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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突然接到繼父打來的電話是在二十多天後的一個下午。思緒如水般澎湃,塵封的記憶被殘酷的喚醒後在腦海中翻騰,這個可惡的男人帶給我的屈辱是這輩子也無法抹去的。他在電話那頭試着叫我的名字,聲音很膽怯:“七月…,是你嗎?”我的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短時間的失去意識,我聽得出他的聲音,這個拿刀曾經在我心臟上切割的男人,哪怕再過七十年,我也能聽得出來,他對我的傷害不單單是一個恨字能夠概括的。
可是現在老天把啓凡給了我,我不想我的生活再受到任何影響,何況再過兩個月要跟啓凡訂婚的事還是要跟他們商量一下的。我剋制住心裏的怨恨淡淡的説:“是我,信收到了是吧。”
“前兩天收到的,轉了好多地方才到我手裏。”我聽見他了一口唾
,問:“呃…,你好嗎?”
“我很好,你們是不是搬家了?”
“…嗯,搬了。”
“為什麼?我媽跟了你本來就在受苦,你從來就沒為她想過,只考慮你自己,你自己想一想,這麼多年你對得起她嗎?你對得起我嗎?”我的情緒開始動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你罵我吧,我不是人,我知道我很沒用…”他的聲音帶着哽咽,蒼涼得如同秋天裏枯萎的葉子。
我嘆了口氣,心裏軟了下來,命運總是如此喜歡捉人,我點了一
煙,問他:“我媽…她好嗎?”
“她生病了,病得很嚴重,咳血,我…”
“你幹嘛不幫她治?”我打斷他的話對他吼叫。
“治了,治不好,家裏欠了很多錢,我到處找人借,可是沒人肯借…”説着説着,他竟象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給我打電話?”
“前兩天才收到你的信,我跑了30多里路,村裏沒電話,也沒車,有時候連電都沒有,你以前留的電話號碼搬家的時候丟了。”他擤了一把鼻涕。
我心裏一陣難過,我節前才給他們寫的信啊!我只知道責怪繼父,我呢?為人子女,這麼多年了,我又為母親做過什麼?我過着豐衣足食的生活,母親卻在承受着病痛的煎熬。我問自己,何為孝?眼淚順着臉頰淌下來,我
了
鼻子:“把地址給我,我明天一早給你匯錢。”
“你回來看看你媽吧,她這幾天一直叫你的名字。”我擦了擦眼淚,是啊,年過完我離開她就是七年了,我該回去看看她了,在母女之間,沒有什麼恨是不能磨滅的。我説:“好,你先把地址給我,我在車上帶錢不方便。”他把地址告訴我,果真是在卧嶺村。然後,他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等下去查車票,如果明天有火車,我明天就回去。”
“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你照顧好我媽,告訴她…我要訂婚了。”
“就是你在信裏説起的那個醫生,是嗎?”他的聲音里居然帶着某種失落,讓我好生厭惡。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