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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晏昭和説,伸手將洵追凌亂的髮絲整理柔軟,洵追飛快將他剛抬起的手拍掉。
“陛下若是想知道,先回房休息,臣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完必定如實相告。”晏昭和神自然。
洵追冷笑,質問道:“如實相告?晏昭和,你以什麼身份如實相告?昭王殿下還是晏昭和?”晏昭和回:“陛下想要哪個?”洵追斜睨着晏昭和,莞爾道:“你覺得呢?”
“臣遵旨。”晏昭和温聲。
洵追沒等到自己想要的態度,就算晏昭和此刻順着他,他依舊覺得惱火,甚至是覺得晏昭和本沒有把他當回事。
晏昭和送洵追回房,洵追抱在懷裏的玉璽也讓他一併拿着,洵追這才記起宋南屏,他正想問,晏昭和又道:“跟陛下一起來的那位公子臣已經讓人送到新客房休息。”洵追一愣,緊接着意識到晏昭和這麼瞭解他,可能本就不信他駕崩,那封信在他眼裏也只是他無聊間叫人送信來的胡鬧。
他在京城時,覺得晏昭和運籌帷幄但也不可能到料事如神臨危不亂,輕易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但現在看來,天真的一直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變過。晏昭和始終是那個昭王,令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昭王。
但有一件事,昭王大概是在狀況外。
洵追叫住晏昭和,待晏昭和轉身後才道。
“康擎軍在京城。”晏昭和神沒什麼變化,洵追繼續説:“楚泱提議慶城軍封鎖京城,但我覺得康擎軍更合適。”
“陛下既然已經後果,臣能做的也只是儘可能亡羊補牢。”晏昭和説。
洵追笑了,亡羊補牢?這四個字用的恰到好處。
“羊都死了還有必要補嗎?”
“只要飼養羊的飼主不死,羊死而已,重新養一批便好。”
“陛下氣比上個月好很多。”晏昭和又補上一句。
男人一步步走到窗邊,隨意用手指撫了把窗台,蹭了一指尖的灰,“陛下能如此利地與臣
,這很好。”他和晏昭和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種僵持,是他剛登基時的僵持與尷尬。
哪怕是幼年的記憶,洵追也都能一絲不落的全部翻出來回憶一整晚。
幼年時的洵追和少年時的晏昭和關係並沒有現在這麼密切,少年晏昭和每都會來寢殿看看小皇帝,卻只是在寢殿坐一坐和小皇帝説些陛**體安康之類的客套話。兩人雖時常生活在一起,卻並不怎麼
,坐在一起都好似身旁沒有對方。
父皇的駕崩與晏昭和照顧他,幾乎是一瞬間就約定好的事,容不得他拒絕。
最後一次見父皇時,是晏昭和將他從皇子所領出來,所有宮人都在看這個少年一身飛揚的紅衣裳,神
冷傲。
晏昭和牽着他説:“殿下,我們現在要去見陛下最後一面。”少年聲音太嚴肅,再配上他那張過於冷硬的態度,洵追不由得縮了縮。晏昭和受到他情緒上的變化,又道:“到時候希望能夠在眾位大臣哭喪的時候多哭一哭,裝也要裝一陣子。”洵追看到晏昭和領口處繡着菊花的金邊,菊花過分誇張,花瓣細長而扭曲,就好像下一秒所有花瓣都要掙
衣料的
錮衝向九霄。
他其實見過一次晏昭和,不,不止一次。
晏侯這個人洵追倒是沒有見過,他那個時候太小,能記得晏昭和已經算是記憶力非常不錯。先帝駕崩前一年秋,六歲的洵追在御花園玩,他一路撿漂亮的鵝卵石。身後宮女抱着布兜子,布兜子已經裝了有半袋,宮女滿頭大汗。他忽見王公公站在不遠處,王公公看到他,連忙上來説陛下在與晏公子下棋,殿下可要去看看。
洵追與父皇不親,自小見父皇的次數少之又少,哪像皇后的兒子天天與父皇見面那樣親暱,他都是刻意躲着父皇。
皇貴妃與皇帝之間的關係洵追始終都看不明白,但他喜歡母妃,為了母妃他願意離父皇遠一些。
可皇貴妃並沒有因此與洵追的關係更親近,洵追想要見皇貴妃,也只能是在每月按例拜見的時候匆匆與母妃説幾句。
那位晏公子比洵追在宮中的時候都要長,他常伴先帝身側,是朝廷內炙手可熱的年輕人。
洵追聽到父皇説這次可是朕贏了,昭和你可要幫朕去大理寺跑一趟。
“願賭服輸。”少年將棋子一枚枚收回棋子盒,並不以輸棋而到遺憾,“再開一盤,臣一定能贏了陛下。”先帝駕崩後,晏昭和便自己與自己下棋,實在是因為洵追下的太爛。
在當皇帝這件事上,洵追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廢物,靠着昭王活到現在,國家居然還像模像樣。
剛登基,洵追能覺得到晏昭和打心底看不起他,但這人始終都不卑不亢,倒讓洵追覺得自己不夠好,對方能夠如此尊重已是個人修養優秀。
但後倆長大一些,洵追便覺得這只是因為自己是皇帝,並不是晏昭和個人修養。
他看不起一個人,那人又比他官職低,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先帝在時,晏昭和連李崇都看不上,和李崇面對面走過,李崇與晏昭和打招呼,晏昭和仰着頭擦身而過。
所以直到現在,洵追都覺得李崇如此與晏昭和正鋒相對,實際上也是因為當年晏昭和太高傲,導致崇王自信心受挫,並沒受到應有的重視。
人隨着時間而慢慢成,正如晏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