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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對視,看着他盛怒的樣子,心裏像有幾百利劍,狠狠地不斷刺穿他的腔。
嚴潼看着他,捏着他肩膀的手力道很大,幾乎要把他的肩膀捏碎:“告訴我,困住你的虛空裏,為什麼會有我?”此時此刻,季珩的痛苦不比他少。
就算有什麼需要解釋,那也不是現在。
他覺得難堪,他的恐懼,他的妄念,他的瘋狂,僅僅只是在半刻鐘之前,被他的徒兒看見。
他沒辦法説。
無論如何,當初確實是他將凜霜刺入嚴潼身體,又把他封入妖淵百年。
他知道嚴潼恨他。
所以他更沒辦法解釋為什麼在百年之後,他會因自己徒兒的“死去”而崩潰。
他沒那個資格。是他害了嚴潼,所以,哪怕死,他也沒資格為他的童童去死。
‘困住你的虛空裏為什麼會有我?’你想聽到什麼呢?童童。
季珩只是看着嚴潼,承受着他的憤怒和不甘,一言不發。
嚴潼聽不到他的回答,也沉默下來,微微放鬆了對季珩的鉗制,半晌,嚴潼忽然苦笑一聲,看着季珩的眼裏有悲傷,有不甘還有一些季珩無法理解的東西:“季珩,還記得你第一次帶新弟子下山歷練那次嗎?那次,我們來的也是千面山。”季珩頓了一下,預接下來嚴潼説的事情可能是他不曾知道的。
嚴潼嘴角的笑越發嘲苦澀,他道:“那一次,是我先找到千面狐狸的,我下山的時候你正在和顧鏈談話,在找其他走失的弟子。所以,你只知道我殺了千面狐狸,還取走了他的金丹。”
“可是你不知道,其實我也中了千面狐狸的幻術。”季珩忽然不敢再看嚴潼的眼睛,他垂眸避開嚴潼的眼神,嚴潼卻騰出一隻手猛地攥住他的下巴,他看着自己,笑道:“他給我製造的虛空,是你。”季珩瞪大了眼睛看着嚴潼。
是他?
嚴潼把他的驚訝都看在眼裏,嗤笑一聲:“不信?還是説,衡君仙尊早就忘了這些百年前的舊事?”季珩搖搖頭,不知道是反駁前一句還是後一句。
嚴潼也不在乎他他是不是真的已經忘了,慢慢放開了抓着季珩肩膀的手,慢悠悠道:“忘了啊?仙尊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我可記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下山歷練,第一次有師尊陪着的歷練。”他特意加重了師尊兩個字,季珩聽着,心中苦澀。
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哪裏像是師徒?
“我幫仙尊回憶回憶可好?”嚴潼微微前傾,語氣平和,但表情卻不是那麼回事。
説着就抬手結起一個水霧幻境。
那是他們第一次下山歷練時的場景。……自上次從元德仙尊處出來,已經過了整整一月。
從早上嚴潼起牀開始,小黑就一刻不停的繞着他打轉,好像知道他今要離開。
嚴潼沒辦法,最後只能把獨角雪瑞找來陪它玩,就這樣它還時不時的看嚴潼一眼,像害怕他走掉一樣。
嘆了口氣,嚴潼還是狠狠心離開了。
百尋、慧真、無契三位長老的七個徒弟都已經準備好在山門口等着季珩了。
見季珩走過來都齊齊拜禮:“衡君仙尊。”季珩點點頭,掃了一眼這幾個人,見人都到齊了便説可以出發了。
百尋的那個小弟子最是活潑,看季珩那麼冷淡也不覺得害怕,大膽問道:“仙尊,我聽説每年曆練的地方都不一樣的,這次我們要去哪裏啊?”季珩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面無表情的移開,淡淡道:“千面山。”慧真大弟子戳了他一下對他小聲道:“哪兒那麼多話?到了地方了仙尊自然會告訴我們。”季珩淡淡道:“不會,下山入了城,你們就自行組隊去千面山。那兒有隻千面狐狸,會幻化之術,行蹤不定,我們人太多會打草驚蛇,分開從不同方向可以更快捉住它。”那個弟子愣道:“千面狐狸……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另一個弟子道:“食人心。”小弟子立刻噤聲。
嚴潼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孟瞻和高楓。
他進衡君殿半年以後才知道,當初那場新弟子比試之後,因為孟瞻和高楓沒有戰勝他,回去以後被無契重罰,高楓差點被廢了雙腿。
兩人看見他的時候什麼表情都沒有,甚至目光都沒在他身上停留,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季珩,跟着眾弟子一起行了禮。
幾人就下山之後,季珩給每個人一個信號,讓他們在遇到危險時放信號求救,幾人紛紛應下便各自走了。
季珩和嚴潼就從城中走,以前做什麼都是季珩催着嚴潼,現在季珩這麼遊覽似的趕路法子反而讓嚴潼有些摸不着頭腦:“師尊,你不是説那千面狐狸厲害,已經害了幾條人命了嗎?怎麼現在一點兒都不急?”
“他們會先到。”季珩看向他淡然道。
“可咱們這條路近一些啊?”嚴潼道。
“無契長老本來就爭強好勝,大弟子道箴二弟子道禮資質平平,十幾年沒一個跨過‘人’境。你們參加試煉的時候他是從頭看到尾的,知道哪些資質好,所以拜師禮剛開始,他就挑走了最拔尖的兩個。他費盡心力的教導這兩個人,就是為了在新弟子比試上出個風頭,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你會贏。”
“而我又在這種關頭從道箴