中的人都沒有了吃飯的興致。秦氏指揮着眾人收拾碗筷,老太太嘆息一聲,緩緩的道:“瞧這飯吃的!”秦氏過來扶老太太坐下:“這下咱們這宅子裏又要添人進口了,以後有的熱鬧了。”設在外面花廳的席面,還是被驚動了。一桌子的人,蘭志康是長輩,其他作陪的都是小輩,不但是隔着輩分而且幾乎全都是一次見面,蘭相天蘭相途幾人摸不準蘭志康的脾氣,不敢隨便説話。一頓飯吃的沒有一點熱乎勁,這時看見有了一個由頭,紛紛表示要去老太太房中看看情況,乘機將席面散了。
蘭志康沒有去點石院,而是跟着蘭相天蘭相途一起到納福閣與老太太説話。
説了一陣話,老太太突然問:“聽你這樣説來,你不是告假回鄉探親,而是辭了官回來的?”一直坐在下首聽兩人説話的秦氏也跟着抬了抬頭,看向蘭志康。
蘭志康怔了怔,想起自己在家書中只説要回鄉,其他事情都沒有細説,就笑道:“在京城呆久了,也覺得膩了,就想念起家鄉的好來,到後來,想的是夜裏睡不着覺,以就辭官回來了。”他沒有説辭官是因為朝堂昏暗,免得老太太跟着擔心。
老太太嘆道:“正六品的官,就這樣辭了,到底還是可惜…”頓了一下,又道:“都説思鄉苦,我沒有體會過,也不瞭解其中有多苦…罷了,辭了就辭了吧。光宗耀祖有你大哥就行了,你就守在我身邊好好過子吧。”秦氏笑道:“老太太,話可不能這樣説。做官就要一家人首尾相望,老爺這幾年仕途走的平坦,也是有二爺在京中,時時將京中的消息給他遞過去,讓他在其他外官裏面得了先機。現在二爺不説一聲就辭了官,豈不是讓老爺失去了依靠,老爺還怎麼能給家中光宗耀祖?”蘭志康掃了秦氏一眼,淡淡的道:“我雖説是六品,但只是太醫,給人診脈看病的事還行,若説官場上的事情,我是一竅不通。
大嫂説大哥仕途平坦都是因為我,我實在不敢當。”秦氏依舊笑着:“可是,能得到二爺診病的,都是貴人…”老太太看着秦氏,目光凌厲“老大家的,老二回來是喜事,你不要説這些沒用的。”又轉頭笑着對蘭志康道“你先休息一陣,會會師友,等過一陣,你就將家裏的產業接管過來,好好的打理。”秦氏的臉就有些難看。
蘭志康笑了笑“我沒在家中這些年,家中的產業大嫂和侄兒們打理的好好的,我這時突然手,只怕會壞事。”
“這事等過一陣再説吧。”老太太看蘭志康不願意,也沒有勉強,轉過去説明祭祖的事情。
蘭相業仔細的替丁玉蘭診了脈,剛鬆開手指,趙氏就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是不是喜脈?”蘭相業搖了搖頭“不是喜脈。可能是舟車勞頓,沒有休息好才會突然昏厥,睡一會就醒了。”趙氏眼底掠過一抹失望之,淡淡的道:“那就讓她好好歇幾
吧,對了,她醒了跟她説一聲,明
不用到我房中立規矩了。”説完,趙氏轉身出門。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燕姑姑去納福閣回話。
丁玉蘭沒有懷孕,蘭采薇非但沒有失望,反而有一點慶幸,古代女子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丁玉蘭還如此年輕,晚一點懷孕對於她來説百利無一害。她一直站在角落裏,看着趙氏出門,這才走到丁玉蘭牀前,説:“哥哥,要不要給大嫂開一貼藥補補?”
“不用!”蘭相業還沒有作答,牀上就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
蘭采薇與蘭相業同時看向牀上的丁玉蘭“你醒了?”丁玉蘭臉上閃過一絲紅暈,神情羞赧扭捏:“我本就沒有暈…”沒有暈!
蘭采薇只覺得自己有一種想要爆笑的衝動,是啊,要是丁玉蘭當時沒有暈倒,接下來,她不但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還免不了要被趙氏責罵。這樣一暈,別人反而只會猜想她是身體不支才會失手打翻茶杯的…
虧她想的出來!
悶悶地暗笑一陣,蘭采薇才察覺房中氣壓有點低。
蘭相業面發青,怒視着丁玉蘭,而丁玉蘭則滿腹委屈,淚玄於睫,滿月般的俏臉楚楚可憐。
蘭采薇趕緊勸道:“哥哥,大嫂無事,應該開心才是,你這是生的哪門子的氣啊?”蘭相業怒道:“你好歹是嫂子,都説長嫂如母,在妹妹面前,不説讓你拿出做母親的樣子,你至少應該拿出做嫂子的樣子吧?你看看你!這做的什麼事,讓一家人都為你擔心,年歲大了,娘身體又不好,被你這麼一嚇,要是嚇出好歹來…你做事怎麼這麼不經腦子呢!”丁玉蘭只是低頭不語。
説這樣的話,還是自家哥哥嗎?蘭采薇訝異的眨眨眼睛,眼前這個義憤填膺的少年還是那個一年前到處惹事的人嗎?難道一個人成了親,連子都轉了?
待看清楚蘭相業眼底越來越濃的笑意,蘭采薇才知道這話是説給她聽的,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哥哥不必在我面前演戲,放心吧,我不會亂説的。我走了。”
“哎…不是…”被人揭穿,蘭相業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喃喃的剛想要解釋,蘭采薇已經出了門。
走到點石院產,蘭采薇面碰見施施然而來的蘭採政。
見禮之後,蘭採政笑道:“四少好些了嗎?”蘭采薇道:“已經醒了,説是路上累着了。”蘭採政嘆道:“還以為是一樁喜事…二嬸與業哥兒肯定很失望吧?”蘭采薇只得含糊道:“失望倒沒有,只是有些擔心。”蘭採政笑笑,回頭時身後端着食盤媳婦子道:“去我房裏開箱前
買的燕窩,拿到廚房讓人熬了燕窩粥送來。”燕窩粥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好的,要用文火慢熬,蘭采薇想到房裏的丁玉蘭還餓着,忙攔着:“大姐姐不必麻煩,就讓這位媽媽將手裏的飯菜送進去就成。”
“這哪成?我以為四少有喜了,才讓廚房做了白粥送來。但現在四少
是累着了,自然就不能吃白粥了,得好好補一補。再説了,廚房的事情本來就由我管着,一點也不麻煩。”蘭採政語氣堅定,不容人拒絕,蘭采薇只好由着那媳婦子去了。
等媳婦子走遠了,蘭采薇想着兩人站在這院門口説話也不是個事,就道:“要不,大姐姐去大嫂房裏坐坐吧?”蘭採政擺手:“不用,四少現在最需要休息,我就不去打擾了。”可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蘭采薇只好陪着她説話,當然,大多的時候是她在説,蘭采薇在聽。站了一會,蘭采薇覺得腿雙發酸,只得邀請她去自己的薔薇閣坐坐。
蘭採政欣然前往。
好不容易等到蘭採政走了,蘭采薇有氣無力的對金枝道:“快打水給我洗漱,累死我了。”金枝笑道:“這位大姑倒是個熱情的人,我們一來就對我們這麼好。”蘭采薇心道:“只是熱情過頭了!”她前世今生都不喜歡這種自來
的人,尤其這種話特別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