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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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女兒身,可是公主殿下真是膽過人。她的不惜一死,不是一時衝動而發。從她的表情語氣,嬌軀的抖震,梅麗沙知道公主是反覆思考後,全然明白何謂死亡,做了像國皇一樣。

以死衞國的決心才向自己坦言的。可憐的公主才十五歲,自少備受國皇與宮中眾人寵愛,現在卻…梅麗沙不想死,可是死對她來説,未嘗不是和格林團圓天國的一種解

得到公主首肯,她遂整頓殘兵,制定出對付強大海盜艦隊的方法。夏目爾不過彈丸小國,立國所賴的就是海洋。

魚船的海產佔去糧食的三分一,輸入的小麥、酒、牛油、類、蔬果等再提供餘下的三分一。國庫收入,八成是靠徵航海税。現時海盜已不止是氾濫,早已到了反客為主,將國家圍困的地步。

以新敗之師,是打不敗屢戰屢勝,威鎮東洋諸國的強敵的。因此梅麗沙提出公主偽裝答應早前,海盜向國皇提出的條件,以談判為掩護,發動奇襲。值國皇新喪,公主捨身冒險的大義,鼓動將士們的勇氣,破釜沉舟孤注一擲。

為此丹妮艾兒公主召見了伯父卡森伯爵,和朗格多克主教。將國事委託給他們,並同時透獲勝後,自己將登基為帝,夫婿的選擇權則由他們。身在帝皇家,除了國破之時,承受滅種的報應,命中註定就是無法和深愛的人在一起。

像先帝一樣先婚後戀,始終恩愛如一的,萬中無一。梅麗沙原以為丹妮艾兒可因父皇的愛逃過這一命運的詛咒,奈何命運人。

目送着滿臉狡,計畫着透過選擇皇夫去控國政的主教與伯爵。梅麗沙不深嘆,這時代的女人何其不幸,可是…自神創世以來,女人何時幸福過呢!

“不用為我難過的,每個人都要結婚的,不是嗎?可惜父皇看不到我穿白婚紗的子。父皇…”聞説女人的初戀對象,必定是她的父親。從很多人的夫婿正好和父親一樣或相反,就看出這不無道理。豪邁的國皇,既是公主的父親,也是她心儀的理想夫婿樣板。臉上陰霾之

與無法訴説的苦澀心傷,何能從公主身上抹去呢!情竇初開的少女,不能與合意的物件相戀。

而要因利害計算與素未謀面,年紀大上二倍、三倍的人結婚。一個人的一生,就這樣被決定,那種不甘心和抑鬱,豈是一個少女能接受得了的。

傷心的公主與美豔的騎士團長,登上共計五艘的談判船團,背後遙遙跟着,傾盡全國之力,卻不足五千人的艦隊。

面對的是五萬以上,征戰四海未嘗一敗的海盜艦隊。位處船樓的丹妮艾兒揮別着相送的百姓,心緒紊亂的她,知道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見到祖國。父皇…為了保護你深愛的國家,丹妮艾兒或許不久就會到天國和你相聚了。

可是在這決心背後,你可知道丹妮艾兒暗自在夜半無人的深夜,被下偷哭過多少次,為何父皇要如此早死,自己肩上的擔子太沉重了,守護於公主身旁的梅麗沙,心下對胎兒道歉。為自己不能給他幸福,還明知有孕在身都要上戰場冒險。

但願此次險中求勝,讓夏貝爾國從此太平。對前途順逆難料的她,取出鑲嵌在作為頸鍊的小盒子中,格林的畫像凝視,畫中人笑容依舊,何時身早化作泥塵了。***三天的航程後,談判船團與數目過百,桅杆如林,帆海如山,船影幢幢的海盜艦隊接觸。經由使節協商討,雙方定於當晚展開談判。一個梅麗沙心選擇的,無月無星雲影重重,最適合夜襲的子。

抱住不惜一死的決心,用冰冷鐵甲包裏住一身柔美曲線的梅麗沙,面上掛着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能體恤冷豔外表下,女柔情的人,已經不在於人世,而今晚也許就能與他重逢天國。

粉黃禮服裙,華麗中見優雅,穿在如無憂小鳥的丹妮艾兒國主身上,更顯她作為公主高貴,與作為女兒家朗平易近人的特質。遺憾的是她已不能在無憂的活在國皇身邊了。

“梅麗沙團長,我們走吧!”口起伏,筍粉光緻緻,讓人心蕩神搖的丹妮艾兒國主,深數口氣後平復波濤似的心情,推開艙門邁出命運的一步。會面的雙方中,公主與騎士的驚異遠超過對手,雖則心情的起伏都被壓抑在面具化的表情下。

但…這兩個就是惡名昭彰,殺死她們父皇與情人的海盜皇和魔女。喪服一樣的黑裙,有着華貴的刺繡與通花的捆邊,神秘豔麗。

與傳聞中魔女滿頭白髮駝背枯乾的身子不同。她的年紀和公主不相伯仲,雪膚滑如凝脂,藍眸中笑意盈盈,金的髮絲隨風飄揚,肩上伏着一頭黑貓。

她就是魔女?海盜皇不是身高八尺,滿身肌賁起的暴漢。結實勻稱的雄壯軀體,上身僅有一小背心,出古銅皮膚及其上縱棋錯的傷痕。

黑髮黑瞳的東洋特徵,面上帶着不羈的微笑,間繫着一柄外形古雅,刀鍔鑲嵌黑寶珠,發着迫人殺氣的魔刀。丹妮艾兒公主彎身起裙子施禮,梅麗沙則以騎士的風範單膝下跪。就是現在!

心靈平靜無波,顯出一名戰士必需的從容不迫。梅麗沙出手了,將以飾物偽裝的訊號彈擲上半空,寶劍莫蘭出鞘電光而去,直取海海皇的首級。屈辱來降的夏貝爾軍,隨着浩瀚天際上炸開的光彈,倏然間恢復他們原有的雄風,同時展開了突擊。除五艦上兵將外,還有用沉箱載運的伏兵和秘密尾隨而來的十五艘船。

想到國皇的仁政和愛民如子的親,公主和梅麗沙騎士團長,以女子之身投入戰場。凡是夏貝爾國男子,莫不義憤填膺,捨身報國此其時也。劍勢快比疾風的寶劍莫蘭,卻沒能如梅麗沙所料,將敵人一刀兩斷。

海盜皇一蹬地跳上半空,旋轉身軀。魔刀己握在手中,以飄忽變幻的刀勢砍來,刀身竟有火炎閃動。鏗鏘一聲的刀劍鋒,梅麗沙竟被震退一步。無視尾追而來,靈動如蛇的魔刀,她橫劍削去。

大有一刀換一劍,同歸於盡之意。海盜皇嘲的輕笑一聲後,由突進變暴退,從前衝到後徹的動作,剎那間就完成。

已萌死志的梅麗沙,使出長江大河的綿密劍勢,一時佔盡上風,可是海盜皇卻守得穩如泰山,刀上烈炎竄起迴盪,正積蓄力量反擊。

不懂武功的公主,行禮後從裙背的暗袋取出偷藏的手槍,雙手堅握瞄準她仇深似海的殺父仇人。丹妮艾兒公主的身手本就不佳,何況別説殺人,她連一頭貓都沒欺負過。要是對手是賤橫生的惡漢還好,殺一名同齡少女,叫她如何扣得下板機。

正當丹妮艾兒公主拔槍的同時,魔女肩上黑貓眼中芒閃爍,身法半點不慢的躍空而起,暴長成豹,一爪子就拍下公主的手槍。

錯愕驚疑於這變化的丹妮艾兒,旋即彎身拾槍,而當她轉身時,已被一股強猛的力量撞倒,黑豹把她撲倒在地,張開滿嘴白森森利牙的口道:“給我放乖點不要動!不然你的一身細皮白就是我的點心了。”黑豹的鼻息撲面而來,死亡前所未有的接近丹妮艾兒。雖非最高戒備,為防有變,海盜艦隊亦有一定的準備,奇襲的效果遠不如梅麗沙預期。

加上海盜們久經戰陣,裝備良,戰力不遜夏貝爾軍半點,數目更是五倍之上。各艦間炮火你來我往,接舷的艦艇上更是殺聲震天。為國民為家人,夏貝爾軍身而鬥。

初期略佔上風,殺得敵軍一時陣形散亂。不一刻鐘卻已遭到敵人淩厲反擊。沐浴於暴雨的子彈,飛蝗的箭矢下,同伴相計倒斃,可是縱然身體負傷,只要一口氣息尚存。

夏貝爾的勇士們就絕不放棄,持劍握槍,拚死反擊。看到公主被擒,梅麗沙臉大變!手中攻得更急,劍法益形紊亂。

“大家不要放棄!梅麗沙不要在乎我,打倒海盜們。”不顧粉頸面對利齒,丹妮艾兒勇敢的叫喚。她雖是女兒身,也不能在這時候惜命。惶急的公主,期待臣下能打倒海盜。

可是情況卻相反,忠誠的將士們在數倍敵軍圍攻下,相繼戰死。戰艦被打成蜂窩,甲板堆滿屍體,殘存的人高聲吶喊,不顧一切向她所在的艦艇駛來,企圖改變定局。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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